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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元铮突然从梦中惊醒过来,正在气恼是哪个打扰了他的美梦,睁开眼睛一看面前站着自己的老母亲,又听到她说出这句话来,吓得一下清醒了,赶紧下床:“怎么回事?姆妈,你刚才说什么?”
“你快过去看看吧?你要把你儿子找出来,救活他,没了他,我也不活了。”向来刚强的陆老夫人说着就哭了起来。陆元铮赶紧抓过衣服,手忙脚乱地穿上衣服就往屋外跑。他没弄清楚情况,还以为是冯雨嫣气恼他昨晚留宿大夫人这边,带着儿子回娘家了。路上还在想着等下见到冯雨嫣要怎样哄她。小姑娘嘛,好言好语哄几句,气就消了。
当陆元铮赶到冯雨嫣那座宅院门口的时候,眼前的景象让他惊愕不已。大批的警察已经在他家门前拉起了警戒线,正忙碌地清理着地面上那些横七竖八的尸体。
吊着胳膊站在一旁的冯兴学一见到陆元铮,立刻哭丧着脸迎上去:“舅舅,您可算来了!”陆元铮惊慌失措地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些人……难道昨晚这里发生了枪战吗?雨嫣她……”
冯兴学故意装出一副痛苦到无法言语的模样,只是默默地指向屋内,示意陆元铮亲自进去查看。
警察们认出是陆元铮后,赶忙讨好地让他进入院内。陆元铮脚步踉跄地走进屋子,映入眼帘的是满地横七竖八的尸体。天空中的雨依旧下个不停,血水与雨水混合在一起,流淌得满院子都是猩红的血水,刺鼻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院子里的树木折断,花草凌乱不堪,门窗也破损严重。这究竟是经历了怎样惨绝人寰的浩劫,才能把这座院子摧残成这般模样?
院子里一片狼藉,家具和物品散落一地,被雨水浸泡,破碎的窗户玻璃散落在地上,被雨水打湿的窗帘在风中摇摆,像是在诉说着这场恶战的惨烈。墙壁上留下了无数道深深浅浅的刀痕和弹坑,见证了这场生死搏斗的激烈。地上的血水混着雨水,形成了一条条红色的溪流,流向院子的各个角落。那些花草树木也未能幸免,原本郁郁葱葱的花草被践踏得不成样子,有些花草的花瓣被扯落,散落在地上,仿佛在为这场恶战哭泣。树木的枝干被砍断,树叶落得满院子都是,那些仆从、护卫们的尸体浸泡在水里,仿佛在向人们诉说着这场恶战的残酷。
整个院子里弥漫着一股浓烈的死亡气息,让人不寒而栗。陆元铮站在院子中央,他的脸色苍白,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哀伤。他缓缓地向前走去,脚步沉重,仿佛每一步都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他的目光扫视着院子里的一切,看着那些曾经熟悉的人和事物,如今都已变得面目全非。
突然,陆元铮发疯般地向他的房间跑去,一边跑一边喊:“雨嫣,儿子,我来了!”
随后跟进来的冯兴学冷笑着看着陆元铮发疯。
陆元铮冲进房里,看到房间里也是一片狼藉,柜门大开,镜子也被打碎了,地上散落着杂七杂八的东西和碎玻璃,还有几滩血迹。陆元铮气红了双眼,冲出房门外,看到站在屋外的冯兴学,一把上去揪住他的衣领,气势汹汹地吼道:“告诉我!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雨嫣呢?我儿子呢?”
冯兴学慢条斯理地掰开陆元铮的手,压抑住心底的怒气,红着眼睛说:“你问我,我还要问你呢?舅舅,雨嫣是你的二夫人,儿子也是你的。你为什么不照顾好他们,要让他们遭此横祸?”
他昨晚一夜未眠,这双红眼睛可不是装出来的啊。并且他们兄弟几个也很气恼陆元铮对待他那个心肠歹毒的大夫人的态度,任由她想尽办法来对付冯雨嫣,一次两次的,都是奔着要冯雨嫣母子的命来的。
陆元铮看到冯兴学那个憔悴样子,又看到他身上还有伤,知道自己不该朝他发火的。想了想,像是恍然大悟的样子,大叫大嚷着:“是她!肯定是她!我要回去杀了她!”
冯兴学不紧不慢地说:“舅舅,警察还在外面呢?你可别乱嚷嚷要去杀人。你最好冷静下来想一想接下来该怎么办?因为这里里外外我们都搜索过了,没有找到雨嫣和孩子的尸体。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些人想毁尸灭迹。”
听到冯兴学这样说,陆元铮心里又生出一丝希望来,多么希望自己的二夫人和孩子还活着啊!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问冯兴学:“你是怎么得知的消息?是不是你报的警?”
冯兴学点点头:“是我报的警。可能昨晚雨嫣遇害时曾打过电话到我府上求救。可惜半夜三更的,打电话的人或许是当时已遇危险,又或许是电话刚接通就遇到了危险,总之我的管家接听了电话,却没听到讲话,电话就被挂断了。他以为是哪个醉鬼打错了电话,就没在意,又去睡觉了。早上我起床时他才将这件事报告给我听。”
陆元铮听到冯兴学这样说,气得真跺脚。冯兴学又说:“因为一直以来,我都知道大夫人会针对雨嫣,所以听到管家这样说,我就疑心万一是雨嫣半夜找我,我没来,就坏事了。赶紧过来看看。没想到却看到了这样的场面。我以为雨嫣去投奔大哥或者妹妹去了,打了电话过去给他们,他们却说没见到妹妹。这时陆府也来人了,发现那个何管家还有一口气,就将他送到了医院去。我就报了警。你想了解具体情况的话,最好去问问何管家。”
还好何管家命大,中的那两枪都不是要害之处,并且子弹射入不深,总算捡回了一条命。陆元铮听到何管家说昨晚先是打电话上陆府求救,陆府的电话一直打不通,后来才勉强拨通了冯二少爷家的电话,却在电话刚接通时,他就被人从后面连打了两枪。
陆元铮悔恨交加,他早该知道大夫人不会轻易放过雨嫣和他们的儿子的,可是他却愚蠢地选择相信了大夫人。昨晚,当大夫人邀请他一起用餐时,他甚至还天真地认为这或许可以成为一个缓和两位夫人之间紧张关系的契机。然而,现在回想起来,一切都是那么可笑。昨晚,他只喝了一杯酒,就感到身体有些不适,之后发生了什么事,他完全没有印象。
他原本习惯天一亮就会醒来,但今天却一直沉睡到天大亮。这显然是大夫人精心策划的阴谋!她利用自己的生日作为借口,请他共进晚餐,并暗中下药让他昏迷不醒。这样一来,她便有机会派遣手下潜入他的侧院,企图对雨嫣和孩子不利。
想到这里,陆元铮心中充满了自责与懊悔。如果不是他轻信大夫人,又怎么会给她可乘之机呢?他后悔不已,觉得自己对不起雨嫣和他们的儿子,没有保护好他们。
由于没有找到冯雨嫣母子俩的尸体,警察就将她们定性为失踪。这桩惨案头几天闹得轰轰烈烈,过了几天,一切又归于平静了。
只是陆元铮被冯国平以岳丈的身份骂了个狗血淋头,也不敢吭一声。大夫人呢,虽有嫌疑,碍于找不到充足证据,也只能由陆老夫人将她禁足于她的院子里而已。
陆家发动了所有关系去寻找冯雨嫣母子,不愿意接受她们母子被害的消息。
而大夫人呢,因为没有找到冯雨嫣母子的尸体,也担心他们不死,也在动用自己娘家的势力全城查找冯雨嫣母子。
陆老夫人终于被这个打击击垮了,病倒在床。这天,莫珍妮和冯兴学来到陆府来看望陆老夫人。冯兴学还吊着胳膊,身穿一身雪白的西服,莫珍妮则穿着一条白色绸缎旗袍。
陆元铮看到他们夫妇这样打扮就气不打一处来:“你们这是存心要气死你外婆吗?干嘛要穿成这样?”
冯兴学吊儿郎当地斜一眼陆元铮,不答话。有莫珍妮在,在莫珍妮这些亲戚面前,冯兴学都不太喜欢说话,只要专心扮演好莫珍妮的忠实走狗,对她唯命是从就好。
冯兴学发现,几日不见,陆元铮竟然憔悴了不少。眼睛都凹陷进去了,人也看着像是老了十岁。
莫珍妮冷哼一声:“哼!舅舅又不是不知道,我和兴学素来喜欢白色。穿白色衣服怎么啦?我来看望生病的外婆,难道还要穿得大红大绿不成?所有的亲戚朋友们都在满上海的找你二夫人和儿子,舅舅倒闲得很。”
陆元铮气得别过脸去,在心里冷哼,这对夫妻,一个纨绔一个太妹,倒是登对得很。自从传出莫家是亲日派后,他就打心眼里瞧不起莫家。特别是莫珍妮,竟然去认个倭寇作义父,更让他有种认贼作父的感觉。以前他们都以为冯兴学是个花花公子,莫珍妮不过是看上了他那副好看的皮囊,跟他成婚后,多半会被他气死。想到不莫珍妮倒是奴夫有术,冯兴学结婚前结婚后都对她死心塌地,并且在她面前总是表现得很顺从的样子,倒惹得那些姑嫂及表姐妹们眼热。
陆老夫人听到他们在外面吵起来了,忙在屋里喊道:“是珍妮来了吧?快进来让外婆瞧瞧。”
莫珍妮屁股一扭,拉着冯兴学就进外婆屋里去了。进去看到老太太歪靠在垫了虎皮的太师椅上,脸色蜡黄,神情憔悴。莫珍妮心疼地扑过去,撒着娇说:“哎哟,外婆,你可要保重好身体。我们这些天也在帮助寻找雨嫣母子的,你可要平平安安的等他们回来啊。”
陆老夫人勉强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来,叹了口气道:“这么多天过去了,我每日求菩萨求祖宗保佑他们,也不知道他们是吉是凶啊。”
莫珍妮也假装叹了口气:“哎,要我说啊,雨嫣母子俩吉人自有天相,应该没事的。只不过——”说到这里,她又故意叹了口气,附嘴到陆老夫人耳边说:“遭此一劫,雨嫣怕是怕极了舅母,恐怕这辈子都不敢现身上海了。”
《我叫太公的》第81章 现场惨不忍睹(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