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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郎愣了愣,这才回头看她,显然一直误会以为他们是两口子。唐小诗也没什么心情与他搭话,江郎再次向他道谢后,又谢车夫。车夫叹道:“不过就多跑几里路而已,谁以后还不有个让别人帮的时候。”马车拐个弯驶了半条街停在舒家门前巷子口,她拎着包裹下车。江郎下车朝她作揖道谢,她笑了笑回道:“我没帮你,你该谢这位阿兄才是。”说完转身走进巷子。江郎没敢耽搁,立即坐回车上,忍不住回头朝巷子口望了眼。唐小诗到家门前,开门的舒大郎见到她背着包裹回来,一脸惊诧,朝她身后看了眼问:“妹子,怎么就你一人?这么黑的天阎大郎没陪回来?”“没有。”“快进来。”舒大郎将她拉进门,一边关门一边问,“可是出了什么事?”“嗯。”她点点头,在舒恬的记忆中,大兄大她十来岁,从小就很疼她。舒母闻声从堂屋内出来,“是恬娘回来了?”“阿娘。”她立即扑了过去,抱着舒母。“恬娘啊,怎么回事?怎么这么晚一个人过来,你夫郎呢?”“阿娘,这日子女儿过不下去了,女儿要与阎万圭和离。”一句话将舒母和舒大郎都惊住。“到底出了啥事?”舒母扶着她肩头,仔细瞧着她模样,“阎大郎怎么你了?快跟娘说。”舒大郎朝左右隔壁院子看了眼,拍了拍她背道:“外面有风,阿娘和妹子到屋里头说话。”这时偏房内的大嫂哄睡孩子,也过来堂屋。舒父本来刚躺下,此时爬了起来,加上舒三郎六个人在堂屋内坐下来。众人纷纷关心询问她出了什么事,她将经过说了一遍。舒母心疼地拉着她的手感慨道:“你也是冲动,你姑婆既然说了将那孩子交给你抚养,还是存着留你的心,你怎么反而自己提和离呢?若是真的和离了,你以后怎么办?”说着泪水在眼中打转。她知道舒母是心疼她,真正为她将来幸福担忧。在这个时空里,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观念根深蒂固,娶妻说白了就是绵延子嗣繁衍香火,不能生养,没有人愿意娶。她不在乎看得开,但舒母他们不一定这么想。大嫂在一边安慰舒母和她。其他人都沉默。好一阵,舒大郎道:“阿娘,妹子性子你不知不知道,若非是真的忍不下去了,也不会想到和离这茬,我看阎家是没少给妹子罪受。”舒母眼泪啪嗒就落了下来,她自己养大的女儿是什么性子怎么会不知道,这些年受的委屈她也清楚,只是想着生了孩子就好了,谁曾想会是这般结果。唐小诗给她拭泪劝道:“阿娘莫为女儿操心,女儿在阎家起早贪黑当牛做马这些年没有落得半分好,还受尽他们白眼和责辱,都不能在阿耶阿娘跟前尽孝,阿娘就当女儿回来尽孝。女儿有手脚,也不会白吃白喝。”“你说的什么胡话,你就是在娘家吃一辈子,娘也养你。”“还有大兄呢!”舒大郎道。舒三郎也附和:“阿姊,我也能挣钱养你。”望着比她还小两岁的弟弟,笑了笑点点头。一直沉默的舒父此时满腹愁绪道:“虽是和离,名声也不好听,以后免不了邻里指点。”众人沉默未言,邻里闲言碎语这是必然。顿了顿舒父又道:“娘家毕竟不是家,还是要嫁人的。”唐小诗心一沉,发生这般事情,身为父亲在这个节骨眼说这话,到底是让人心寒。舒父好面子她是知道的。当初就是看中阎家丰厚聘礼,阎万圭是个读书人,觉得有脸面,才将仅有十四岁的舒恬嫁给了阎万圭。舒母闻言立即反驳:“女儿受了委屈回来,你说这话做什么?娘家怎么就不是家了?”眼泪啪嗒啪嗒落得更急。她轻轻拉了拉舒母的手安慰,让她莫因为此和舒父争执。舒父冷冷扫了众人一眼,起身回屋去。舒母拉着她说了许久的话,大郎、大嫂和三郎陪着,直到下半夜才陆续回去休息。次日一家人便赶着车去了桃花镇阎家祖宅。午后阎万圭和阎父阎母才过来。两家人相互没有什么好脸色,相谈之间均有怨言,总体来说没有闹出大的冲突,阎万圭怕对方真将他和容娘的事情捅出来,忍气吞声不少。签完和离书,处理完后续的事情,唐小诗便住在了娘家。舒母和舒大郎、三郎对她关心备至,舒父却总是冷冷淡淡。虽然不说什么难听的话,却也不怎么与她说话。她主动和舒父说话,舒父也是嗯呢啊,生怕多说一个字。听到风声的亲朋邻里过来串门,装出一副关心,言辞语气表情中都透露出幸灾乐祸看热闹心思,让舒家人均觉得脸上挂不住。
《闺怨诗是什么题材》第113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