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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莲花的话让苏玉容始料未及,在她猜出对方身份的同时,旁人怕是也已将她的身份扒个干净,心中激荡,久久无法平息,接下来一幕,更是让苏玉容震惊不已。
只见方多病已走到了那黑衣人身前,挥剑抵在那人颈间将人制住,上手抓着黑衣人脸上的面巾轻轻一扯,便将黑衣人脸上的面巾取了下来,露出了一张让苏玉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脸。
只这脸上多了些血色,眼晴里面少了平日的温和,多了几分凌厉,看向苏玉容时,也没有了往日的尊敬,只剩浓浓的恨意。
沈佑恩的春熙院内,苏玉容和沈佑安,染柠分别坐在堂中两侧,沈佑恩的尸体已被抬了出去,暂时存放在一处阴凉干燥的地方,许大夫和曾柔几个在庄上能说的上话的下人则站在一旁,门外面,是一群正伸着脑袋好奇的望着里面的丫鬟小厮。
房间内摆了一些奇怪的东西,靠窗的茶桌上,点着一根蜡烛,蜡烛上放着灭灯器,一个十来斤重的小铁锤被用细细的丝线绑着吊在木制的隔断上。
系着铁锤的丝线,一头系在门栓处,一头则在椅子的扶手上绕了一圈,最后绑在了蜡烛的某个位置。
同一位置处还绑着另一条浸了灯油的丝线,丝线顺着蜡烛落在茶桌上,沿着固定的轨迹连在一个纸人的身上。
纸人是个男人的模样,手中还提着把纸剑,就跟那日扫洒下人所看到的影子差不多,只是比窗上的影子小了许多,纸人的身后,用纸条折成一个架子做了支撑,可以让纸人笔直的站立在桌上。
现在天色未明,与案发那日的情况一样,天色也是灰蒙蒙,要明却还未完全放亮的时候。
李莲花向方多病这边望来,等在门边的方多病便将房门关上,同时吹灭了屋中多余的烛火,只留下了在茶桌上的这支蜡烛。
昏黄的光线打在那纸人上,映在房中的窗户上,一个高大笔直的身影就出现在众人眼中,正是那日扫洒下人所看到的影子。
众人还未来得及惊呼,就见连着蜡烛的丝线在火光中依次的被点着,火光顺着丝线一路攀沿,眨眼便到了纸人的跟前,火光点燃了纸人身后的支架,失去了支撑的纸人随之偏向一侧从桌上掉了下来,那一瞬,透在窗上的影子,则是一人弯腰持剑刺下的模样。
纸人刚倒下,便听“啪”的一声,灭灯器突然合上,房间整个的暗了下来,紧接着便是“咚”“砰”两声,绑在椅子扶手的丝线被烧断,没了外部力量的牵制,挂在隔断上的铁锤掉在了地上。
在这一重力的驱使下,与铁锤绑在一起的房门也随之被打开,而浸了灯油的丝线星火未灭,直将所有的丝线都烧尽后才彻底的暗了下来。
“待到浸了灯油的丝线燃尽,不需要太多的时间,赶在众人来之前足矣。
那负责扫洒的下人已被眼前的景象所吓到,慌乱之中呢,也就不会注意到这些,制作这机关的人也就不怕被人发现了,只待与众人前来之时,趁着混乱无人留意之时,一一的将这些东西收起来就是。
当时呢,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沈二公子的身上,没有人会第一时间想到去查看这房内的情况,这么一来呢,也就给机关的制造者提供了方便,以至于他很轻松的便将东西收了起来,到最后都没有人发觉。
如此一来,便为凶手制造了一个有利的不在场的证明。”
“李神医的意思,只要找到了这机关的制造者,也就能找到凶手?”
面对许大夫的疑问,李莲花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看向了站在沈佑安身后的冬儿。
冬儿正看着李莲花,被李莲花突然这么望过来,当下就慌乱的低下了头去,却见李莲花并没有直接拆穿她,而是轻“啊”一声,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对众人说道。
“抱歉啊各位,方才忘了说一声,这制造机关的人所用的丝线,乃是来自南疆特有的千韧丝。
这千韧丝的韧性极强,可吊起百斤重物,只这唯一的缺点就是,怕火,遇火即燃,若是被浸了灯油的话,就如火随风势,不过片刻便可燃成灰烬。”
“是你,果然是你。”
听到南疆二字,苏玉容就将目光落在了来自南疆的染柠身上。
以前,染柠面对苏玉容的质问,还会说一声“不是我”,只是此刻,却已觉得没必要了。
染柠的沉默,看在苏玉容的眼中,变成了一种默认,苏玉容当即就要向染柠扑过来。
“不激动,不激动,沈夫人莫不是忘了,除了少夫人,这里呢,还有一人也同样拥有南疆的血脉。”
《步步莲花生是什么意思》第92章 机关(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