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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天还没亮,太子姜菽便从被窝里起身,闭着眼任由一众小厮给他洗漱,穿戴好朝服推出了太子府,懒散了一个月,他现在时差还没调整过来,迷迷瞪瞪上了轿,头靠在轿身上准备一路睡过去,走了半道猛然惊醒,狂拍轿辇让往回走。
乌木善作为太子随从,本来是应该夜里在太子寝殿外方便随时服侍,姜菽单独给他在偏殿设了个房间,也不需要他守着,加上两人昨夜里很晚才歇下,姜菽被小厮从被窝里拉出来时,乌木善还在自个床上睡得四仰八叉,压根没听见动静,
知道姜菽被簇拥着出了门,小厮收拾床铺时推开偏殿房门,惊呼了声“你怎么还在这儿?!殿下都出门上朝去了。”,给人从美梦里吓醒,方知自己被姜菽落下了,慌忙胡乱洗漱一通,把斗篷往肩上一挎冲出房间,边跑边掏出玉佩骂骂咧咧,他不认识去皇宫的路啊!
刚冲出太子府,见太子的轿子急急忙忙赶回来,赶紧跑上前混进队伍,在姜菽轿子旁停住,姜菽见人已经跟上,便吩咐继续赶路,时间已经有些耽误了,脚步要加快些,
乌木善维持易容后的面孔本就颇耗费精力,刚才匆忙出门没来得及吃点东西垫补,加上狂奔了一段路,已经有些支撑不住,嘴唇微微有些发白,开始冒冷汗,姜菽无意间往旁边瞥一眼,吓了一跳
“你怎么脸色这么差?”
“饿了。。”
“你的糖呢?”
“这么多人看着我怎么从斗篷里往外拿出来吃?府里管家才给我教过规矩,真是作孽,早知道我先啃个烧饼再出门。”
姜菽翻了翻白眼,伸手从腰间把荷包取了下来,里面装着仇亚之前给他的软糖,递给乌木善让他先吃着。
抬轿辇的轿夫和轿子后方的侍卫倒是没什么反应,昨儿见殿下对这位新来的随从的态度,他们就知道这个人和殿下关系甚好,说是随从,也只是为了方便一同出入各处而已,给个荷包有个啥的,殿下连偏殿都拨给他睡了,可见他们只需要把这人当半个主子伺候就行,
但这一幕放在不明真相的路上行人眼里,就大不一样,这可是太子殿下,堂堂献国太子把贴身荷包给了他身边脸色苍白眼看就要昏迷倒地的随从,随从还把荷包打开拿了几颗什么东西往嘴里嚼着,一边嚼还一边把荷包还了回去,
怎么看都是太子宅心仁厚体恤下人,见下人身体不适就把随身带的丹药赏了出去,还一点不嫌弃把荷包收回继续佩戴,还亲自把下人手里斗篷接过来自己抱着,如此宽厚待下平易近人,倒是不免让人对这位殿下心声敬佩。
无意间刷了一波好感的姜菽,端正坐在轿子上,目视前方,一本正经,手正往斗篷里左掏掏右摸摸,这人把糖罐子都藏在哪个犄角旮旯里。。。。一下吃掉我这么多存货,荷包都瘪了,得补回来!
太子府离皇宫很近,轿夫脚程也快,走了三刻钟就到了宫门口,外来的马车轿辇一律不准进宫,剩下的路需要姜菽自己走进去,姜菽带着乌木善和用惯了的一米九侍卫首领走在宫道上,一路上时不时有官员停下来让路行礼,偶有目光停留在乌木善身上,带着些许探究,毕竟姜菽平日里上朝只带着一米九侍卫,从不需要旁人随侍,
姜菽也懒得跟他们一个个解释自己为何突然带多一人,索性走得快些,将人甩在身后,快到大殿的时候低声嘱咐乌木善在殿外候着的时候少说话,有人问起就说名叫阿善,家中父母双亡,举目无亲,是太子殿下在衍城看他流落街头心生怜悯买下的,一米九侍卫也被交代了统一口径,然后姜菽才进了殿内。
朝上今日也没什么要事,百官们禀报了各地今年预备的粮食收成目标和边境防备所需的粮饷军费,燕国和齐国隐隐有联姻的意向,献国夹在两国中间,若是没能处理好三国关系,很容易被抓住错处两面夹击,
皇帝点了几位将军和御史说说看法,大家叽叽喳喳讨论半天没讨论出个说法,几位将军想着燕国近几年屡屡不安分,虽不曾挑动战事,但对造兵器方面的投入是越来越重视,打是肯定要准备打的,但如今战事并不像先皇在时那样频繁,招募的士兵缺乏充足的实战经验,若是贸然开战,损失必定不小,希望多拨一些经费,预留一些时间进行操练。
御史则认为前年旱灾严重,多地实行了蠲免三个月税收的策略,还广开粥棚接应穷苦的人家,国库现下并不充盈,打仗最费的就是银钱和粮饷,既然燕齐两国有意向联姻,那献国也可以派出皇子公主或者世子郡主与燕国齐国联姻,三国相互制约,打打杀杀苦的还是底下的老百姓。
武将们又说区区交换人质未必能牵制住敌国狼子野心,反倒可能引狼入室,谁又能防得住小人之心呢?还不如直接铁拳镇压打到对方服气,保献国几十年太平。
文官们反驳打仗劳民伤财实非良策,现下燕齐两国只是有意向联姻,八字都还没一撇呢,我们这样杯弓蛇影倒显得无大国气量,还不如顺水推舟加入他们,借机离间燕齐两国关系,维持住四国稳定。
武将说文官就是怂,文官说武将就是粗鲁,
两边各有说法,争论不休,眼看着就要开始口水战,皇帝及时抬手打住,
“今日这个朝就上到这里,众爱卿回去后整理一下各自的见解,明日再继续进行深层次剖析,退朝!太子留下。”
姜菽气定神闲,打仗也好联姻也好,反正都落不到自己头上,若是要出兵,沈大将军当是冲在前头,他膝下的沈予沈小将军耍得一手好枪法,实战经验丰富,必定也是要上阵杀敌挣得军功,继承父亲衣钵,实在是战况危机了,那只能御驾亲征,太子监国,到那时候,基本上是听天由命,他反正是佛了,爱咋咋地吧,尽力了嘛。
联姻的话,自己是太子,不可能迎娶他国公主作为太子妃,姜汾如今年岁倒是差不多,但作为嫡长女,又备受父皇母后宠爱,不可能远嫁,姜钰姜弥都是嫡系,族里宝贝着呢,也断不会被送出去,一般会选择世家嫡次子女,既身份尊贵,也不指望传承家族荣光,若是顺利的话,一辈子吃穿不愁混吃等死就好,若是倒霉一点,被选上去联姻,那也只能换个地方胆战心惊混吃等死了。
姜菽低着头恭敬候在殿内,等着父皇开口,
皇帝挥挥手给他赐了座,继续埋在成山的奏折里奋笔疾书,殿里小太监端上了新沏的九曲红梅,姜菽喝了一口,轻皱了皱眉便放下了,再没拿起来过,盯着膝头上的云纹数针眼
《躺平后我成了冠军教练》第 77 章 上朝(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