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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惟有点哭笑不得,腿上躺着一个人,她还怎么做戏服啊,索性就不做了。只好低头看他,这个年纪非常轻的男孩子,醒着的时候,脸上满是狡黠跟机敏,只有喝醉了酒,全然松弛下来,看着才有了一些天真气。
她手指点点他的鼻尖,眉毛,还轻轻揪了一下他的睫毛,这样弄他,他都没有睁眼,这让孟惟确信,丹虎恐怕睡着了。
于是她低下头,还差05公分,就要亲到他的时候,丹虎睁开了眼睛,一脸坏笑地说:“你要偷亲我,对不对。”
他一笑她,她就不亲了,不但不亲,还扭过头,轻轻一声:“哼。”
“喏,我大发慈悲,让你亲,你亲吧。”他故意两眼紧闭,仿佛英雄就义。
气得她要把这块牛皮膏药从自己的撕下去,让他咕噜一下滚到地上。
“好啦好啦,跟你闹着玩儿呢。”他抱着她的腰,不让她走,厚着脸皮,把脸埋在她的肚子上,他感到她又软又暖,还很香。
知道惹羞她了,丹虎又装样子:“我好累,就让我躺一会儿吧,好不好。”
“你要把酒楼,做到多大呀?”那你总是这么累,可怎么办。
丹虎不跟她闹了,坐直身子,把孟惟抱在怀里,“我想把它做成网红店,以后中国人来了我们这个城市,第一个要去打卡的,就是泰丰行,是不是很好?”
这可是个大工程……孟惟没有说出自己的想法。
他不是纸上谈兵的理想主义,做事还是有分寸的,“不过那是未来的构想,咱们一步一步来,先把它做到生意兴隆,然后再考虑别的。”
她有点体会到他的意思了,感到很是惊讶:“你不会是准备接手这笔生意,留在这里了吧?”
丹虎笑笑,态度神秘。留在这里,留多久?半年,一年,五年,十年?
这个想法让她感到有点无措,这里没什么不好的,但是她之前没有过这种想法。
丹虎把下巴放在孟惟的细肩膀上,贴着她的脸问:“不聊这个了,你还没跟我说过你的戏呢,你要做什么,跟我说说。”
“嗯……这是一个有点奇幻的故事。老流浪汉杰克,生了一场重病,昏倒在街上,好心人把他送去医院治疗,他上了手术台,被麻醉后,来到神所在的地方。神给他一扇时空之门,可以进去三次,回到人生的任意时间点,改变人生三次,过三种不同的人生。
他是因为生意失败,还不上贷款,被收走了房子车子才变成流浪汉的,所有事发生后,妻子带着儿子离开了。他用那扇门,回到过去两次,努力不去做那笔失败的生意,花了很多精力在生意上,比原来更聪明地对待自己的事业,果然越做越好,变成有钱人了,但是他太忽视家人了,妻子依然选择离开他。
第二次又试了一次,他不再克制,发财后就去放纵自己的欲望,酒精美女药物,过得很开心,不出意料,妻子还是走了,他表示我不在乎她了,我不爱她了,她是一个在我穷困潦倒的时候会抛弃我的女人,我为什么要去挽留她。
他本来不想使用最后一次,但是他还是试了,他想知道妻子离开他后,过得怎么样,所以他老老实实地活着,放弃野心跟享乐,因为他已经享受过了,这些并不能填补他的空虚。老杰克陪伴在妻子身边,才知道她得了癌症,快要死了。前两次因为他种种疏忽,让妻子在病重后就离开他,她觉得与其在不爱自己的男人身边忍耐,不如一个人赴死。
于是他在最后一次的选择中,陪伴她到最后,她一直想去中国,去看大熊猫。可是病情严重,无法国际旅行。最终妻子去世后,杰克一个人去了中国,在山川河谷中大声告诉她,这里很好,很美,我已经帮你看到了。”
听孟惟说完后,丹虎沉默了一会儿,有点谨慎地问她:“这是不是说,我应该多花点时间陪你,不要把生意做太大啊?”
孟惟笑喷,“什么呀,我可没这个意思。老杰克,真的有这个人,他是流浪人剧团的演员,老杰克跟我讲了他的故事。当年生意失败后,家人离开了他,背着一身还不清的债务,就成了流浪汉,他一直后悔自己把生意做失败,非常后悔,人生的大部分时间都在后悔钱财损失。
后来得知,妻子离开后不久就病故了,他才把注意力放在从前的家人身上,他想啊想啊,想到最后,发现自己可以不要生意,不要发达,只想要妻子回来,但是这是比一切都难以实现的事。
我就想着,让老杰克在这个故事里,可以长长久久地地陪伴妻子,即使不能阻止死亡,他会一直在她身边,让她不要害怕,不感到孤独,直到最后一刻的来临,这样就够了。”
丹虎很肯定地说,“这是一个好故事,我已经迫不及待想看了。”他用手指梳理孟惟的头发,像对待洋娃娃一样。
“你来帮我弹琴吧,我们需要一件中国乐器进行现场演奏,用这样的音乐预示老杰克抵达中国了。我,家瑜,阿武,都不会中国的乐器。只有你会,帮帮我,好不好?”她目光灼灼地盯着丹虎,新年那天,他隔着门给她弹过弦子,她后来上网搜了,才知道那是月琴。
丹虎一见她这眼神就觉得要命,头痛地说:“我这辈子从来没在人前弹过呢,我也没在你面前弹过,是不是。因为我妈说了,叫人见到我弹琴,那个那个……那个人不出三日……就会阳寿将尽!这是我们民族的魔力,不是开玩笑的。”
这也太鬼扯了吧,她又不是三岁,只好在他身上使劲挠痒痒,拱来拱去,软硬兼施。
《乐园路沈语》第96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