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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看来,他还是不知道。
而那一日齐昱拍了拍她肩膀的手很大,或许是她的错觉,隔着衣料甚至还能感觉到几分暖意。她父亲也是喜欢这样。这让许安安对这个人有了除了大牡丹以外新的记忆。
之后的三年据说许安安从未出府,每日为将军上香守孝,很是在京城贵族中博得了极孝顺的名声。
三年守孝期过,许安安已然十五,大多女儿家婚嫁的年纪。
皇帝时时感念镇远大将军,更叹她一人支撑将军府,因而逢年过节赏赐少不得不说,日常几位公主有的,也都有她的一份,如今自是将许安安的婚事挂在心上。
那几月里,朝堂上下很是慌张,只因皇帝时不时就不叫公公传旨,便往各家朝内重臣的府上走动,这是从前极少有的,即便是有,未出几日被走动的这人不是要走运就是要倒霉了。
殊不知同一时间,皇帝手中有关朝中大臣家中适龄男子的册子上划了一道又一道,满眼里瞧着竟是一个都看不上,不是这个不上进就是那个样貌丑陋,而这个年岁在朝堂上也没什么后起之秀,只能再看自家几个儿子里,除了老六,都已经娶妻,年纪也全对不上。
这个除了,并非仅仅自家这六小子还未娶妻的缘故,更是想都没想,与那起子大臣家中的男子一并归为不合适。
一日,皇帝与皇后前来将军府上探望,侍女只道是姑娘在园子的花房里画画,还未及准备接驾。皇帝皇后只道是来前也未告知,自然不妨,便叫领着一道往园子过去。
于是人正好,风正好,画正好,就这么从窗内飘飘扬扬地落在皇帝与皇后脚下。
皇帝皇后低头一看画上是位男子的肖像,皆是一愣,随即心照不宣相视一笑,自觉心头一件大事儿算是要有了着落。
于是细看觉得眼熟,二看觉得很是眼熟,再看……可不就是自己家那不成器的孽子。二人再次相视,震惊之后皆露出一丝了然的笑意。
女儿家匆忙步出俯身行礼,红着脸低着头,将画环抱在胸前,很是一副娇羞模样儿。
于是,皇帝皇后知晓了齐昱自小在宫内如何带着许安安与五公主一道玩耍,知晓了齐昱在许安安父亲离世时如何宽慰,更知晓了许安安如何有情,却不知齐昱是否有意的忐忑。
皇帝大手一挥,也不管自家儿子是否愿意,许安安这处算是有了着落。
那会儿齐昱正在茶楼里听先生说书,正说到周公瑾年轻统帅以少胜多,很是痛快,便听得一旁有人在说皇帝下旨赐婚的事儿。
齐昱原还当个笑话,书也来不及听了,贴着隔断的屏风就想知道自家老爷子又是给哪家乱点鸳鸯谱,若是自己识得,还得好生再去嘲笑一番,却不想听到的是自己的名字,当即一愣,抬腿便踹倒了屏风,指着二人,叫嚷着胡说八道都给本王滚。
然此时,皇帝已然下旨赐婚,择了下月初二的好日子,着令礼部加急准备,别的都不大有所谓,要的就是热闹热闹再热闹,干得不好提头来见。
王爷只是落了水,就……受寒气了?
齐昱匆忙进宫,满肚子的火气却得知皇帝这处正有军机要务,不得见。
又一路叫嚷着到了皇后这处,预备好的眼泪也因皇后身子不适没来得及流。
再一路骑马至将军府这处,被将军府的下人请入府内,好茶好水招待着等了半晌,许安安方才着人传话,道是成亲前二人不得相见,否则怕是不吉。
等到次日,齐昱这火气也弱了,眼泪也没了,一夜没睡困顿的脑袋也不做主了,皇帝皇后这方召见。二人面对齐昱迟到的鬼哭狼嚎,相对而坐早有预设,因而很是平静,只待齐昱终于哑了嗓子方才悠悠开口,总结下来只一句:许家战功赫赫,所以这亲事你不想成也得成,想成更得成。
隐下之意则是,你没事儿何必招惹人家。
齐昱很是委屈,如果说送个蜜饯果子便算是招惹,他得招惹了多少女儿家,那做蜜饯果子的店家恐怕也该娶不过来了。
次日,他几个哥哥又轮番来安慰这个因为哭晕过去而被抬回王府的自家弟弟,七嘴八舌总结下来也只一句:娶什么样儿的不是娶,至少人家家世赫赫,到时候先娶了回家当正房,日后纵使再有什么喜欢的,再迎进门做妾就是。
齐昱心有不甘,却因着皇帝知晓他的心性,特遣了亲卫在六王府,美其名曰保护,实则为看管。齐昱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抗争了几回无果,这方只能想破了脑袋趁着大婚之日众人忙乱松懈的时候,闹起抱鹅拜堂这一出,已然是齐昱在众目睽睽之下所能做出的极限。
彼时,得了信儿匆忙赶来的太医看着一旁伺候的小厮,小厮连脚指头都跟着惊慌的看向一侧的候着顾荣,顾荣很是为难的看着前头坐在床边上的许安安,许安安满脸凝重的看着躺在床上高烧昏迷的齐昱。
于是,顾荣与小厮又一齐看回太医。毕竟是皇帝下旨遣了来的人,面子多少要比他们大一些。
太医见二人无用,暗自叹了口气,再看回前头的许安安,起身恭敬道:“王妃,微臣瞧着您脸色也不大好,不如先回去歇着。”
“不必了。”许安安头也没抬。
“如今王爷身子不好,王府还需王妃做主,王妃切莫要被过了病气。有微臣在这处伺候,还请王妃放心。”
“无碍的。”
“只是微臣看诊还需望闻问切。”
“我知晓。”
“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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