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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书生、秦湘女、柳如意、梅七姑四人并没走进院门多远,便听高台上响起了太皇爷爽朗的哈哈大笑声。
武书生循声望去,见太皇爷把手一抬,隔老远向他招手,面上有笑,只是隔得不够近,太皇爷没有说话。
天尘子和柳寅快步上前,走到高台下,向太皇爷躬身禀复,天尘子道:“圣上,贫僧迎武施主至!”柳寅也道:“圣是,末将自山外十里处布阵迎接武公子到来!”
太皇爷龙眉凤目,哈哈笑道:“天尘子大师和柳将军辛苦了,就请坐下!”
天尘子和柳寅顿时拜谢,走到两边空位上坐了。
武书生朗然向高台走去,秦湘女依偎在侧。柳如意和梅七姑紧跟在后。
其余人除了百十个兵士排列在院门两侧外,贝天夔、参天佑等人也走了上来。武书生面容自然,看向太皇爷微微一笑。
九公主白妙语目光紧紧盯着武书生,一刻也不离开,透出几分寒意,更看到秦湘女与武书生依偎一处走了过来,心里愈加不是滋味。侍立在她身侧的贴身剑女柳烟儿身背长剑,看到武书生走了过来,心里不禁为自家公主一紧,偷偷把眼瞧了一下公主的面容,看她神情淡然,目光冷峻,竟紧紧盯在武书生的脸上。
武书生走近高台,正要开口说话,不想贝天夔、参天佑、温斗南、高可立、王克让、路近仁等众将快步走到他的身前去,跪倒在台座下,齐呼:“圣上!”
太皇爷朗然一笑,把手一抬,朗声道:“众位辛苦啦,就请两边空位里随意坐。”众人齐道:“谢圣上!”随之到左右两边座位去坐了,除了庞飞龙和庞飞凤兄妹两个外。
武书生看太皇爷黄袍华贵,龙冠凤带,坐在旗幡宝盖下,真是天容不可侵犯;其面富贵尊荣,康泰体健,笑颜中显出威严,果真是天生富贵帝王之相,不禁心里也暗暗赞赏,暗道:“怪不得有这么多江湖中人臣服于他,单就面向而论,就令人心胆折服。”便两手一拱,施了个礼,朗声道:“圣上,书生赴宴来了!这一路上圣上三番五次派人盛迎书生,盛意浓浓,书生备感受宠若惊,恩情款款。”
秦湘女、柳如意、梅七姑立在武书生身后,礼也不搭,话也不说,只把眼睃看满台的人。
秦湘女见台座两边,胖大和尚法光如来、金刚手杜阴风、神毒子从丈川、百变金刀云中彪以及风起、云涌二将等人也在其中。
而先前见过的吕师太、冷虚子、飞天道人、飞天夜叉、冷面佛等人却不在列。
武书生心头不觉闪过一丝不妙之感。
那法光如来、杜阴风两人眼光与秦湘女一对接,甚是勃怒,秦湘女横其一眼,转开了目光,想这法光如来自云海山庄被她打跑之后,竟这么快就逃到天台山来了。
太皇爷哈哈笑道:“武公子毕竟是来了,朕料之不错。小小礼仪,不成敬意,还请武公子不要嫌弃。朕特意在这院中摆下宴席,召开天台大会,行下“赏罚令”,专候你的佳音。”
武书生点头道:“多谢圣上厚待!圣上所指的宴席看来就是这院中的一众江湖朋友,真是别出心裁,颇有创意,不知圣上要书生如何消受之?”
太皇爷又仰头打了一个哈哈,颇为赞赏道:“武公子果真是聪明得紧,一看便知,朕摆下的宴席就是你所说的这个啦!这数百道小菜味道如何,还要请武公子费心品尝。”
他说着把眼转看秦湘女道,“花仙子,几个月不见,朕竟然颇有些不习惯没有你骚扰的日子啦!你和武公子的关系果然是进展神速,浓情蜜意,听说你们俩形影不离,朕甚是奇怪,朕与你周旋的日子显然不少,却怎么咱们始终是敌视的人,不能成为朋友呢?不过这也没什么关系,今日朕特意设了两个上等大座与你和武公子坐,便是朕身边的这左右两个,还请两位上来同坐,共赏美酒,不要拘束!”
他说着把手向身右的两个空闲座位一指。
武书生微怔,想不到太皇爷竟然把自己和湘妹妹的座位设置在他的身侧,如此看重,显然是以示亲近之意,虽说他明知自己二人是不会上去坐的,但也要这样谦虚一番,让众人瞧见,显然是颇含深意。
果真秦湘女哼的一声,不领情地道:“太皇爷是高高在上的人,花仙子只是江湖上的一个小小女窃贼,如何敢与圣上邻座?小女子心中胆怯得很,诚惶诚恐,只能心领了太皇爷的好意,实是没有胆量上来坐的。小女子今日是来救人的,不是来品赏太皇爷的美宴的。”
太皇爷故作可惜道:“正因为往常你我双方都不能互相谅解体会,误会才会横生出来,越生越多。众所周知,朕素有爱才之心,更有导人向善之心,似你这般的天生俊才,伶俐女子,朕颇为喜欢,实不忍你踏入歪道,行奸恶之事,与朝廷作对,自以为是在行侠义道,实际上是已步入了奸邪之中。”
秦湘女故作吃惊,“哦”的一声,反问道:“是吗?那小女子还要感谢太皇爷的谆谆劝导了?小女子素来才疏学浅,不懂什么侠义道,也不懂什么奸邪道,只知一个人生于天地之间,无朝廷,无忠义,率性而为,敢作敢当,敢爱敢恨,仅此而已。”
“好!”太皇爷不怒反赞,拍起手来,朗声道,“虽然朕对你的言论不以为然,但朕佩服你是个有胆气的女子。但,如若天下没有朝廷,没有忠义,人人都似你这般率性而为,为所欲为,岂不要天下大乱?还有规矩次序可言吗?唉------”
太皇爷说着话自叹了一口气,似乎与先前朗朗大笑的样子大相径庭,眉头微蹙道,“朕心想,这就是自古以来的悖论了。或许你说的未尝不对,未尝没有道理,只是无规矩不成方圆,靠的就不能是讲道理了,而是要行伦理纲常。就如这数百个江湖中人,如若本王不来制止,岂不要让他们掀了天台寺,胡乱一通,毁了这佛门清净之地?”
秦湘女咯咯娇笑,眼望高台道:“太皇爷是天下万民之首,当然要考虑这么些什么规矩方圆,道理纲常的事了,小女子浅薄得很,不会思考这些东西,小女子今日与我家情义哥哥只是上山来救人的,却不是来赴宴谈人生道理的。对了,说是救人,却也不全是,而是‘换人’,以二换二,不知太皇爷做不做这个交易?情义哥哥,你猜太皇爷会不会与我们做这个交易呢?”
秦湘女说着,把脸转瞧着武书生,目色笑吟吟的。
武书生点头道:“会,当然会!”
九公主白妙语见秦湘女称呼武书生很是亲切,竟然是什么“情义哥哥”,而且她双目瞧向武书生时,竟然是妙目流波,双眸深切,心中不觉既是娇愤,又是恨切。
《盖亚冥想曲旧版》229 大座(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