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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知州高德高大人要与总镇将军交接的事物太多,再不情愿也还是主动去屈驾去了总镇府商议要事。好在冯汉广一大早就披甲带胄的带着人马上街巡查,总镇府里现在只留着姚十三与他一并焦头烂额处理着各种琐事,的了结论再下达给传令官叫外面的人去办。“东西两街要悬五里花灯,主道定然是不能走车马的。但这样又会拦着南北两市的营生,高大人,您叫人将天灯的商贩都移到南市去。南市刚好有鹊岚桥,地势高,适合放天灯,又好分散下东西街的行人压力。”姚十三十分专注的在城图上挥笔规划,高德跟在旁边起草文书一份份给来传令的人递着,停笔时便认真听着姚十三讲。这位益州城年纪轻轻的军师大人,看起来弱不禁风,只会成日吟风弄月,饮酒作乐的一个人,真到用时才知道他是有多条理清晰从容不迫,与冯汉广雷厉风行的作风不同,他是慢条斯理步步为营,不急不躁的逐步攻破每个难点,就算不愿承认,他的确信服于这位美人。高德觉得这样的人更可怕。水煮青蛙的做派,在你还未察觉之下已被慢慢蛀空,笑里藏刀。“北市虽地势较低,但较其他地界而言开阔敞亮,烟花表演定在这。刚好醉仙楼的水上歌舞也自北市而起,借时花船伴烟花驶出,逆流而上行至街心,正值烟花表演到高潮阶段,也算是今夜重点。待到花船行至南市,以百姓燃花灯为止。”高德听得认真,目光却总是忍不住从地图上瞟到姚十三两只都裹着纱布的手上。他只知道前些日子冯小将军受了些伤但是早听说好透了,却不知姚军师什么时候也负了伤。只是当下大家都忙于琐事,他也不好问,不方便关心,分神的事儿一来,难免跟不上思考进度。姚十三眼色快,看高大人一会儿一打量自己藏在衣袖下的手,抿嘴笑道:“高大人,我早已无碍,不痛,是将军偏不让我摘罢了,不必担心这个。只是那商贩名单可有拟好?我再检查一遍,就派人下去安排。还有这是此次大致拟的支出详细,财政出资方面,还请知州大人点算。若是觉得哪部分不合适尽管与我讲,现在来得及参着您的意见修改。”高德听了赶紧从怀中掏出个册子递上去,又随手接过姚十三请的文书。姚十三办事虽然是面面俱到仔细得几乎没有差错,但自从自己上任之后总镇府不再代理行政务财务滋事,果然这边立刻干净得跟一刀两断似的,根本不用自己担心会不会做成什么傀儡文官,被夺权操控。事无巨细都被分得一清二楚,总镇府只管护城巡查,办事出个人力,像是这种大的节庆便起个策划,到最后决策权与资金财务上都还是高德这边定夺,毫不僭越半分。但无论怎么说,益州城内还是冯汉广的权势最大,话语最有威力,自己这个举目无亲的新官可比不上。再加上姚十三办的事他可挑不出骨头岔子,怎么说想要搞好两方关系,那必然是要他这边多趋炎附势一些。高德只大致草草水了一眼,便在文书上盖了章,交与下人去颁银两了。“东西两街小巷众多,人多眼杂的,治安方面大人且放心就是,我们早前就已经安排好巡逻人员,届时小将军也会亲自上阵,剩下的我们这边来忙就是,您大可携家眷一起去游街赏灯了。祝愿大人天官赐福,上元节安康。”送别高德之后,姚十三才见着顾长卿早就带着一帮人立在堂外侯着,赶忙起身理了理久坐发皱的衣袍,收起忙碌整日的怠倦,带着些许歉意笑着迎过去“真是抱歉,让顾先生久等了。如今所见,今日确实忙得不可开交,还望海涵。”“哪有哪有,是我们叨扰。”顾长卿领众道士作了揖,说:“上元九炁赐福天官,妖邪应是不敢在今日顶风出来作祟的,也便没什么大事可做。我们在这总镇府借宿得久,想着若是能帮上什么忙,姚先生就不要与我们客气了。”姚十三听了这话,知道此时若是再推辞反而不好,但也不想麻烦他们。毕竟这些日子益州动荡不安,除妖驱邪的事做得多感谢都还来不及,便顺水推舟回答道,“那顾先生不如带着大家在街上巡查着,也顺便看看花灯转一转。我们益州城的上元节,可是不比京城差的热闹呢。”-当打更人手中锣鼓连敲三击,敲得是落更,益州城的夜,便也到了。百姓在家用过团圆饭,纷纷走出家门。破例解除宵禁的这天,注定要彻夜欢庆至天命。无论深居内阁的羞花闭月的闺秀,还是意气风发凭栏得意的少年郎,无人不在期盼着这一年一度,一期一遇。
《道长意思是什么》第140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