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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年轻的声音加重了语气,清泠泠的又问了一次。
死一般地寂静,比之刚才又诡异了几分。
“王来过?”终于有一人咬牙忍住自己的惊惶与颤栗,开口道。一问出口反而觉得轻松了许多。
“是。”白袍的祭司居然也有问必答,清幽的声音中带点笑,带点冷。
“王——来做什么?”
“昭命。”
“谁的命?”
“王的,从前就昭过,此外还有一人。”
“谁?说了什么?”
“反正不是你们的主子。也没说什么。”那声音又一笑,清、轻、冷。
“你——”那人才刚要发威,却感觉自己的喉咙好像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扼着,一时说不出话来,周围的人竟没有一人发现他的异状,只顾盯着场中那人。
“昭命,是王才有的权利。他想要问什么,等他当上王再来问。”白袍的祭司忽又轻笑,“不过告诉你们也没什么,因为死人,是不会把任何事说出去的。”
听他此话出口,在场众人相互打个眼色,已是有心动手。
说实话,独坐在坛上的祭司虽不知是怎么在这么多双的眼睛下无声无息的出现的,但要说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神殿年轻祭司有能力对付二十个以上的魔法高手,是没人相信的,到死都无法相信。
“不先听我把话说完吗?”祭司轻轻的笑声,突然好像就在耳边响起,先行动手的两人还没弄明发生了什么事,就看到自己的脸几乎要贴着地面,整个魔法攻势还没来得及成形,便消散于无形。
直到他们的脸角到冰冷的地面,一丝冰凉才稍稍唤回了一点神志,原来是自己的头落了下来,才会看到地面。可是,自己的头怎么会突然落下来,它不应该是好好长在自己的肩膀上才是,怎么会?自己的头怎么会掉下来的,而且,只是有一点凉,还连痛的感觉都没有?原来,被人把头割下来滋味是这样子的——
然而他们已经来有及去想,生命之火不由自主的已经从身体当中被抽走、熄灭,无声无息地。地上的并没有血溅开。所有的血,都在即将流出身体的一刹那间冻结,一滴都没有落到地面上来。
“原来你们不是一伙的。难得这么短时间就勾结起来。”白衣的祭司仍然坐在祭坛之上,没有动过,好像是没有动过,因为众人都没有看到他刚刚有动过,没有看到,那么就是没有动过吧?但是他没有动过,那两人是怎么死的?
总不会是无缘无故的自己死了,而且不是死于魔法,把血结冻的是玄冰术,但是杀死他们的却绝对不是,因为只要用了魔法,总是会让人感觉到能量的波动的,就像他们能够感觉到把那两人血液结冻的是玄冰术一样。可是除了那个微不足道的玄冰术,没有任何魔法使用的迹象。就如同他们没有看到面前的祭司动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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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是魔法士高手中的高手,只要用了魔法,不可能看不出连一点点魔法使用的痕迹。只要动上一动,也不可能看起来完全没有动过。至少,看上去是这样。
那么他们怎么死的?
“其实命怎样又能如何?“白衣的祭司不把其余人的心惊放在眼里,淡淡的笑,”王做这个位置也好,谁做也好,都不要紧,只不过,不惜勾结外族,用数万子民的性命去换这个位置的人,无论如何都不能做‘王’,一民命,重于天下,没有这种自觉的人,一旦位高权重,更不会有民众的一点点位置。更何况,还想要放出上古魔灵,那么凶残的魔兽,以为能够控制得了么?
“昭命又如何说?”明知无法可想,干脆就把话问个明白。“那个僭王?”
“僭王?”祭司有趣的笑起来,“他的昭命,不是你们都看到的?还问?”
“另一人呢?”
“另一人?”祭司在萤火中微微的偏着头想了想,“还末可知。其实有谁规定了人一定要照着命运走?”
“那是神意……”不明白他的意思,却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不由自主的冰凉下去。
“知道是神意,你们就不会深夜造犯了,是不是?你们来,不就是想知道神意和想试试看能不能解开上古封印”祭司突地笑了,一样轻轻的笑声,清幽、空寂。“现在站在这里,还敢这么说?不过也没关系。反正今后如何你们是不会知道的。既然来了,就请你们死在这里,好不好?”
他问得轻柔,然而每个人却都有毛骨悚然的感觉。相看一眼,一人切齿道,“死的是谁还末可知。”
“是哦。”祭司轻轻地笑,“光说也没意思,动手看看不就知道了?”
话音末落,面前也有一幕悄无声息的风之刃切到,而之后紧跟着的更是无穷无尽的冰刃火舌。悄无声息的掩到,原来看得事情不对,还在说话之时,私下已经全面发动了无声无息的攻势。眼前之人深浅不定,但看了方才两人的死法,已经没人敢在心存侥幸,此番也是全力出手,不留余力。
看着迎面而止的漫天冰刀火焰,祭司突地仰起脸来,笑了。不闪不避,仿佛他所要等的就是这一刻。
“住手。“在人群之中,却突然有个人声叫道,随着话音,同样不知何时混入人群中的一个人影闪了出来,也是一身白色的衣袍,但却不是祭司的长袍,而是神殿女官的打扮。那一声叫喊,却分明是向着场中一动不动的祭司,
终于知道那两人是怎么死的了,只可惜知道得太晚了,不过就算是事先知道了也没有任何的胜算。
《且试手补天裂》第38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