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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林不敢作声,拿了手巾下水,替他擦洗背,楚昭转过身趴在池边斜坡上,感觉到他手劲颇有力道,一下一下的揉按开他肩膀的硬结,感觉舒服极了,放松肩背让他擦了一会儿,觉得略解了乏,便又转过身来让他擦洗前边。双林用手巾打了澡豆粉,打湿后替他从上到下的擦洗,待到擦到下头腿间时,却看到那玩意儿不知为何直了起来,直直对着他的鼻尖。
他服侍楚昭多年,这东西并不是第一次见,但是三年后,这小太子已是大大变了样,本来是个秀气斯文小和尚,如今已是头角峥嵘须眉大汉一个,双林猛然见到,一时居然有些难以下手和从前一样心平气和当个物件儿去擦洗,看着这小太子,一股浊气冲上胸口,差点就想摔了巾子闹上罢工。楚昭看他许久不动,睁开眼睛看到三年不见的小内侍脸上烧得耳根通红,看着自己的小兄弟发呆,他自太子妃有孕闹了一场后就没顾过这事,这一年多来事情又多,来巡视河工更是日日忙碌,已是许久未曾纾解,本就敏感,热水熏蒸,又被双林热毛巾轻擦,大概适才那两个女子也多少让他动了些念,便就精神起来了。他哪里知道双林这是千万头神兽在胸中狂奔,只以为他是害羞了,忍不住笑了下道:“好了不用你了,下去换了湿衣吧,孤再泡泡热水解解乏。”
双林如释重负放了巾,转身便上了浴池,楚昭看着双林刚下水湿了的袍子贴在他身上,能看到纤细的腰肢和清晰的臀线,仍是一副少年身形,想起双林也是自幼净身入宫的,他在外头过了这三年,应当知道自己绝对不可能做普通人的生活的,只怕还要时时瞒着别人发现自己的秘密,当年他受了伤,被山匪带走,在外头生活只怕也不容易,这些年到底经过了什么?为什么脱险后还是留在了宫外?他在宫里只要跟着自己,至少不会亏待了他,为什么偏偏要留在宫外吃苦?还有今天和他一起的那个少女,长得清秀美丽,又不知是他的什么人……
他心口一阵烦闷,却知道双林今天这样子,定然是不会说的,他也不想逼他,毕竟当年是他舍身救了他和雪石,雪石为着他失踪的事,一直抑郁愧疚,这次他能带了他回京,雪石知道了大概病能减轻些?想到雪石如今现状,他心情越发烦闷起来,在水里随便涮了涮,将身上泡沫都洗净,才出了水,看着双林替自己擦干水换上衣服,动作比从前生疏笨拙了许多,看他气色还好,人也胖了些,大概如今过得还好?他是不是很不甘心被自己又抓回宫去?
要不要依着他的愿,索性放了他算了?他心里忽然冒着这么一个念头,却很快打消了。这么个伶俐人才,丢宫外太可惜了,更何况还是个内侍,在外头能做什么?跟着自己,总能给他个好前途。他心安理得地想着,自己胡乱擦了擦身子,却又想起一事,抬头看到双林正在池子边拧着湿漉漉的衣服,开口问道:“你把衣服脱了给孤看看。”
双林抬头有些愕然,楚昭看他一张脸骇然失色,直愣愣地瞪视着他,连不能直视主子的规矩大概都忘了,失笑起身拿了池子边挂的浴袍穿在身上:“出宫几年,连宫里的规矩都忘光了罢?孤是看看你有没有留下疤,当年你被打了一顿,也不知你怎么捱过来的,孤看看,当年雪石一鞭子都留下了一道浅疤,你只怕好不到哪里去,孤到时候让御医再给你看看……他们祛疤有经验。”说罢已是大步走进来,他锦衣玉食,长得甚是高大,双林感觉到了一种压迫感,低垂了眼皮,有些尴尬道:“并没什么伤,早好了。”
楚昭伸手便来扯他的袍子道:“孤看看就好。”双林慌忙按住腰带道:“小的卑贱之身,不敢污了殿下的眼。”一边飞快往后缩着便要出去,楚昭眼疾手快一只手早拉住他手腕,温声道:“不必惊慌,孤就看看背上就好了。”一边先扯了他手腕看,果然手腕上有一道浅浅的白印,倒不是很明显,一边又顺手扯开了双林的湿衣看了看肩膀和背,有些意外道:“倒是没留下什么疤痕,调养得挺好,看来你这几年没吃什么苦。”这倒是肖冈的功劳了,他到了苏州,虽然万事开始难,他却十分舍得买了那等珍珠蜂蜜等等昂贵祛疤的药来替他调养,加上这具身体体质好,少年恢复快,因此并没留下什么疤痕,三年后渐渐都平复了。
双林连忙将衣服穿上道:“小的皮糙肉厚,比较经打……”楚昭皱了眉道:“莫要如此说话,孤知道你心里胆大妄为得很,偏偏嘴上还最会遮掩。”一边也懒得叫他伺候了,自己拿了衣物来穿上,一边语重心长对他道:“我知道你被我抓回宫里去,心里肯定不舒服,只是你一个内侍,在外头无根无底的,如今看着好,也是不长久的,若是被人发现了你净过身,在哪里都立足不稳的。还是跟在我身边,总有你的一份前程在。你放心,你对孤是有功的,孤以后总不会糟践使唤你,你只管安心跟我回宫便是。”
双林低着头,只是唯唯称是,却到底离开这深宫戏台太久,一时面具大概还不能得心应手,楚昭硬是从那耷拉着面无表情的脸上看出了那点敷衍来,只好耐了性子继续问他:“你当年有功,等回宫我自会禀明母后,提了你的品级,也和雾松冰原一样,你还有什么要求吗?只管提来。或是这边还有什么舍不得的东西,虽然明天就要走了,今晚我可让侍卫护送你去拿。”
双林连忙摇头,哪能让太子发现他的据点呢,他只好重新调整心态,尽量让自己脸上的肌肉往诚恳里头走:“殿下,小的在外头也是穷家光棍的,没什么好拿的,明天就可以和殿下回京。”
楚昭看他的表情就知道这人全是一派胡言,心下愀然不乐,又不好和他计较,有些郁闷道:“你且下去吧。”
双林退出去,看到雾松正在门口引了个云鬓高挽衣着华丽的少女进来,看到他只点了点头,进了屋里没多久又立刻退了出来,雾松一行走一行还和那女子道:“都说了殿下出来办差,不会招人侍寝,回去和吴大人说了,殿下知道他有这份心便是了。”
那女子低着头羞答答的被其他侍女引了出去,雾松才和双林道:“殿下这一路都说过不要人侍寝,这些地方官们都还是不死心,之前一路我多拒了,今儿想着差使都办完了,明儿就回京了,兴许殿下要呢,就想着带进来给殿下看看,没想到殿下还是不许。”
双林想了下适才洗澡看到的景象,楚昭明明是有需求的,也有些不解,但他如今确实一时半会还进入不了奴才角色,也没想太多,自下去歇宿不提。
第47章回京
从扬州走运河水路回京,之后一直便在船上起居。双林日日度日如年,船上无聊,楚昭基本总是让双林在身旁伺候着,虽然也没让他做什么重活,不过是些磨墨念书的差使,却让自在惯了的双林着实有些不惯。加上宫外日子闲散,双林早养成了午间小休的习惯,那日楚昭画兴起了,对着窗子外头凝神画那青山碧水,一画就是一个时辰,双林在一旁本是跪坐在案边蒲团上捧墨伺候的,居然没熬住,不知不觉倚在案边睡着了,待到醒来发现画好的山水画放在桌上晾着,楚昭却已不见了。
《权宦讲的是什么》第64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