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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面最可怜的还是周汐芮,她自小生长在周奔年身边,或许周奔年对她的好有下蛊的原因,可她对周奔年那是不掺杂任何外界因素的、真实存在的、自内心的对父亲的爱。这又如何能说断就断呢?
当仡濮碧玉为阻断他们感情解开周奔年的蛊,并把他从寨子里撵了出去。周汐芮突然到了一个陌生的环境里,没有了朝夕相处的爸爸,还要面对那些毒虫,不满六岁的她又是作何感想呢?
难怪到后来觉得周奔年对周汐芮析态度也不像有多爱的样子,或许也有他蛊被解了的原因吧。而且就算他曾经真的爱这个女儿,经过这么多年的隔绝,也早已淡了吧?
我一直以为周汐芮是可恨的,她为了周奔年害了向珊珊。但实际上她不仅是可恨,还很可怜,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仡濮碧玉!
“你女儿从婴儿开始到她快六岁,你没见过她一面,也没和她说过一句话,等你找到了你的心上人并现他死了之后,才想起来你还有个女儿,说要带她走就要带她走,凭什么啊?”
“你现你带不走你女儿,就利用周奔年一起把你女儿先骗回去,再解了周奔年的蛊直接把他撵走,还好意思说是帮他治好了病?你当他们都是什么?你的棋子吗?他们的感情你有没有在意过?他们的处境你有没有考虑过?”
“你需要的时候你就带着,不再需要了就直接踢开,你以为你是为了你和你家寨勾先生的爱而不顾一切,其实你就是自私自利,凡事只顾自己!”
“你以为世间的一切都能够用蛊来控制吗?那你现在看到结果了吗?你满意了吗?你以为你的蛊能控制所有人的情感吗?难道你从你的寨勾先生身上还看不出来吗,爱能越一切,就算你下尽天下所有的蛊也没有用。这个爱不光是你们的爱情,还包括周奔年养育你女儿的父女之情!这种天性使然的爱和你那所谓的爱情一样无所不能!”
……
我噼里啪啦说完之后,尤嫌不够,尤其是第关于蛊不能控制爱这一点,正准备从刚刚的第二段话开始再着重说一遍,连张九炎还没来得及阻止。
我刚要张口,就看到本来半掩着的办公室大门被推得开了一些,一张倭瓜脸扒在门上鬼鬼祟祟地往这里面瞅,欲言又止的样子,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于是我说出口的话就变成了明知故问:“谁!是谁偷偷摸摸在外面?干什么呢!”
我走过去抓住门把手,一把将门拉开,于是这个倭瓜脸便顺着我的力道往里面跌了好几步才站稳身形。没错,这个扒在门外偷窥的倭瓜脸正是周奔年。
“你来了为什么不进来?扒那儿鬼鬼祟祟的在干嘛?”我经过刚刚的一顿输出,现在有些收不住气势,以至于我说话的语气听起来有些凶巴巴的,“你有事你就正大光明敲门进来,你扒在门上是几个意思?做事这么不端正,难怪惹人讨厌。”
张九炎出声制止:“茜茜,你先别说他了。”
周奔年有些局促地看了看我们,回答得有些结结巴巴:“我,我,我就是想进来的,听到阿玉在里面,一时又不太敢进来……”
我有注意到在周奔年说阿玉的时候,仡濮碧玉轻轻地蹙了蹙眉,嘴唇微微张了张,但终究还是没有说什么。
“那你现在怎么又敢进来了?”我瞥了周奔年一眼。
“我,我没敢进来。”周奔年小心翼翼地瞟了仡濮碧玉一眼,又小心翼翼地对着我回答道:“是你拉门把我给拉进来的。”
因为以前对周奔年的印象不好,下意识就想怼他几句,可一想到他被仡濮碧玉利用至此,又在对周汐芮的养育过程中真心爱护,我气就不出来了,甚至连我自己都没察觉到我声音突然就变得温柔了很多:“既然来了,大大方方进来就行,在门口扒着,要是给厂里其他人看见了,还以为你是来偷东西的呢,给你抓起来了那怎么好?”
周奔年估计以为我要骂他,突然听到我柔软下来的声线,一时有些不知所措,只是一个劲地点头,然后他又似想起什么似的,开口道:“小助理师傅,你也别怪阿玉了,她这些年也不容易。”
嚯,这周奔年还在向着仡濮碧玉说话,他中蛊看来中得挺深啊。我瞥了仡濮碧玉一眼,心想你还说解蛊了,你怕是一边解一边又给下了吧,不然这周奔年给你当工具人当得这么死心塌地的,还在说你不容易,跟他自己有多容易似的。
我憋闷地看了他一眼:“我不是师傅,别叫我师傅。”
仡濮碧玉看了一眼周奔年,又看向我:“我确实没有对他再下蛊,并且我今天过来这里,说了这么多,其实只为两年事,一是想了结了汐芮的事,二是想请张师傅帮他驱走身上的女鬼。”
“阿玉你还为了帮我解决女鬼费心,我没事的,我没事的。”周奔年赶紧接话。
仡濮碧玉站了起来,她还是没有和周奔年说话,只是摆了摆手,然后从随身的布兜里拿出一块红布,好像包着一坨什么东西。
仡濮碧玉把这块包着的红布一层层揭开,我的表情便从好奇变成了狂喜,平常人看到这黑乎乎的一坨可能不会知道它的价值,而我跟着张九炎早已经在云南时就见过。这块红布包着的,竟然是一小块通天犀!
哇塞,这老苗婆出手也忒阔绰了吧!
仡濮碧玉把这块通天犀放在桌子上,往张九炎面前推了推,我弯着腰,凑近一些看了看,现这块通天犀有燃烧过的痕迹。
张九炎则是瞥了这块通天犀一眼,没有立即说话,又把视线放在了仡濮碧玉身上。
“当我现他死了之后,我费尽心思找到这个,只为再见他一面,可惜我在很多地方去试过,都没有遇到他,也不知他在哪。我也找过族里的大巫,她对我摇头,说我与他此生再无相见的可能。”
仡濮碧玉把眼神又转到这块通天犀上,“我的药理不需要这东西,下蛊更是用不上,无论这东西如何珍贵,对于我来说都只是废物一个。现在我用它作为报酬,请张师傅帮帮周奔年,也算与他彻底做个了结。”
《什么叫南茅北马》第256章 出手阔绰的老苗婆(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