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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的水气越来越重,连呼吸之间都带上了浓重的潮湿,令人生出一种错觉,好像整个房子都要被拖入河底。
陶甜叹了口气“来你已经是做好了打算,执迷不悟了,那我今天少不得要浪费时间点拨你一场。”
人鬼殊途,阴阳相间,彼此之间必须恪守本分,不得侵犯彼此的生存空间,这是祖宗定下来的规矩,人死后成鬼,长时间滞留在人间,很容易因为眷恋不舍不离去而逐渐变得偏执,最后心一点一点受阴气感染,最后变得面目全非,做出可怕的事情。
不管生前是善良还是邪恶,以后就应该遵循阴阳法则,自入轮回。
张念港坐在床上,着她呵呵呵笑个不停“要死啦,要死啦哈哈哈哈哈”
张庆泽夫妻两个虽然不见卧室内的情景,可是听见儿子毫无理智的癫狂,捂着脸痛哭失声。“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要得到这样的惩罚,老天爷呀,如果你真的在天有灵,求求您别再折磨我的儿子了,他是无辜的。”
他们想到了水鬼索命,是了,要是不慎被水淹死的,总是要找个替死鬼代替自己去死才能转世投胎,也许那个在水中淹死的小涛还没有离开人世间,他的鬼魂依然到处晃荡,现在已经挑中了他们的儿子作为替身可是为什么凭什么
当初他们又不是见死不救,而是已经拼尽全力了啊
陶甜说“听见外面的哭声了吗你已经遭受了这样的痛苦,为什么要把同样的痛苦施加于别人身上”
“现在收手还不算一错到底,停下还来得及,我会想办法超度亡魂,让死者往生,他若不曾犯过大错,或许还能拥有一个美好的来世,否则大错铸成,到时候再想回头就无力回天了。”
张念港眼睛突然发直,身体就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如同死了一般,忽然间又一个打挺,不停地抽搐,然后伸出两只手死死地卡住自己的脖子,喉咙间溢出呵呵的声音,仿佛无法呼吸。
那湿漉漉的水气似乎化成了无形的触角,迅速地蔓延,攀爬在整间房里,到处都能听见滴滴嗒嗒的声音一只皮肤发青的、潮湿的手甚至试探性地把触手搭上了陶甜的脖子,慢慢地缠绕勒上。
如果缺氧三分钟那么一个人就离死不远了,陶甜把手插进口袋里,走到了床前“来有的心软是不必要的。”
人对一个事物的评价,往往都很容易受到第一印象的影响,她到这个世界之后,第一次遇见的魂灵是陈骞泽的母亲,与其说是怨气凝聚成的鬼,不如说那是一个温暖的灵魂,所以使她对这些已经逝去的生灵常怀悲悯之心,仍对它们以人的品格而相待之,是现实狠狠的打了她一巴掌,告诉她不是所有的魂灵都值得以诚相待。
“是我错了,我确实不应该忘记,鬼本身就是人变的。”
生前为善的人死后都有可能性情大变转而为恶,那么生前就是恶人的,死后也可能一如既往。
张念港依旧死死地掐着脖子在床上拼命挣扎,陶甜从口袋里摸出了一个打火机,点燃了一起拿出来的一张符纸。火焰很快舔舐符箓燃烧了起来,火光明明灭灭的,随着符。点点燃成灰烬,一种奇异又让人忍不住细闻的香气,很快就弥漫了整个房间。
香味初闻,似乎只是极为普通的檀香味,可是再闻,香味就变了,变得好像一把勾子,能直勾勾地把人的灵魂从躯壳里都拉出来。
张念港在床上的挣扎更加剧烈,他的眼神也惊恐起来,松开了掐在自己脖子上的手,两只手拼命的凭空挥舞着,就好像想要留住什么不让离开。
“你”他似乎夹杂着双重性别,发出了尖锐的就像用手指甲挠过黑板发出的那种刺耳的声音。
张念港的眼睛被眼泪糊的朦胧,意识却渐渐变得清明,他见一个小姑娘在他面前一抓,似乎抓到了什么,可是手心里明明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可他知道那一定抓到了什么,因为那是从他身体里出来的,被她抓着从他身体里扯出来,那一刻就像是什么顽固不堪的痼疾终于解决,充满负荷的灵魂瞬间得以解脱。
陶甜收紧手指,屋里的人只听见一声难以名状的尖啸声,几乎要刺破耳膜,让人浑身寒毛倒竖。张庆泽忍耐了片刻,最后实在忍不住跑到厨房里大吐特吐,那个声音让人头晕目眩,胃里翻江倒海,仿佛有千万根针在刺痛着头皮,身体头脑都变得轻飘飘的起来最后吐的连青绿的胆汁都流了一地,方才作罢。
夫妻两个连爬带跑的赶到儿子房间,却见陶甜从房里走出来,儿子儿子就跟在她身后。
张庆泽死死的抓住了张念港的肩膀,贪婪的从头到脚打量,枯瘦如柴的面庞依旧没有变化,可是那双无神的眼睛里头已经聚了一些光了,曾经就像鱼眼珠子,可现在却像一双人眼他的眼神不在是空空洞洞,麻木不仁,甚至充满恨意,已经能够切实地反映出人的感情来。
是他的儿子,他的孩子他的念港终于回来了。
“爸爸”张念港紧紧地回抱住父亲,嗓音沙哑得如同用砂纸磨过,粗犷地挂在了张庆泽的心头,磨得人心疼又心酸。他小心翼翼地抱住儿子,生怕用力过猛,会弄疼了他。
他的余光又瞥见了往门外走的陶甜,别忙,把儿子塞给妻子“大师,您这是要去哪里”
陶甜当然是要去寻本溯源,她刚才只是将作恶的源头赶出了张念港的身体,却没有彻底的解决它,那股恶念显然是针对张念港一人而来,如果不斩草除根的话,难保今后不会死灰复燃。
无论那股黑气如何逃窜,陶甜都能精准的跟上目标,她闲庭信步,步伐始终不快不慢,和因为不放心而跟在她身后的张庆泽形成了鲜明对比。
“你知道十九楼有哪些人家吗”她忽然开口。
张庆泽知道是在问自己,认真地想“一户都住了七家人,我认识的就只有刘叔和李家两家人,刘叔人挺好的,也是这栋楼的老住户比我还早住进来呢,李家人是有点儿怪,也没多接触过。”
“怪哪里怪怎么怪”
张庆泽说“这一家人都挺怪的,平时总是深居简出,很少和其他人打交道,似乎不喜欢和人有太多来往,脸上也总是没什么表情,不知道为什么一直避着人走也就是因为他们家的当家人李子成在我厂里工作,所以平时还算有点接触。”
越说他就想的越多“难不成是李家人,他们古里古怪的。”
陶甜不回答,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说多易错,她走进电梯,按下了十九楼,等到电梯叮的一声响了之后走出去,张庆泽忙跟上,这就正好遇上了一个人。
“厂长”
张庆泽也瞪大了眼“李子成,你这是刚从哪里回来”
《教你做人(快穿)陶甜格格党》10509(第1/3页)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