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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凤一听这话不对,拿钱出来还搞什么搞?就是要你出钱我们住着,“弟妹,志钢和你夫妻这么多年,家里钱财一直给你掌握着,这盖了新房不能说不是我们家的了吧?我们家的钱不一直有你掌着吗?”喜凤聪明伶俐言辞凿凿,说话毫不犹豫让人听着觉得好像就是这样子,好像是青一直掌管着家里的财政大权一样。
“志钢有多少钱要我掌着?我们家穷的不就只剩四只鸡了吗?还有一只不是志钢死那一天你就给逮去了吗?我们家穷的不就是咸菜窝窝头吗?哪里有一分钱?”
喜凤脸色一冷,“弟妹,家里怎么可能会没钱呢?家里没钱花花你能让她上学?你早就让她不上了。我们家的女孩子哪个上了这么多年学?你不要志钢刚一死你就昧了良心,你有了新的男人就不要旧的家了。”
“我有什么新男人你倒是说说。”
“我说出来你可不好看!志钢刚过去那时你去镇上相亲相的那个老师?前些天我侄子来,你不是看上我侄子了吗?说要跟我侄子去浙江打工吗?怎么?才做下的事情转脸又忘了?你不是说一点点都不想在这地方待着吗?想离开这地方吗?这地方让你待的够够的吗?说婆媳关系不好,别人问你可跟拴柱好了?你不是说跟拴柱的娘处不好,不会待在这地方吗?”其实喜凤这些话是断章取义的,连章都没到,只是某些场合有某一点点的这个意思,喜凤把它们揉捏到一处,在公共场所把它兜出来,就是逼死拴柱逼死青。青是有这样的表达,青是问过喜凤的侄子在浙江打工怎么样?自己能不能去?如果可以的话,自己愿意跟着他一块儿出去打工。现在被喜凤这么一说,反而成了青看上了喜凤的侄子要跟着他私奔的架势。青的的确确说过拴柱的娘和自己肯定处理不好关系,青自己和拴柱本人都表达过这样的观点,现在让喜凤说出来好像人尽皆知的一样,好像是青早就和大伙说过因为拴柱的娘处不好关系,她不会和拴柱好。这一下子本末倒置断章取义结结实实的让拴柱心里怒火冲天瞪着凤眼盯着青。青一时无语了无从辩白了,就是讲不清楚了。拴柱有一种错误的感觉,青就是狠狠的利用了一把自己,狠狠的敲打了一下自己,又狠狠的当着众人的面甩了自己一记响亮的耳光。拴柱从凌云的手里夺过账单径直走了。
志邦和这一众女人的心思不一样,他看着拴柱这副模样心里面非常的担忧,冲着老婆挤眼色。秀妍也闹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弄成这德行什么意思啊?这是?见老公使眼色忙劝着轰着大伙。“好了,好了,都没事了,都没事了,不要看了。喜凤,这房子是不是志有家的还是给青借住的,这个不是你们家你该操心的。你们家也操心不上。你们家和青的家早就分家了,房子的事也是青和志有家的事,与你们家没有关系。你们不要在这吵了。”
“怎么没关系?”喜凤想着要是撇清没关系,那不是白忙活了?
志邦赶紧打断,“喜凤!分家协议我这都还有!上面都写的清清楚楚,这房子不论怎么样与你们家没有任何关系了。”
“志钢是不是我娘的儿子?志钢的房子是不是有娘的一份?是有娘的一份那就有我们的一份。”喜凤寸步不让。
志邦是明白了,喜凤就是图谋这套房子的,到这一会所有的人都知道了,志邦也寸步不让,“喜凤!你不要胡搅蛮缠强词夺理,你要是想要这房子门都没有,你就是上法院告我们都有证据不怕你告的。”大家伙开始纷纷指责喜凤和婆婆罗氏志铁几个人,当初都有分家协议都写的清清楚楚,这会子怎么又想起来要这个房子了?怎么又有份了?当初房子倒了的时候怎么又不盖?现在怎么又想起来要了?大家伙都是邻里邻居,有些事情也是知道的,纷纷的质问罗氏和志铁几个人,几张嘴对付不了一村人的嘴,志铁拉着娘领着老婆赶紧回去,喜凤气恨恨的使劲的拍打着志铁,这回走了不闹赢了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看看娘几个走了,赵氏拉着青的手,“我早就听村里谣言四起,都是说这些话的,说什么志钢的房子就是有他娘的一份的,什么东西?!我就害怕是喜凤在里面窜掇的,图谋你的房子,所以刚才我才那么说。"青听着泪流满面,才知道事情的原委。
志邦拉了拉老婆两个人悄悄的走到一边,“老婆,你叮嘱一下青,跟她聊聊让她注意一下子自身安全,青不答应拴柱,喜凤又这般闹腾,村里谣言四起的,这事不好控制。我刚才看拴柱瞪着青那眼神非常的可怕,青可能没注意到,你让青一定要注意一点。青不答应这件事情答应这件事情都很麻烦,不答应看拴柱的意思不依不饶的,让青来还这份人情和债务青也还不了啊?答应吧?!我也害怕!拴柱这个人我也搞不清楚,你知道村里有人说拴柱杀死了陈寡妇埋尸藏匿了,这事陈所长调查了一大圈又没有抓拴柱,但是他刚才这眼神确实让人很害怕。”志邦捏了一下老婆的手,秀妍看着老公也是非常的担心,明白老公的意思,悄悄的留了下来。
喜凤回到家里大发雷霆破口大骂,“你们都是一群猪啊?!”喜凤使劲戳戳志铁的脑门,“那时候怎么能够走?走了你就丧失了一次机会。那时候不要回来?你一走就说明你是怯场了。你看看他们的房子弄的多好?!全是石头砌的呀?!还有那灶台?!你去看了没有?家里面还用木板分了两个小间,一个给大孙子以后用,以后有个孙女也能住一间,他小两口住外边,多好的一个房子?!你这个蠢货!这点事情都办不好?!还没说你就跑了?!你跑什么跑?娘是志钢的亲娘。志钢的财产就是有娘一份。你不去把它说清楚,你以后想不想要了?你不要难道就白白便宜那个青?还有那个兔崽子?活该你们一家子都受穷!比猪都还笨!我出谋划策辛辛苦苦安排了这么久,全让你这个蠢货败坏了。你们都不长脑子?!今年发了大水,秋季有没有收成都不知道,哪有钱盖新房子?!旺喜看着看着就要大了该娶媳妇了。……”志铁一家人坐在一边愣愣的,没有一个人敢吭一声。
拴柱在村中简简单单的聊聊了解了一下子,知道了个大概,看来不是空穴来风,也不是娘一面之词,喜凤刚才也言辞凿凿,难道青真的想离开这里离开自己不跟自己过?自己为她忙前忙后她是不做声一直默默的受着,难道她的手段比陈寡妇她们还要强还要高明?说来也是!青确实跟自己说过不愿意和自己走到一块儿,自己原想自己先干出来证明给她看自己能为她做好一切,让她心悦诚服的跟着自己过,结果她却狠狠的利用了自己?………拴柱准备回家路上看到几个小孩在一块打架,上前一看又是风儿,被旺喜两兄弟压在身下打的厉害,拴柱的心里面轻舞摇摆,想想还是帮着风儿,不帮这小子要被他俩堂兄打死了,上前伸手拉开两兄弟把风儿托起来,“让你回家你怎么回事儿?怎么在这又打起来了?”风儿倔强着,“不用你管!”拴柱的心里格外恼火!兔崽子!你还不要我管?!我不管你就被打死了。“为什么事打起来?”旺喜两兄弟根本不怕拴柱,听娘的意思把拴柱干倒了之后自己家就能拿到房子了。风儿听着拴柱问委屈巴巴的,“他们骂我娘。”拴柱帮风儿拍拍身上的尘土草屑,帮风儿抹掉眼泪,“回家了。”旺喜恶毒的骂着,“婊子养的!你妈就是个臭婊子!见到男人就走不动路了。看到我表哥马上就搭上了,还要跟我表哥去浙江?带谁都不会带你娘去的。”风儿本来被拴柱推走了,听到这些话又折回头来又想跟他们厮打,拴柱抄起风儿抱着走了,“还记得那天那个冯老师吗?那是一个多了不起的人啊?一个风字说出那么多的成语。你知道吗?我当时站在门外面听她说的时候羡慕死了。我没读过什么书,见到有文化的人特别的羡慕。你想想那个老师的话,你以后要做个风云际会的人,我私下里找人问问才知道,风云际会的人能闯出一番大事业的,大事业的人会在这里跟人家计较打个小群架?!你不傻吗?你还这么瘦?!又没有力气,还一个人打两个人?!他们都比你大,你怎么能够打得过?你读那么多书你应该知道呀?!打不过就跑!我听人家说毛主席都这么说的,打不过就跑!还死倔死倔的跟他打干什么呢?”快到家门口了,拴柱放下风儿,“走,回家去。”风儿挂着眼泪撅着个小嘴,一扭一挨的回家去了。风儿听得进拴柱的话,也知道拴柱说的话是对的,但是村里的谣言,他们都说娘是和拴柱在一块的事,说这样的流言蜚语特别的多,心里对拴柱的高度不自觉的就降低了,现在已经抵制了。
拴柱看着风儿走了,心里也是五味杂陈,前一段时间自己真是把青当成老婆,把风儿当成自己的儿子,一心想着一家人和和美美过日子,现在青居然想利用自己不跟自己过了?!心里有无限的惆怅,还有哀怨,难道女人们都是这个德行?如果青敢是这种女人自己绝饶不了她!这么多年来自己为她付出的是最多的一个,倾自己所有都不算,应该是为她负债累累。自己为她做的这么好,她若敢背叛自己敢玩弄自己有她好看。自己的眼里绝不容沙子……
秀妍悄悄的和青说着话,把志邦的担忧也告诉了青,“青,这是非常的难,你怎么选择都难选,但你叔的话你要记在心里,你叔非常的担心你安全,不知道村里的谣言是不是真的?说是拴柱杀了陈寡妇埋藏隐匿尸体,这事真不真的我们大家伙都不知道,都是这么谣传,但是陈所长调查了没有证据,所以没有抓拴柱。你叔说今天晚上看拴柱看你的眼神那里面都是凶光,你叔格外的害怕?你要有个三长两短,这两个孩子可怎么办?你叔说你一定要保全你自己……”两个人在小声的叙话,看风儿一拐一扭的进来了吓了一跳,“娘啊娘啊,怎么了?”两个人同时跳起了赶紧上前扶着风儿,“你怎么搞的?跟谁打架了?你这孩子一向乖巧听话,怎么跟人打架?我去给你拿伤药。”秀妍一溜烟的跑回家。青真是不知道儿子这是怎么了?怎么会跟别人打架?“风儿,风儿,你跟谁打架了?”青忙着进厢房烧水,搓干净毛巾为儿子洗擦,花花一边睡得家都不知道在哪,家里没有多余的被子什么的,所以娘仨还是一块睡炕。
青小心翼翼的把风儿擦洗干净,擦到伤处风儿忍住疼倔强不吭一声,风儿是个自尊心很强的孩子,在外人面前一定不问娘,等到人走了才能问。秀妍拿来药看风儿这气鼓鼓放下药拍了拍青走了,青小心的把风儿擦干净弄好了,风儿走出去锁上厢房门关好大门拴好,青一直观察着儿子今天奇怪,问话半天不吭一声,这会又这般?风儿爬上炕和娘坐对面,“娘,我问你话,你是不是和拴柱叔在一块过?”青看着这个小人有心思了,“怎么问这个?你在外面打架又为什么?”风儿倔强用手一抹眼泪疼得抽抽,青赶紧用毛巾沾沾,“你在外面听到什么了?”青看儿子那小样就是不说,“说娘和你拴柱叔睡了?”青抬眼看了一眼自己那儿,那吃惊又惊疑的样子终究还是个孩子,风儿吃惊极了,娘怎么直通通的就问出来了?“你爹死了,娘可以再结婚。”风儿先是大惊转而又觉得娘说的也对,是啊,爹已经死了。“娘没跟你拴柱叔在一块睡过觉。”风儿瞪着娘心明眼亮放下心来,还好还和自己想的一样,他们就是冤枉了娘。“但是,以后娘也许会和你拴柱叔在一块。”风儿又急了,怎么又要在一块?心里十分不爽快丧气了,那不让他们更加得意?肆无忌惮的说那些坏话了?“风儿是个聪明的孩子,也是个小大人了,娘有好的话也可以和风儿说说了。就现在,咱家有这么好的房子怎么来的?”风儿丧气了,小朋友们都说是娘和拴柱叔睡觉睡来的,“是拴柱叔志邦爷爷秀妍婶奶奶隔壁一家人上下帮忙的,志邦爷爷是生产队长,他是领导,当然希望村里每个人都有住的盖的吃的喝的,隔壁一家人都是善人处得极好,拴柱叔为什么上下帮了那么大的忙?他有他的目的,他想向娘表忠心展示能力,想让娘嫁给他,”风儿抬头瞪大眼睛看着娘,希望娘不要接受。“他是一个光棍娘是一个寡妇,本来在一起没有什么,可是,娘和你拴柱叔之间什么也没做,为什么有那么多闲言碎语?”风儿丧气了,听到了太多的版本,自己都搞不清楚了。“而且这些闲言碎语在拴柱叔帮我们盖房子后铺天盖地而来?”风儿想想真是,前一段时间都没听说,这几天一下冒出来许多的怪话。自己今天走到哪听到哪。“晚半天你奶奶到我们家和我又打一架,吵吵闹闹中你奶奶说这房子是你爹的,也有她一份,原先我还不知道这些,隔壁赵奶奶她们早先听到了,你大妈他们一通吵对质就是要我们家这房子。”
风儿极不理解,“这房子是我们家的。”
“是的,但是,你大妈的娘家人给她指的招,你奶奶可以继承你爹的遗产,所以咱家的房子也有你奶奶一份,也是你大妈家有一份。”
“可是?我们家这房子是新盖的呀?那我们家欠那么多债他们要还?”
“风儿,你是大小伙了,马上就能上初中了,你长这么大可见过你奶奶家为咱们家拿过一分钱应过一桩事?”风儿扁扁嘴,从来没有!奶奶家一家人对自己家的一家人都非常的不好,动不动就骂自己是小兔崽子,骂妹妹是个赔钱货,整天挂在嘴上就说娘是婊子,就刚才堂哥还骂自己是婊子养的,骂娘是个婊子!风儿心里其实对自己那一家亲人非常的愤恨,没有一点点的亲人的感觉,反而比仇人更加仇恨。青知道儿子这几天在外面一定受了不少的气受了不少的罪,自己都受了那么多气和罪,何况儿子?!“晚半天的时候,你大伯你大妈他们全部在这吵吵了半天,说到底就是要房子,这么多年来你奶奶家从来不给咱们家一分钱,还一分的债,他们怎么可能会还这个债呢?这个债务还是要我们自家背着的。说到底就是你大妈他们家要强占咱们家的房子,这债还要让咱自家背着。还和你爹在世的时候一样,咱们家什么好东西都要给他们家。”
《寂寞的山丘》第23章 委屈求全(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