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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眼眶瞬间变红,小声哭了起来。
比起有点手忙脚乱的孟雪诚,苏仰明显很适应这种场合,莎莉算是他带大的,而且他在医院工作的时候可没少应付小孩。
他没出声打断女孩,反而是拉过一张椅子,坐在远处,慢悠悠地拿起一本杂志。
孟雪诚被这绵长而且中气十足的哭声弄得有点心慌,本来一个可爱的小女孩哭成这副样子,是个人也不好受,也就只有苏仰还能不为所动。
苏仰从孟雪诚的眼里看出了他的焦虑,于是给他一个喘息的机会:你去买点彩色铅笔和白纸。
孟雪诚没有问他原因,点头就走。
不知道过了多久,女孩终于哭累了,一边打嗝一边用被角擦眼泪。
苏仰将杂志放了回去,陡然起身,将椅子调了个头,看向坐在另外一张床上的男孩子。那个男孩显然没有想到苏仰突然会看着自己,他的心脏猛地跳了几下,不自觉地抓紧了被单。
苏仰温文有礼地开口:我叫苏仰,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男孩顿了顿,眼神涣散了起来,片霎后摇摇头,声线细如蚊音:忘了。
苏仰的视线十分直白坦然,又问了一遍:是忘了,还是没有名字?
男孩重复道:忘了……苏仰接着问:你今年几岁?什么时候生日?
男孩的小脸皱在一块,嘴里絮絮叨叨地念个不停,一双手无助地抱着脑袋。他茫然地看着苏仰,眼泪顺着脸颊滴落在被单上,浸湿了一小块。
男孩哆嗦地说:我不知道,不知道,忘了……简单明了的一句话,像是一阵阴风,顺着苏仰的尾椎往上爬,在他后背上化作一阵细薄的汗水。
如无意外,这三个孩子都失忆了。
一个是意外,两个是巧合,那么三个就是必然了。
男孩的表情非常痛苦,苏仰只好先安抚他,并且转移话题,关切问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男孩摇摇头。
苏仰调整了一下坐姿,双腿优雅地交叠着,右手随意地放在大腿上,以一种极其放松的语气说道:你们运气很好,土一点说,就是被上天眷顾的孩子。如果我是你们,我会好好珍惜往后日子——至于以前的事,想不起来就算了,对你们没有什么影响。
男孩低下头,无意识地抠着自己的指甲。
孟雪诚拿着两盒还没有拆封的彩色铅笔和一叠白纸回来,苏仰把物资分给三个小孩——每人一张白纸,苏仰再将两盒彩色铅笔匀了一下,保证每人手里都有不同的颜色。
他说:你们想到什么就画什么,如果实在没有想法,就画一间房子,一棵树和一个人。明白了吗?
三个小孩点了点头。
孟雪诚站在苏仰身边,小声问:房树人?这有用吗?
苏仰递给孟雪诚一张白纸:你也去画一张。
孟雪诚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什么毛病:我也要画?
苏仰正经地说:你不是想知道有没有用吗?试试不就知道了。
孟雪诚蔫嗒嗒地接过白纸,拿起剩下的彩色铅笔,往桌子边一坐,开始画草稿。
过了半个小时,苏仰叫停了他们,并且把四幅画全收起来。
等他们收拾好桌上的东西,护士刚好推门进来,给孩子们送来了饭菜。孟雪诚和苏仰只好先行离开,腾出空间给护士送饭。
两人找了一个安静点的地方坐下,苏仰匆匆看了看这三个孩子的画,全部都是按照着他给的建议,画出了房、树、人。
接着,他又把每一幅画仔细地看了一遍——他们不是失忆了,而是被催眠了,所以有一部分记忆是空缺的。
第7o章苏仰把三幅画平放在桌上:第一,在他们画画之前,我告诉他们画什么都可以,房树人只是我给的一个建议,可他们本能地遵循了我的话,缺乏主见。第二,房树人是用来判断一个人的精神状态是否健康的方法,通过简单的绘画投射出他们内心的想法。很明显,这三个孩子的自我精神状态并不好,自我意识薄弱。
他将小女孩的画往前推了推,指着那棵歪歪扭扭的树说:树可以表现出一个人的内心平衡状态,也是连接外界环境的写照。她画的树线条模糊,在树干和树枝上可以现多次擦改的痕迹,线条的方向不明确。这反映了她内心焦虑,精神紧张。无论是树叶还是树干部分,她都选择了比较深的颜色作为填充,整体色调阴郁,所以她的性格比较被动。树干部分有黑色的伤痕,代表了心里创伤。
苏仰又指着小男孩的画:这幅画的画面分布非常不协调,房子、树和人三者之间的距离非常远,代表了他内心自卑。而人像可以投射出一个人的自我形象和人格,这个孩子画的人头上带着一顶帽子,象征着自我防御和保护。而且这三幅画有明显相似的地方,他们的房子结构都比较简单,证明他们对于家庭和成长没有什么认知感。苏仰背靠着椅子,那双好看的桃花眼半垂着,胸腔位置隐隐有些痛意:他们都遗忘了对我们最有利的记忆,除了催眠以外,我想不到其他合理的解释。这些孩子的童年并不美好,遭受过创伤,即使这些东西被封闭起来,也并非无迹可寻。
孟雪诚重重呼了一口气,仿佛想要将压抑在他心头焦虑给排出去。
有办法让他们想起来吗?
本质上来说,那段记忆没有被删除,只是潜意识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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