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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身前也创建了一派,专为屠戮而生,与名门正派打交道,却鲜少同这些死人为伍。故而,这接阴门在我看来,却是有些看不透了。塌鼻子们将我抬进一间仿佛浸过血一样的屋子,终于见到传说中的教主。可是还不如不见,他们那教主面相生得简直巧夺天工,我瞥眼见了,忽然觉得塌鼻子们那个领导长得真俊。不仅如此,教主的身量也委实令人刮目相看。我万万没想到,他居然是个不逾四尺的侏儒……不可思议。塌鼻子们告辞退下,也不知今后命运如何,是去领赏呢还是去领刀子。于是,偌大的红屋子里,就只剩教主与我了。那比寻常总角少年还矮的教主将轿子一掀,毫无修养的盯着我的尸骨。确切来说,是盯着我尸骨胸前嵌着的那颗幽幽发光的珠子,困惑一喃:“果然只有这么小半颗,可惜了。”呵,小矮墩还不知足。曾几何时,普天下多少仙家神祇为此争得头破血流。你这种名不见经传的货色若放在当年,别说分一杯羹了,完全是没资格参与竞争的,而今能得这么小半颗,已可说三生有幸了。我这厢正翻白眼翻得欢快,那厢他已开始作法,试图将珠子取出,忙活半天徒劳无功,他面色愈加狰狞了。原本便丑得离谱的脸更加惊世骇俗了。可他不愧是一教之主,很快便收拾好了情绪,往旁边位置上一靠,正襟危坐:“杀人如麻血芳菲,在下接阴门教主断崖,久仰大名。”我没去理会他是不是真的断了牙,只觉得他语出惊人,仿佛能看得到我,是在同我打招呼,一恍神间,我差点就信了。之所以没信,是因我明明站在他旁边,他一双眼睛却目不斜视盯着前面,明显是在故弄玄虚。哼,后生小辈,初出茅庐就敢在我面前耍花招,你还嫩了点。事实证明,这一次还是我揣度失误了。就听他道:“我知道你在这里。”他一脸诡笑:“而且我不仅知道你在这里,我还知道更多。你知道的我都知道,你不知道的我也知道。你想知道的我全部都知道,可以一一为你解答。”他对着空气说话,我一字不漏尽收于耳。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我实在不得不信了。他阴测测道:“你而今大概连自己怎么死的也一头雾水罢,是不是很疑惑自己为何没化身厉鬼罢……你的一切我都了如指掌,你想了解的一切,我也了如指掌,我能为你解惑。”他如此气定神闲,一派有恃无恐的形容,大约是清楚我眼下的状况,无法伤他,故而装出高深莫测的模样,在我面前作死。我在心里不屑一哼。这其貌不扬的小教主初生牛犊不怕虎,实在是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我现在若问他一句“血芳菲原名姓甚?”他必然哑口无言。不过,他说能为我解惑,这一点倒是值得斟酌。需知我而今愁天愁地愁空气,没一样不愁。什么都要筹备,却又无从下手,因摆在眼前的路实在是一塌糊涂。我自然分辨得出方向,只是不知哪个方向比较方便好走。“以你的性子,自己死于非命,定然不肯让凶手逍遥法外,自己却沦落为一只微不足道的孤魂野鬼吧,我猜你现在最要紧的便是跨越阴间,显身阳世,然后就去报仇。这些我都能助你一臂之力。”他循循善诱:“当然,你我非亲非故,我自不能做费力不讨好的冤大头。你若要我助你,那么你也得给我好处,我想要什么好处,想必你也晓得了。咱们的合作是各取所需,你觉得如何?”我觉得甚好。只是,我而今身在阳间,却跨不过阴阳界,他听不到我的话,无法沟通。断崖这厮像会读心术一般,我刚顾虑这一层,他立即开口为我排忧解难。“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在担心我听不到你的话,难以交涉。其实你大可不必忧心,我既然有此一举,自然什么都准备好了。”他喊了一声:“来人。”果然就来人了。过来的这个人一副儒服博冠的形象,穿得斯文,长得白净。比那几个塌鼻子中看多了,却不知道中不中用,又作什么用。只是,他身上那套素白浩渺的长衣虽十分中看,但无奈委实太白了,怎么看怎么像传说中死了爹娘才穿的丧服。无奈的是,想到丧服一词,神思中翻出了些许回忆,回忆里,有个人也与眼前人一般,总爱穿一身披麻戴孝的白色丧服……不仅如此,记忆中那人还像模像样的在袖口处绣上雅致的波浪水纹,走起路来衣袂飘飘,别提有多讲究了。我心猿意马,目光也不由自主往眼前那人袖子上望去,这一望不打紧,却令我瞠目结舌。
《牵肠挂肚唯美句子》第10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