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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士羽皱紧眉头看他,道:“你不是大魏世子,你是何人?”
许卿湖蹲在地上,拿紧落月刀,稍稍仰起头阴鸷地看着他,阴险地笑了一声,道:“我是要你命的人。”
话音一落,许卿湖便握着落月飞快扫去,出刀之快让明士羽乱了眼,等反应回来时身下的战马前蹄俱断,明士羽从马背上滚落下来。
明士羽自幼居于寒北,力大体壮是他优于旁人的明显特征,所以他才能在滚落马背之后立马就调整好状态。
寒北的数千骑兵很快就折了许卿湖身后的几百魏兵,许卿湖并不恋战,一边抵挡明士羽的进攻一边后退。
山路漆黑,伸手不见十指,但是明士羽的攻击密集,即使跑进山头许卿湖也甩不掉他,等曹错带着兵马赶来的时候,许卿湖只觉肺都快被明士羽流星锤砸裂开了。
“可惜现在,我变成了要你命的人,愚蠢的魏人。”明士羽举着流星锤,作势就要朝着许卿湖的脑袋砸下来。
曹错把手里的火把递给旁边的士兵,快马而来,飞快地用摇情挡开了明士羽的流星锤,随后把许卿湖拽到马上,明士羽仰头一笑,道:“曹知远,你终于来了,今日,我定要一雪幽都大火之耻。”
许卿湖下巴靠着曹错的肩膀,用气声道:“小铃铛,你快走。”
曹错没理,嬉笑地抬起摇情指着明士羽,道:“手下败将,何以在我面前大放厥词?你昔日就拿我莫可奈何,今日又能奈我何?我让你在这孤山猖狂多时,不过是想给你个改过自新的机会罢了,你如此不知死活,今日我便让你于葬身幽都孤山。”
明士羽阴狠地瞪着曹错,道:“昔日往事何足挂齿?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三日?”曹错不屑地哼笑了一声,道:“就凭你,三百年都不够。”
“水文台,看好你家大人。”曹错握着剑飞到马下,明士羽一记流星锤飞来,曹错用剑缠住流星锤的锁链,缠了一圈又一圈,握着箭直直地朝明士羽刺去。
明士羽早就料到他会来这一招,他早早的就准备好了另外一条铁锁链,缠住曹错的脚踝,将他拖行了数米。
许卿湖呼吸一滞,作势就要下马,水汜紧紧地拽着他的胳膊不松手,道:“你还受着伤主子,去不得。”
“松手,水文台。”许卿湖声音沙哑,猛地推开水汜,从马背上滚落到地上,胸口都被震麻了。
眼看着曹错就要被拖到明士羽跟前了,许卿湖握紧落月刀腾空而起,曹错心里盘算着距离,在靠近明士羽一仗远的时候,他迅速抬起摇情斩断了铁锁链,举剑封了他的喉。
明士羽眼神瞪得浑圆,那句不可思议的慨叹还没来得及出口他便沉沉倒下,曹错单膝跪在地上,擦掉了脸上溅到的血,单手扶着剑柄喘气,受了一日的冷风他终于没忍住猛烈地咳嗽起来。
许卿湖盯着他手里的剑,道:“此剑为何如此锋利?”
水汜答道:“此剑名为摇情,是秦王王妃在世时寻能人巧匠打造的,霸气非常。”
许卿湖意外道:“名为摇情?”
水汜道:“对,在竟京与夏侯镜初一同喝酒时,曾听他提起过。”
“……”许卿湖隔着一段距离瞧着不断咳嗽的曹错,突然笑了一声,狼崽子的剑竟然是这个名字。
许卿湖拿着落月刀朝他走去,突然躲在草丛间的寒北士兵猛地窜出来,将许卿湖撞倒进山地的幽都冰河之中。
这一切发生得过于迅速,曹错在这一瞬间忘却了咳疾,忘却了自己所处的险境,只心急如焚地奔向河岸,纵身跃起时,后背被迅猛的士兵砍了一刀。
跌入河水后,冰冷的河水将他淹没,许卿湖带着他在河底站稳,厉声道:“这样的河底根本就伤不着我,你自己的寒疾还没痊愈,你跟着下来做什么?”
“少废话,”曹错双腿颤巍巍地站在冰冷的河水里,铿锵有声道:“要么就一同生,要么就一道死,我不惧这些。”
许卿湖问:“你要与我同生共死?”
偏安
曹错盯着许卿湖好半天都没说话,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似的,径直往河水中跌落。
许卿湖迅速把曹错背起来,背着他蹚出冰冷的幽都河水,曹错靠在他背上意识越来越昏沉,直至全然昏睡。
蹚过幽都河,胡儿鹤蹄疾而来,许卿湖带着曹错上马,这才发现曹错背后的刀伤还在往外头渗血,许卿湖昏沉地环紧他的腰,将人抱在怀里,由着胡儿鹤带他们逃离这片儿要命的地儿。
胡儿鹤行了许多里路,终于在几户农舍围城的草屋个小村落累到了,许卿湖背着曹错去敲门,开门的是一个眼睛半瞎的老大娘,以为是自己行军在外多年的儿子回来了,眼中一热,道:“阿武,是你回来了吗?”
“……”许卿湖喉咙又干又哑,道:“我与朋友赶往竟京途经此地,遇到了劫匪,劳烦大娘给口水喝。”
大娘顿觉失落,但还是领着他进屋喝了口水,屋子里还坐着一个衣着邋遢的年轻女人,直勾勾地瞪着他们,道:“你们是什么人?”
许卿湖偏头看她,答道:“路过此地遭遇劫匪,看着这儿有屋舍便过来讨口水喝。”
女人的口音特别重,说起话来还有点儿气势在里头,“我老娘眼睛不好,你们骗得过她却骗不过我。”
“云娇,不许没礼貌。”大娘用粗糙的土碗盛了一碗不太清净的水递给许卿湖,道:“丫头从小脾气就臭,你别往耳朵里听就行。”
许卿湖笑了笑,把水放在桌上,随后小心翼翼地把曹错放下来,手扶着他的后脑勺,一点一点地给他把水喂进去。
《杀将令by》第90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