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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你对我就没有这种感觉呢?不,确切说,你从来没有改变过。当初和我分手也是。就好像一件不再喜欢的衣服,脱下来随手一扔,就再也不搭理了。”
说这句话的是夏璐瑶。好巧不巧,下午负责研发的同事因为一个新品的量产工艺遇到些问题,把林程栋找过来研究对策,两个人便无法回避的撞见了。
工作的间隙,夏璐瑶给林程栋倒了一杯水,问起他和唐卉娟的事情,林程栋没有回避,简单说了一点。“其实,我和哪个女生分手,心里都是很难受的,总觉得是自己不好。情商不够,能力不足。但对她,我是彻底死了心的。我认为她是到目前为止,自己为之付出最多的一个。”
“可是她陪伴了你的成长啊。见证了你从一个无名小卒变成一个中层管理者的蜕变过程。这期间不止是你一个人的努力,还有她。倘若你的灵魂没有一个归宿,恐怕,也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可我一直在尽自己所能给她想要的生活。”
“人,想要什么,很多时候自己都不知道。你认为的至宝,对她而言可能一文不值。我觉得,你给她的不应该只是物质的,而是精神上的,比如说,陪伴。哪怕只是和她说说话,多沟通,多交流,也不会让彼此活得那么生疏,像一个符号。”
“不是有那么一句话么,能够说出口的委屈算不得委屈,可以被抢走的爱人,就不算爱人。当你没有理由的心疼或者不设前提的去包容一个人的时候,你可能是真得爱他,可一个人的爱并不等于两个人爱情。”
林程栋没有反驳夏璐瑶的观点,但是,也没有接受。他认为,爱情或是家庭,第一原则应该是忠诚,即便你有再多的理由和借口,越过了忠诚这条线,一切都是妄谈。一个没有原则的人,不能称之为一个完整的人。所以自己在和唐卉娟分手这件事情上的处理,是绝对的正确。
这个信念,在之后的日子里一直坚定的支撑着他。纵然一遍遍挂掉唐卉娟打来的电话,也丝毫没有动摇过。当然,唐卉娟的电话不止打给他,还打给林程栋的母亲,以及林梦琪,或者之前忽略过但可以接触到林程栋的人。
几天后,公司接到园区电力主管部门维修通知,安排休班一天。上午公司组织管理人员参加了一个培训,下午休息。中午散场之后,陈晓志要带林程栋参加了一个聚会,而且之前没跟他透露任何风声。
离开公司前,林程栋找过林梦琪,原本打算下午带她去一个公园,听说那里有个民族乐器免费培训班。后来陈晓志说,参加这次聚会的全部都是去青岛参加过培训的同事,有些事情要商量,林程栋这才答应。
走之前,林梦琪突然问了林程栋一个很敏感的问题,那就是,既然他下决心不再接唐卉娟的电话,为什么不直接把电话号码拉黑。林程栋坏笑一声,反问她知不知道什么是绝望。林梦琪摇头,“我现在觉得你和她分手是对的。既然原先的号码你不接,她完全可以换个号码打给你,看来她有点智商欠费。”
“你怎么知道她没试过?我又不聋。”“那你这样折磨她岂不是畜生不如。”林梦琪拐着弯调侃林程栋。“你懂什么,有作用力就有反作用力,伤害是相互的。你们都认为这是我在折磨她,实际上真正受折磨的人是我,都快要绝望了。你永远不知道下一个打进来电话的会是谁,而且还不能不接。”“这么痛苦复合算了。”“门都没有,除非我死。”
“你要是死不成呢?”去往聚会地点的路上陈晓志也调侃林程栋。“我这是比喻,你也跟着起哄,良心喂狗了吗。”林程栋搓着紧巴巴的脸回道。
参加聚会的确实都是老人,目的也很明确,就是希望林程栋在升任科长之后多多照顾一下这些和他一同吃过苦的老同事。林程栋虽然一再强调任命的事情自己并没有十足的把握,一切以公司的正式文件为准,可所有人都异口同声宣称此事早已板上钉钉,没得跑。
杯盏交欢,其乐融融,一个小时不到,林程栋已经不胜酒力,昏昏沉沉间感觉自己被扶到了一间客房。扶他进来的人没等他问明白就消失得无影无踪。恍恍惚惚,房间里进来一个人,一个女人,而且很是面熟,瞬间让林程栋汗毛倒立。
可这酒喝得实在是太多太快了,林程栋一下没忍住就吐了。他蹒跚着想要自己清理,却被那个女人掀倒在床上,再起来,已经是四五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
“够损啊,你的主意?哼,以为这样我就可以俯首就擒啦,做梦。”林程栋扶着脑袋扭着身子坐起来,两眼通红扫了眼身边坐着的女人。他现在明白了,今天来这里就是她设下的局,自己太低估这个女人的手段了,因为这个女人正是唐卉娟。
“敬酒不吃吃罚酒,非得我亲自出马。睡吧,有啥事儿醒酒了再说。”此时的唐卉娟衣着打扮和之前简直判若两人,浓妆艳抹的脸庞散发着令人窒息的香气。“你死心吧,咱俩不可能再走到一起。”林程栋胃里又是一阵搅动,他捂住嘴巴想要找到垃圾桶,唐卉娟立马双手递了过来。
一股灼热的粘稠液体从食道里返上来,但林程栋并没有吐出来,因为她不想再和唐卉娟有任何瓜葛。他摇摇头,踉跄的走到门口,然而房门被反锁着,晃了几下也没能打开,他只好拐进洗手间洗漱了一番。
冰冷的水流激荡着温热的脸庞,酒精的麻醉让他寻觅不到任何熟悉的感觉。林程栋撑着洗手盆,迷离得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程栋,你好点了么。”唐卉娟守在洗手间门外关切的问得。“不用你管,闪开。”林程栋从洗手间出来便直奔房门,他想借着暂时的清醒尽快离开这里。倘若真在这里过夜,自己就真说不清了。
“林程栋,我根本就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你凭什么这么对我!你知不知道,从你家离开的那天我心里有多委屈,我在家里哭得整整三天三夜滴水未进。”“停,停,不要说了。”林程栋的脑袋快要炸了,他回身比划着让唐卉娟安静下来,“别那没多废话,把门给我打开。”
《莲动下渔舟》第85章 春秋大梦(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