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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门外汉白落梅,大概也了解了是什么意思。陆沺是菖蒲,体内驱鬼,她呵呵冷笑几声,抓起烟缸就往谭嘉树身上砸:“你他妈是什么傻逼?用,道德观念有没有,你妈的,陆沺才几岁!”“你自己想歪了你怪我。”谭嘉树敏捷地躲开,“我叔让她用那株菖蒲留下来的余烬,她自己舍不得……算了,知姐儿,你直说吧,你想怎样?”“停。”白落梅也不觉得尴尬,既然她是唯一的外人,她才有发言权,“老子不管你们那什么研究成果,搞党同伐异这种事确实可恨,但我最关注的是这里所有人的人身安全。殷知,你的目的不能够跟这件事有冲突,你们口中那个玉盒子,赶紧拿着给老子滚!”“我希望玉盒被送回五神宫,然后让谭家人公开甲骨的内容。”殷知正色说道,“只有知道了抟转这个阵法最终会得到什么结果——就像知道凶手想要什么,我们才能反推这个人的特征,以及下一次他们会造成什么样子的后果!”走出妖监会幻阵的时候,白落梅还是觉得不够真实。她回身一望,只能看到狭窄的巷道,和蹲在墙边抹眼泪的江逝水。白落梅叹口气把那小丫头拉起来,叼着烟胡乱揉着江逝水的头发:“姐姐送你回宠物医院?时间应该还够。哭什么哭!掺和进这种吃人不吐骨头的组织,你他妈不振作起来,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嗝。”江逝水哭得一抽,抱着笔记本电脑跟在白落梅身后,她小跑才能追上白落梅的脚步,“你和狗哥的关系很好吗?”“还不错?”“……那你,不要觉得岳夏衍很好,就是帮你查信息那个人。”“啊?”“他是月灯,注定要跟天狗你死我活的关系。”“我不会听你的哦?”江逝水脚步一顿,急着要解释自己的意思,白落梅却回头晃了晃车钥匙。她耸肩一笑,伸手捏了把江逝水的脸蛋儿:“不是说我不信你的意思哈妹妹,我对你们妖监会的事,确实不了解,但是我也晓得看人不能通过一面之词,尤其是今天过后。”她故作轻松笑了笑,双手拍打江逝水的肩膀,神色突然转为严肃:“妖监会对宗鸣有意见,但你是向着荀非雨的吧?别害他,他的日子……不能更苦了。”“我保证。”身后的街市里传起一阵惊呼,江逝水与白落梅同时抬头向天上望去,只见到几缕丝缎似的彩光。凝望,这个动作和其他的“看”都不一样,它背后是专注,是一种锁定。那双灰眼没有一瞬的眨动,里面的水光并未消减,而是像春夜涓涓小溪一般流动着。荀非雨错以为自己听到了潺潺水声,自己的眼眶浮上一层通红,他甚至无法用词描述自己的心情:“……哈,你到底,是什么牛鬼蛇神?”“我是什么?”宗鸣轻挑的声音里带着愉悦,他的双手压在荀非雨的大腿上,一呼一吸间往上推,从腰身摸到双手,十指插入荀非雨的指缝,并将那两只手带到自己的脖颈上,“闭上眼睛……你自己来找答案吧。”月光从荀非雨身后的窗棂里照进来,闭上的眼睛看不见身前的画面。但昏黑放大了其他的感官,屋内的温度正在缓慢下降,一如手上感觉到大动脉的跳动,它越来越轻缓,仿佛像是一颗疲惫的心,再无法弹动。宗鸣的双手覆在荀非雨的腕子上,可黑暗之中他却觉得手指变作了几条雾状白蛇,蛇的下腹紧贴战栗的皮肤,寸寸收紧,逼迫他用力往下掐。目不能视,口不能言,唯有指腹能感觉到失温的皮肤。耳侧的轻喘已然停止,脸上感觉不到宗鸣呼出的空气,唯有寒冷的风自身后吹来。啪嗒一声,似有一块黏腻而沉重的东西坠落在地,溅了荀非雨一裤腿湿意。这时,他失控的双手突然以扭曲的姿态压进了肉里,尖利的骨爪瞬间暴起,荀非雨陡然睁开一双冰蓝兽瞳,却看到天狗的利爪将宗鸣的脖颈掐得只剩下一层薄雾黏连的人皮。爪子内侧的皮肤还能感觉到颈动脉破裂后那鲜血的喷溅,淋漓的血在空中冒着惨白的雾气,宗鸣的神色却依旧清明。他身上的皮肉随着抬手的动作逐渐剥离下坠,砸到脚下的血泊中,又生出一丛透明的兰花。在荀非雨惊慌未定的眼神中,映照着宗鸣越来越扑朔迷离的笑意,他的呼吸已经停止,心脏也不再跳动,一切定格在原地:“你明白了吗?”“我只是存在,并非活着。”话音刚落,那颗头颅骨碌从肩上滚下来,与地板碰撞的瞬间化作一滩烂泥。血肉剥落殆尽的躯体并未露出任何骸骨,唯有一颗又红又热的心脏被白雾托悬在空中。第一声脆响后,围绕心脏的白雾凝成纯白琼枝,它们犹如一棵盘亘错节的树,外皮却光洁无比。血滴在琼枝上蜿蜒爬行,耳际尽是它黏腻滴落的声音,纯白与血红的对比中,它又如镜面,映照着荀非雨惨白的脸。
《才能和我联姻》第200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