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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逾越了。”
虚空之中,嬴政指下显露的是江州城内,火灾之时,受莫名力量的影响,官差对放在一旁的牢门钥匙视而不见,急忙忙的跑去救火。
是原本拴着钥匙的系带无端绷断,钥匙掉落在地面,引起一众犯人的注意。是刘洪、李彪等人合力,将掉落在地的钥匙扒拉至关押自己的牢房面前,而后将锁打开,将牢狱中的一众贼人放跑。
甚至是刘洪、李彪等贼人将要逃跑出江州城之时,本即将要叫官差追上,缉拿归案。可是忽然间便有风吹断旗杆扬起的灰尘迷乱了一种官差的眼,等到再看时,又哪还有贼人的踪影?
一桩桩一件件,看似是巧合看似是天意。但——
嬴政的目光落到了那白衣观音身上,开口,似乎无甚起伏与波澜,却又极是平静的陈述事实道:
“人间事,人间管。此为我大唐治下,状元郎陈光蕊更是唐皇门生,国朝臣子。容不得尔等如此算计。”
言出法随口含天宪,伴随着嬴政话音而落下的,是这水府之内,所有的一切都似乎在对那白衣观音及洪江龙王生出排斥。是隐隐然之间好似有敕令诏书生出,在对那菩萨和洪江龙王做出宣判。
此方水府之内,好似一下子便成为嬴政的主场,在为嬴政所掌握。而那根流淌诡异血色的因果丝线同样因此而倒回,而试图对着那白衣观音席卷,留存在其法身之间,无以被剪断。
“你是”
心中一瞬间生出明悟的菩萨了然。随着嬴政将那层遮掩掀开,将这具国灵之身暴露。大士法眼之下,属于嬴政这具身份的来历同样暴露在菩萨眼前。
国灵。
因国家之意志与意识投射、凝聚而成的人形。
但这又怎么可能?
纵使眼前的国灵并未成功渡劫并未真正的将印记烙印到此方天地,但算计精深自认为对东土、对大唐甚至是对人道有几分了解的菩萨却只觉得一阵荒谬。
不过很快的,白衣大士却又反应过来。暂且将心中疑惑压下,开口,极是温和且有礼的做出辩驳道:
“非为贫僧多管闲事,实则我佛慈悲,座下有一弟子名曰金蝉子。前生因轻慢佛法被贬到大唐,即将托生到状元夫人殷温娇腹中。”
见嬴政以指尖摩挲过剑柄,眉目冷淡目光沉凝。白衣大士心下微突,口上却是不停。先是将金蝉子转世之后的求道历程讲了,又将话题转过,只道是前世因,今世果。
“哦,何解?”
自来到此世间之后,对那佛门种种有那么几分知悉,却又未曾有过全面深入了解的嬴政终是提起几分兴趣。腰间长剑落在手中,抬脚上前,于那主位之上坐下。理所当然的寻求解惑。
一旁的洪江龙王以目光看向菩萨又落在了嬴政身上,最终本着两不得罪的原则小心翼翼的陪着笑脸,使白衣观音落座。而后极为肉疼的将辛辛苦苦收集而来的玉露琼浆取出,亲自布置了杯盏,而后呈上。
做足了真诚待客、小心侍奉模样。
不过嬴政与白衣观音之间那剑拔弩张的氛围并未因此而改变,只是恰如同那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的水面一般,将一切隐藏。洪江龙王诚惶诚恐的目光之下,观音温和浅笑,以那净瓶中杨柳枝取出,给出答复。
但见那枝条在虚空中点过,有画面显现出来。观音开口,将一切娓娓道来。
原来那刘洪今生虽为水贼,杀人无数,孽债缠身。可是在那前世之中,刘洪却是对陈光蕊有大恩的。前世的二人虽然同年同月同日而生,命运却各不相同。
然后又阴差阳错之下在出生后不久被交换,直到十八年后方才归于正途,回到彼此所应走的轨迹。因而随着那画面之中景象淡去,白衣观音却是长叹一声,给出结论与总结道:
“因果循环,刘洪前生因陈光蕊而死,又替陈光蕊受了十八年困苦。所以那状元郎合该命里有此一劫,注定要归还。”
又道是惩善罚恶,一切种种具有报应。刘洪杀人越货,为祸一方,罪孽深重。若不能放下屠刀,那么十八年后,因果孽报反噬之下,终将自食恶果。
至于状元郎陈光蕊心怀仁善,同样是为自己留下了一线生机。待得此番劫难过后,定将一飞冲天,为国朝与大唐效力为众生谋福祉。断不会由此而干涉、影响人间之律令法度。
然而嬴政却只觉得好笑。
“生前死后,难不成那阴司冥府、十八重炼狱等,俱是摆设不成?”
嬴政是如此想的,便如此问了出来。于洪江龙王那惊骇纠结与白衣大士好似是覆上了一层面具的目光之下开口,并不掩嗤笑道:
“人间之事,自然有人间律令法规评判。前世今生如何,并不是尔等插手其间的理由。所以,”
唯我独尊的帝王并不愿因此而陷入到辩经与争论、诡辩之中,更不愿于此而默认这白衣大士做法与行为的正确。不过是起了身,握了手中长剑道:
“既然是救苦救难,普救众生的观音菩萨。那么所需要做的,便当是解救世人苦厄,使人向善不是?”
“缘何干涉我大唐法度,使贼人走脱?”
前世今生,因果定论等种种尚不去言。那阴司冥府、十八重炼狱等若当真只是个摆设,嬴政自会将其纳到手中,定下法度。只是此刻嬴政问的是江州城中,诸多种种机缘巧合之下,一众贼人趁着那大火逃走之事。
随着嬴政话音落下的,是这国灵之身一身气机再不遮掩,彻底放开,向着此方天地宣示存在。
《综穿秦始皇》第39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