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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间杀突厥大将阿史那·思摩,继而引发突厥军队的拓羯胡兵作乱,我们首先要解决一个关于阿史那·思摩的矛盾,这个矛盾就是阿史那·思摩既然在暗中出卖了突厥军队,那他为什么没有把关于李渊李大使的情况泄露给我们?”
首鼠两端的李靖在陈应良和李渊的面前都同样卖力,很耐心的向陈丧良指点道:“虽然我们无法确认阿史那·思摩是否知道始毕贼酋几次与李大使联系的情况,但是从长孙顺德和侯君集的交代来看,始毕贼酋第一次与李大使联系时,有很多的阿史那家族成员在场,所以下官认为阿史那·思摩有九成可能知道这件事。如此一来,我们如果不解决他为什么没有出卖李大使的问题,那么我们的计划就会出现巨大的破绽,甚至会让始毕贼酋马上明白这是我们的离间计,甚至可能因此怀疑李大使已经无法依靠。”
“不错,必须弥补这个破绽。”陈丧良点头,又说道:“我们出手弥补这个破绽,就算阿史那·思摩此前不知道李大使的事也没关系,还反倒证明了他一直在暗中刺探突厥机密军情,让始毕贼酋更加恨他。不过,我们又当如何弥补这个破绽?”
“下官有一计或许可行,讨价还价,再制造一个阿史那·思摩正在和我们讨价还价的假象。”李靖答道。
“讨价还价?如何讨价还价?”陈应良赶紧问道。
“大帅,阿史那·思摩第一次和你联系时,你当时也没敢轻信他吧?”李靖微笑说道:“阿史那·思摩冒险与我们联系,出卖突厥军情,恐怕也担心你会卸磨杀驴,过河拆桥吧?所以他第一次和你联系,仅仅只是告诉了你始毕贼酋的偷袭计划,也告诉了你始毕贼酋曾经与勤王大军的一名重要将领暗中联系,却没有告诉你这个重要将领姓甚名谁,这么一来,你如果想知道这个人是谁,也想要阿史那·思摩继续向你提供突厥军情,就必须得答应阿史那·思摩提出的条件吧?”
陈丧良放声大笑了,大笑道:“李郡丞,我现在知道勤王大军十几万人里谁最坏了,以前别人在背后叫我丧尽天良陈丧良,我觉得我最坏,现在我才明白,最坏最损的人是你啊!这么合情合理的借口,你到底是怎么想出来的?”
“丧尽天良陈丧良?”李靖的脑门出现了几条黑线,也还真是第一次听到陈应良的这个外号,暗暗钦佩陈丧良的坦荡直白之后,李靖赶紧谦虚道:“大帅过奖,关于如何让突厥知道这些情况,下官建议还是通过李大使这条线透露出去,顺便再给阿史那·思摩栽赃一条罪名,就是你除了要求他继续提供军机外,再有就是企图利用他暗中组织拓羯胡兵发起叛乱,在关键时刻往始毕贼酋的背上狠狠捅一刀!”
陈丧良连连点头,然而仔细的盘算了片刻后,陈丧良却沉吟着说道:“李郡丞,关于如何把阿史那·思摩的情况透露给始毕贼酋,通过李大使这条线把消息送出去,我觉得这一点必须慎重商榷。这么做确实很方便,但如此一来,阿史那·思摩背叛始毕贼酋这点就只有李大使消息这一个孤证,未免太着痕迹,始毕贼酋只要慎重一些,就不会不怀疑这是离间计。”
“此外,李大使如何探得这些重要消息也成了一个大问题。”陈丧良又盘算着说道:“此前我通过各种渠道,在始毕贼酋面前建立一个小心谨慎还有些多疑的形象,既然始毕贼酋觉得我小心谨慎,那么又怎么会不担心李大使这些消息情报的来源和真假?这点虽然我们还可以用谎言掩饰,但毕竟是李大使的一家之词,始毕贼酋或许不会轻信。”
“大帅果然谨慎,这两个问题确实也必须重视。”李靖点头,又说道:“那下官再仔细想一想,如何合情合理的让始毕贼酋这一消息,又如何把这些罪证做成铁证,让始毕贼酋完全相信。”
陈丧良点头,与李靖一起绞尽脑汁的盘算琢磨缺德得祖坟冒黑烟的馊主意,然而这个问题也实在太过复杂了一些,一时之间想把方方面面都弥补得天衣无缝也难了一些,所以盘算了不少时间,陈丧良和李靖都没有想出什么好的办法,结果倒是总军法官阴世师进到了后帐向陈丧良汇报军情,结果看到李靖再一次坐到了一大堆机密公文面前后,一直在怀疑李靖立场的阴世师忍不住皱了皱眉头,还故意咳嗽了一声,“咳!”
“有了!”
阴世师这声咳嗽带来的反应把他都吓了一跳,正在闭目苦思的陈丧良突然大叫一声,然后一跃而起,满脸喜色的说道:“有办法了!我拉着诸路勤王兵马的重将给皇帝陛下送一道奏章,向皇帝陛下禀报阿史那·思摩的各种情况,假称阿史那·思摩开出的投诚条件是被册封为突厥可汗之一,联名恳请皇帝陛下册封阿史那·思摩为突厥东可汗,再让人冒充李大使的信使和突厥联系,让突厥知道我的使者北上出兵拦截,拿住我的信使截获奏章,那道奏章岂不就变成了阿史那·思摩暗中勾联我们的如山铁证了?!”
听到陈丧良这话,刚进来的阴世师当然是满头雾水,不明所以,正在绞尽脑汁的李靖却是面露喜色,喜道:“妙计!一边让李渊的使者向始毕贼酋直接泄密,一边布置一个假证据,还顺便让始毕贼酋知道了阿史那·思摩之前没有出卖李大使的原因,始毕贼酋非得上当不可!”
“不,不,不。”陈丧良赶紧摇头摆手,飞快说道:“不能让李渊的使者直接告诉始毕贼酋说突厥内奸就是阿史那·思摩,只能说李渊知道有这么一道奏章,也在奏章上签了字,只是因为我太过小心谨慎,把奏章交给众人联名签字时,还没有写上阿史那·思摩的名字,是等众人都签了名以后,我再单独填写这个名字,所以李大使只知道这道奏章的存在,并没有直接知道那个突厥内奸到底是谁!”
李靖放声大笑了,赶紧向陈丧良拱手说道:“大帅,刚才你还说下官最坏,现在事实证明了,和你比起来,下官绝对算得上一个道德君子啊。把戏演到了这个地步,始毕贼酋如果再不上当,那简直就是没有天理了。”
“过奖了,过奖了。”陈丧良也是赶紧谦虚,又微笑说道:“不过嘛,在这方面,我自己想起我自己来都觉得有些可怕,这样的妙计,我到底是怎么想出来的?”
说罢,陈丧良与李靖对视大笑,结果大笑也很快被阴世师的大喝打断,“你们到底在说什么?能不能先对我说清楚,然后再笑行不行?”
陈丧良绞尽脑汁琢磨出来这个歹毒主意确实狠毒得可以,所以当陈丧良和李靖奸笑着你一言我一语的把情况告诉给了阴世师后,绝对算得上厚道人的阴世师逐渐就张口结舌了,然后也忍不住嘀咕了一句,“你们这两个坏种,怎么能坏到这地步?”
嘀咕归嘀咕,能够借敌之手削弱敌人自己的大好事,阴世师还是非常乐意帮忙的,马上就又说道:“大帅妙计,信使方面交给我,末将马上去安排两个绝对可靠的信使,一个替你送奏章,一个冒充李渊的卫士去给敌营给你送信。送奏章那个,我会告诉他危险,让他被俘后故意投降保住性命,等到我们将来救他。”
“阴太守,这样的人你也能找得到?”原本打算用死间送奏章的陈丧良大喜问道。
“大帅请放心,末将手底下还有几个绝对靠得住的人。”阴世师自信的答道。
听到阴世师这话,李靖有意无意的看了阴世师一眼,但没有吭声,陈应良却更是大喜,赶紧向阴世师道谢,又说道:“阴太守,冒充李大使卫士的信使可以随意一些,但是去替我奏章故意被俘那个信使,一定要绝对可靠。为了保险起见,还是不要告诉他事情真相的比较好,要防着他被俘后变节。”
阴世师点头,旁边的李靖却飞快说道:“大帅,这点你就错了,故意被俘的信使只是次要,冒充李渊信使去敌营直接和突厥始毕可汗联系的人,才是最重要的。他必须要让始毕贼酋绝对信任,让突厥方面相信他不可能是你安排假冒的信使,这样才能完全取信于突厥,也方便我们的下一步行动。所以下官认为不能再派人冒充李渊的信使送信,这样不仅很难获得始毕贼酋的信任,还有可能露出破绽,导致前功尽弃,满盘皆输。”
“话虽有理,可是一时半会之间,我上那里去找这么一个信使?”陈丧良点头反问。
李靖迟疑了一下,然后才说道:“大帅,听说两年多前你在大兴城中落魄时,指腹为婚的未婚妻家里,曾经两次派人登门退婚,其中一次是柴绍柴公子亲自登门退婚,你对柴公子的印象如何?”
“你问这个干什么?”陈丧良满头的雾水。
“没什么,就想问问大帅你对柴公子的印象,下官斗胆,还请大帅如实回答。”李靖答道。
《隋末我为王笔趣阁》第244章 信使柴绍(第1/2页)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