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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风不住发抖,摇头求助般着方征道“不是的征哥哥,我没有我杀不了的。”
方征捡起绳子折断的断口处仔细了,不像是被利器砍断。藤是用麻杆编制而成,断口非常粗糙,拉扯出很多纤维状,倒像是被什么人用蛮力扯断。
这男人四肢伤口流了些血,不是致命伤,而像是在死前反抗所致。那伤口虽不深,却很锋利,又让方征疑窦丛生怎么觉得像是匕首呢可是这个部落没有匕首,再者如果有利刃,为何要用绳子把他勒死呢
“怎么断的”他问连风,“你为什么要跑出来。”
“我不知道。”连风抽噎道“我昏过去了,我不知道是谁弄断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里。我刚醒来,就到这个男人死在这里。我想回征哥哥的屋子里,你告诉我不要跑,可是其他人立刻就把我围住了”
藤茅难以置信道“不知道明明是你自己弄断了绳子,然后勒死了他。他脖子上的勒痕就是你手上绑的那截绳子”
方征一,的确死亡的巴甸男子脖颈勒痕的纹路,和系在连风手上的绳子编织花纹一致。方征拿起绳子试着还原,那一截果然分毫不差地吻合在男子脖颈的勒痕处。
方征若有所思,锐利的眼光盯着连风“所以说,如果这件事不是你干的,那么做这个的人,首先要把你的绳子扯断,再把你抬过来,用系着你手的绳子,去勒死另一个人或者勒完了人,再给你绑回手上”
连风可怜地点点头,嚅嗫道“是,是的”
方征冷冷道,“这人图什么呢陷害你吗”
连风摇头,几乎快要哭了,“我,我不知”
几个女人方征并没有偏袒连风,神色都松了一口气。毕竟方征从来没有把人接回过屋子里的先例,她们又听说连风是西方的星祭者,懂得很多。生怕方征重这个人,不追究杀人的责任了。
今天早晨,方征还目睹她们为这个巴甸男子吵架。像藤茅这种了解过方征阴暗面的人,还觉得方征恐怕是厌烦了这个人带来的争执,故意派连风杀人了事。
但是方征话锋一转,又挑眉,似笑非笑问连风“可是,如果是你干的又图什么呢”
如果连风要逃跑,那直接把绳子扯断后,就可以跑了,为什么要去杀人呢
是逃跑半路被这人发现,要杀人灭口吗
方征不是法医,无法估量准确的死亡时间,但他可以从深紫色痕迹出,男人已经死去一段时间了。
如果连风有能力杀了这个男人,那为什么还留在原地难道把人勒死后,自己也会累得昏倒吗
连风不住点头,“我都不认识这个人,我为什么要杀他。”
藤茅不敢直接在大家面前暴露出对方征的怀疑和指控,只能指桑骂槐,“谁知道呢,有的人就是有病,专门喜欢害人”
正这时两个长老也赶到,问过在场众人后,把今日方征离开后发生的事情捋了清楚。
早上那场争执,最后变成四个女人一致讨伐巴甸男人不守规矩,重新和他约好,按原来的天数去各个女人的屋中。白日大家都要劳作。她们采集的采集,捕鱼的捕鱼,都离开了屋子。巴甸男子本来该去公社保育大堂那边顾婴儿,但据另外两个在保育堂的男人说,并没有到他。
再后来,女人们结束劳作的下午,乘着夕阳的光线回到居住的房子旁边,惊讶地发现他已经死在了今早吵架的屋门口,而连风正茫然无措地站在旁边,表示那时候才刚清醒,不知道怎么来到这里,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也就是说,最后没有人到这个男人去了哪里。”方征沉吟着,又对连风说,“你是唯一在他尸体刚发现时在现场的人,他是被你手上的半截绳子勒断的,你又说不出为什么绳子会断。”
连风似都要哭了,“征哥哥,我真的没有”
“这些我们以后再说。”方征回头厉声对所有人说,“我和长老,现在要审问这个嫌疑人。但并非他一定是凶手。虽然匪夷所思,但你们要做好准备”方征眼睛缓缓扫过四周,“杀人者如果不是他,就是在场中的某个人了。”
藤茅大着胆子挑衅了一句“为什么是你们之中,不是我们之中,你是我们中间力气最大的。”
方征勾起讽笑,“怀疑我出息了,想参与审问吗来吧,公社大厅装得下很多人。”
藤茅悻悻闭嘴。自然是不会的,她们都不知道如何审。
方征捉住连风的半截断绳子,把他往公社那边带,像是在牵一只弱小无助发抖的小狗。他漫不经心拍了拍连风的脑袋,像一个有恃无恐的鼓励。
然而在别人不到的头发盖住的眼中,连风神色如霜雪般平静,手上系着的绳子,不紧不慢跟着步伐摇晃。
手上系着的褐黄色绳子,让连风想到了当时穿进身体的黄铜链,穿过琵琶骨的,穿过肋骨的,穿过胫骨的,轻轻一晃,都痛得万箭攒心。
比跋涉在熔浆中,被那头畜生的针刷般的硬毛扎穿更痛。
他杀了大青龙,几百年来三苗不死的圣物。当年大羿射过它地上的形态,作为“十害”之一被除掉,却没能杀死它在地下陈腐的身躯。让它作为“尸”又活了。
杀死它地下身躯的是自己,曾经禺强营最强的战士,子锋。
那只大青龙,彻底死透,再也不会醒来了。
《最难是君心》第34章 首发晋江文学城(第1/3页)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