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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剑宗覆灭后,万剑窟也成为了武林传说的神秘之地,前来探寻的人不少,有来无回的多,因此似乎谁也没有走到这窟底过,更没有听说有什么人还见到这里住了个避世老人。虽然这武林江湖无奇不有,可若是一个世外高人独自在这渺无人烟的窟底生活了二三十年,那当真是要成一具活着的老古董了。
知道周君之对他的身份起疑,老人却并不在意,反而抓起旁边的蒲扇闲闲摇晃着,道:“二三十年了,谁知道呢,或许比这还要长。这里没有太阳,没有月亮,连个鸟叫都没有,若不是这棵千生树,恐怕我这个老骨头,也要成了这万剑窟里的一捧泥土咯。”
他这话很是自嘲,周君之不免顿了顿,又道:“您进来之前,外面发生过什么大事吗。”老人对于窟内的事件或许没有概念,但是生活在外面的他们,却多少可以判定一下时间。
知道周君之的用意,老人的眸子却眯了眯,像是在思索又像是在打量周君之一般,半晌才道:“说别的你也不会清楚,既然你是乾元观的人,总该知道柳江清同南宫玉决裂的事情吧。这是我进来前两三年发生的事情。”
一说到这个,周君之不免浑身一震。
南宫玉,周君之自然熟悉,当今乾元观观主,将周君之自小抚养长大的师父。而柳江清这个人,却是乾元观内门又一大忌讳。
这人是白长老的徒弟,南宫观主理论上还要叫他一声“师兄”。这人根骨极佳、武学非常,可偏偏性子偏激高傲,在将乾元观武学全部掌握之后,又融会贯通了他家武学,自创一派。自此便再也看不惯乾元观上下,非要闹着要去开宗立派。乾元观上下苦留不成,最终便落得个不欢而散的结局。
有人说,自那之后南宫玉的身体便不大好了,后来捡到周君之,也有想要将自己武学传承下去的意思,却没想后来他当了观主,这么多年过去了,虽然身体不好,却也还吊着一口气。
周君之今年已有二十三、四,如此算来,这老人确实在这里住了近三十年。
说起乾元观的陈年往事,周君之的眸色不免动了动,像是不忍提起似的。倒是沈毓真想到了什么,他的表情有些求证的严肃,道:“前辈所说的柳江清,可是当今玄教的教主。”
老人看出沈毓真的了解,可他却只是付之一笑,摆摆手道:“谁知道呢,我只知道他们决裂了,往后的事情我怎么会知道。”
沈毓真便没有追问下去了。可他知道,在原文中,周君之在万剑窟入魔后,将乾元观付之一炬后,顿时遭到了武林中人的讨伐和追杀。而这其中有一个玄教,其教主柳江清在原文中自诩曾为乾元观弟子,对周君之欺师灭祖之事不能容忍,也因此成为了讨伐红莲教的主力。
如今周君之自然不可能再成为什么红莲教的教主,可玄教也并没有消失,就像是这万剑窟一样,那些“既定的轨迹”,似乎在以不同的方式上演。
他的命运,似乎已不在是偶然穿越到这里的独立的人,而同整个世界紧密的联系在了一起。
就好像他和周君之的关系一样。
一想到这里,沈毓真的嘴唇又抿紧了。他心中不安,以至于丹田内更是一片翻涌,胸口微痛,差点就要吐出一口血来。
周君之已经观察到了沈毓真的情况,虽说双修之事沈毓真并没有怪他,可也没有接受他,就好像喝醉酒的两人一夜情后的尴尬,可偏偏其中一方还是心甘情愿的。因此周君之哪怕控制着自己不去关注,眼睛却时不时还落在沈毓真的身上。
看到沈毓真捂着心口难受的模样,周君之忙不迭拿起茶杯来递给他,轻声道:“先把这个喝了。我喝过了,没有问题的。”
沈毓真一怔,看着这杯递过来的茶水,又看着周君之那比茶水更加烫人的目光,一时间有些呆愣了。他并没有动,而这份僵硬却又让周君之醒悟过来。好像是意识到了自己过于鲁莽和热烈的举动,周君之露出局促的表情,手里的茶杯不知是放还是不放了。
倒是沈毓真泰然了,他接过了周君之的茶,小声说了句“谢谢”,将杯中微凉的茶水一饮而尽了。
看着两个年轻人的你来我往,老人脸上露出无奈的表情,像是面对两个一窍不通的顽固之人似的,他不禁摇了摇头。
沈毓真一杯茶水下肚,顿时觉得五脏六腑都像是流过了一股清泉似的清爽,人也跟着精神了起来。看着沈毓真舒服地吐出一口气,周君之也终于安心了一些,他的目光重新落在那棵白色的大树上,道:“这棵树,就是千生吗?”
老人露出悠闲的表情,道:“当然咯。”
周君之道:“它在这里生长了多久?”
老人哈哈大笑,道:“肯定比我这个老骨头更长命。”
生长在谷底的巨树和生活在谷底的老人,都是一件神奇的事情。
沈毓真也看了看这树,道:“前辈一直生活在这里,就为了守护这棵树吗?”
老人淡淡应了一声,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嘴角一弯,有些调皮道:“说不定就是在等你们两个呢!”这自然是玩笑话,老人自己说完便哈哈大笑了起来。
沈毓真听着,心中不免有些触动,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开口却道:“您在这里这么久,就没想过出去看看?”
《与君歌剧情介绍》第94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