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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对殷然道:“巴掌不打也就不打了。你就帮我好好归置归置这里,把东西擦亮了,庭院扫洒一番,弄弄整齐,也就当罚了。”“是。”殷然一口答应。她望了望四周,旁边好像是放杂物的柴房和几间稀稀拉拉的下人房,一路过来都没有灯火也不见有人,不禁好奇问道,“老夫人习武为何捡这么个渗人的地方?”老夫人轻轻叹了口气,“我那儿子不让我碰这些玩意,可是他平时忙于公务,我一个人在家,实在无趣。这一亩三分地虽然寒碜,可也是我好不容易才弄到的。”留守老人不易,每天跟她那一本正经地儿子相处,不闷坏才怪。何况儿子经常不在家不说,还古板到不让老夫人舞刀弄剑,实在过分。殷然马上跟凌老夫人站在了同一战线,用力点点头,道,“奴婢一定尽心帮您归置。”造府之初,风水先生就评过,这东北角背水属阴,跟凌无书八字相冲,所以被当做放置杂物之地,鲜少有人来,加之还有谢惜帮老夫人瞒着,本是极好的。但他谢管家属于非暴力不合作的态度,既不敢逆着老夫人给公子告密,又不肯帮她捯饬这些个家什。老夫人自理能力都差,更不会这一番清清捡捡的细活儿,直到今天,这里还是一派荒凉。她看到殷然,不知怎地,就生出一份信任来,这丫头跟府里的下人都不一样,说不定可以帮她打理这一方小天地。“最重要的一点是什么你知道吗?”她问殷然。殷然眼珠子一转,“不要告诉凌大人?”“聪明!”凌老夫人颇感欣慰,果真没看错人。殷然欣然接受处罚,由于自己轻微的洁癖,干这些擦擦扫扫的工作简直易如反掌。何况从前在片场见的都是道具,这次看到真家伙,她也觉得好玩极了,不时拿着耍两下,不知不觉就干到了天亮。顶着两个熊猫似的大黑眼去德善堂的路上,她才突然感到昏昏欲睡,脚下无力。如果挨蔻儿那几下嘴巴,不过一分钟完事,回头还能睡个踏实觉,这换了个罚法,忙活了一晚上,值得吗?她在馄饨摊那油腻腻的桌子前嗦着汤包问自己。开什么玩笑,太值得了。不一会儿,药堂开诊了,等候谭大夫的队伍依旧排成长龙,谭大夫姗姗来迟,依次敲过一拥而上的患者脑袋走到诊间的帘前,嘴里嚷着,“急什么!好好排队!”看到殷然好端端地坐在诊间的桌前,他一把把她拉进隔间,拉下帘子问她昨天的事。其实这事不到半天的功夫就已被传得街知巷闻,可不听殷然亲口说出来,谁敢相信知州大人为她出面,还带她回府住这等稀罕事?直到得到殷然肯定的答复,谭大夫才长舒一口气,觉得踏实了些,但对于知州大人为何肯收留她,也没有多问。看到殷然的腿伤,他又去药柜找了瓶药酒塞给殷然,将诊间外的帘子拉下来,自己在外边看诊,让殷然在里面擦药酒。殷然从前在片场摔摔打打惯了,擦过的药油药酒不计其数,也算半个行家。而谭大夫给她的药酒是她用过之中最好的,柴胡,甘草,舒筋草清香扑鼻,殷然是识得的。她将药酒在手心搓热了,覆于膝盖上揉了揉,顿觉温经通络,疲劳一泄而光。活动了两下,受伤处也不再隐隐作痛了。揉完药酒,她揭帘而出,赶紧谢过了谭大夫,并叹,“这药酒是货真价实的好东西,怪不得德善堂顾客盈门。”谭大夫苦涩一笑,“还不是得益于你父亲的老配方。”殷然这才想起从前爹身上也总有这些清爽的药味,握着这瓶药酒,熟悉的问道在鼻尖氤氲,她只觉得有一份想念飘飘渺渺,忽虚忽实地落到身上。一天快要结束时,殷然用自己的工钱抓了两副药,一副是调理女性宫寒的,给蔻儿。昨夜一握她手腕,就觉出她脉象虚滑,是气血虚弱,寒气入侵之相,她这些天跟谭大夫学了很多,查此脉象,便留了个心眼。另一副是治伤寒的,自然是给凌无书。虽说照顾他的人可多着呢,可毕竟因自己生病,她总想填补些亏欠。回到凌府,跟蔻儿一说,蔻儿很是感动,自己确实长期被体寒之症苦恼,一到月事,尤为痛苦。看这新来的丫头非但没因昨天的事跟自己结怨,反这么关心自己,马上就带她去厨房煎药。殷然跟在后面,心中哂笑,若不是这样,这爱逞威风的大丫鬟哪肯让自己用厨房呢?公子身体也轮不着她一个新来的丫鬟上心。喂!你的灰姑娘掉了!
《快穿 逆转人生》第17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