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阉党其实就是一群没了根的人,他们本是半身之体,手无缚鸡之力,怎么能抵挡得住禁军的厮杀,瞬间被杀得七零八落,血流成河。赵忠、程旷、夏恽、郭胜四人跑的稍微慢了些,立时死于乱军之中;张让、段珪、曹节、侯览四人却远远的躲在后面,因此侥幸躲过一劫。
眼见大势已去,张让等人急奔入太后寝宫,诬告曰:“袁绍带领百官谋反,引军杀入内宫,事情紧迫,请太后随臣等出宫。”
何太后惊得花容失色,不知该如何是好,这时又见少帝以及陈留王在一旁吓得瑟瑟抖,遂将他二人搂入怀中,哭道:“我哪也不去。”都说女子本弱,为母则刚,这是激了何太后的母性光辉吗?非也,实是因为她舍不到这刚到手的荣华富贵和权力地位而已。
生死攸关之际,张让可不惯着她,一挥手,招呼其他三个人上前,一人捉一个,就要挟持太后而去。
何太后拼死挣扎,大呼:“你们要干什么,我哪也不去。”嘴里嚷着,手脚并用连踢带踹,比过年的猪还难抓。张让无计可施,只得撒了手,招呼道:“太后已是无用之人,不要管她了,只保护皇帝一人出宫即可。”
曹节、侯览转身就去捉少帝,少帝懦弱无知,早吓得六神无主,也不知道躲避,被曹节一把抓起来扛在肩上。这个时候段珪本来捉住了陈留王,听到张让喊话,便松开了手,谁成想陈留王一把抓住少帝的手,死活不松开,又拼命往后拽,弄的曹节踉踉跄跄无法走路。
段珪看见,只好再去拉扯陈留王,因为心里着急,所以连打带骂:“小杂种,还不放手。”
陈留王却相当有骨气,非但不松手,反而抓得更紧,甚至还敢还嘴:“他虽是皇帝,亦是吾兄弟,便是死,也要跟我兄弟在一起。”
“要死,由你去。”连个小孩也摆治不了,段珪顿时被激怒,一把把陈留王抓入怀中,作势就要往地上摔去。张让不想多惹是非,及时禁止道:“住手!一起带走,何必多言。”
段珪也是个没脑子的,当即埋怨道:“不是说只带皇帝一个人吗?”
张让都被他气笑了,苦着脸求他道:“祖宗,你是我祖宗行了吧。别闹了,赶紧走吧,晚了谁也走不了。”
“这叫什么事啊。”段珪还有些不服气,嘴里嘟囔着,手上也不敢闲着,便扛起了陈留王,紧紧跟在曹节身后,张让、侯览在两旁护卫着,一行人急匆匆出宫而去。
就在要出太后寝宫房门的时候,张让好死不死的突然说道:“赵厶曾密言,一旦宫中有变,则暗中派人前往孟津渡口接应,事已至此,可去孟津港等他。”
“吾儿命休矣。”太后听在耳里,惊惧交加,顿时感觉一阵天旋地转,眼前一黑,竟晕厥了。张让等人也不理会,趁着夜色,在火光的掩映下悄悄溜出皇宫,直奔孟津港而去。
且说曹操杀散宦官,一马当先来到太后寝宫,见宫门大开,何太后晕倒在地,于是不假思索飞奔赶上前去,毛手毛脚的扯起何太后叫道:“太后醒醒,太后醒醒。”
何太后‘嘤咛’一声醒了过来,撩起长抬眼一看,认得是曹操,知道是来救驾的,心情稍微放松,登时就把刚才所受的委屈全都泄了出来,一时伤心欲绝,竟伏在曹操肩头哭了起来。
这何太后本来就有几分姿色,也称得上是风姿绰约,如今哭得梨花带雨,更显娇媚。曹操是何许人也?看她哭的伤心,顿时起了怜香惜玉之心。却碍于她是太后的身份,也不敢胡来,只是怔怔看着何太后的秀,一时竟心神荡漾,忍不住想要去抚摸一把。
这时何太后也哭累了,抹着眼泪推开曹操就要坐到榻上,曹操这才恍然醒悟,自知失礼,赶紧撤回手来并侍立一旁,又摆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拱手拜道:“请太后权摄大事。”
何太后根本不理会曹操在说什么,先缓了口气,稳稳心神,突然想起自己的儿子还在张让手里,不禁眼眶一红,又哭了起来,嘴里喊着:“皇儿……我的皇儿……”
“什么?”曹操见何太后哭的着急,他比她更着急,那神态,一看就是心里有鬼,果然是‘事不关心则安,关心则乱’。可是,他的关心对象好像也不对啊,皇帝没了不知道吗?难道不应该先去找皇帝吗?曹孟德啊曹孟德,你还真是一点都不着急。
太后哭道:“张让、段珪等人劫持皇帝以及陈留王出宫而去,听说是往孟津港去了,有赵厶为接应。快去救吾儿,晚了,可就来不及了。”
曹操一看,表现的机会来了。于是先温柔的安慰道:“太后稍安毋躁,某这就派人前去。”说罢,一甩战袍,大手一挥,威风凛凛的喊道:“传令,去孟津港方向寻找皇帝以及陈留王。”他自己却留下来继续安抚何太后。这可是太后寝宫,是你曹操能待的地方?何况还是深夜?
先不说曹操是何居心,只说袁绍这时已经杀尽宦官,正在四处巡视,搜捕漏网之鱼,忽听有军士喊:“张让、段珪等人劫持皇帝及陈留王往孟津港方向去了。”
什么?皇帝被劫跑了,这还了得,袁绍当机立断,立即引军前往救驾。看看,这才是做为大臣该有的觉悟,曹操还差得远呐。
殊不知就在袁绍、曹操对宦官大开杀戒时,河南中部掾吏闵贡正在皇宫内巡视,听到后宫有喊杀声,急来查看时,正遇见张让等人扛着少帝以及陈留王向宫外急奔。闵贡不知道情况如何,也不敢强行阻拦,便远远的问道:“张常侍携帝及陈留王欲往何处?”
张让头也不回的说道:“袁绍谋反,威逼太后,汝去后宫救太后。”
十常侍的话能信吗?闵贡犹豫不决,不知道该先往后宫救太后还是该保护皇帝及陈留王。就在他愣神的工夫,张让等人已经出宫而去了,这时又听到宫内有人叫喊:“张让、段珪等人劫持皇帝及陈留王往孟津港方向去了。”
“阉狗,胆敢耍我。”闵贡当场飙,迅分辨出张让才是逆臣,于是快马加鞭追出宫去。张让等人见他追得急,料想赶不到孟津渡口,于是转头向北邙山逃去。
“逆贼休走!”闵贡怒火冲天,誓要把张让碎尸万段。张让惊骇莫名,大呼道:“吾命休矣。不如投河吧,还能留个全尸。”说罢,投河而死。侯览左右看看,料想逃不脱,于是紧随其后跳了河。曹节、段珪吓得六神无主,只得丢下少帝及陈留王,往山中逃命去了。
闵贡只望着黑影追去,不时追上曹节、段珪,却没看见少帝及陈留王,于是喝问道:“帝在何处!”他俩支支吾吾不能回答,闵贡不耐烦,抬手便斩了二人,又割下级挂在马项下面,然后四处寻找少帝及陈留王的下落。
原来少帝及陈留王刚逃出魔爪,又不知道追兵是什么情况,所以不敢以身犯险,只得藏身到河边草丛中。
此前洛阳小儿有童谣曰:“帝非帝,王非王,千乘万骑走北邙。”至此果然应了此谶。只是这么一来,反而打乱了赵厶的计划。看来,历史的年轮并不是那么容易被更改的。
《我是赵云之子》第49章 宫中事变(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