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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小子,要知道,某方面的求知欲太强可不是什么好事。”酒馆的中年老板说着这话,举起了杯葡萄酒畅饮起来,同时眯起双眼,掩饰他的警惕。
“告诉我吧,老板,我只是单纯好奇罢了。”苏莱曼借着醉意坚持不懈地求问。
老板见状,抚了抚自己的地中海,有些无奈地笑道:“行吧,反正也不是什么机密,讲讲也不要紧。”话音刚落,老板便开始向他简要介绍起刻赤地峡的历史。
刻赤地峡的格局,是与狄奥多西亚的其他地方不同的。这里最开始是希腊人的土地,1204年后随着蒙古西征,它被鞑靼人所统治。后来热那亚从蒙古帝国购置卡法时,其中包含了这一地区。但一段时间后,双方反目成仇,鞑靼蒙古人开始与热那亚人对战。虽然其间蒙古人将鼠疫患者投入城中,但由于热那亚人当时对此的重视与城防的得当,最终还是守住了包括刻赤城或叫作切勒基城在内的卡法地区。但刻赤地峡地区就没那么幸运了,它在双方战争就时被鞑靼异教徒占领,在后来金帐汗国与热那亚数次冲突间,热那亚最终实际上承认了对方对这一地区的控制。多说一句,这里当时还不叫刻赤地峡,而是泛称为两城(卡法城与刻赤城)的中间地带。
这一情况随着狄奥多罗与热那亚去年的战争和克里木地区混乱的鞑靼王公混战而改变了。无论大众怎么看,最终的结果就是公国成功获取了全狄奥多西亚地区,包括这片现在被公国储君曼努埃尔命名为刻赤地峡的草原地带。
虽然公国成功取得了此地,但由于克里木地区多年的混战,即使算上在刻赤地峡过着游牧生活并愿意服从公国统治的鞑靼部族,当地在公国接管时人口也不超过两位数,建设更是无从说起,加上恶劣的条件,就连逃窜的农奴也不会到那去。
; “所以,你们那储君殿下就把这不毛之地作为发配犯人的场所,对吧?”苏莱曼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
酒馆老板点了点头,同意了他的猜想。但苏莱曼感觉有些不对劲的地方,便再求问一下老板刻赤地峡管辖犯人的运作方式。
“你小子,就这么想知道啊?行吧,反正大部分也不算什么机密,讲讲也不违规。”老板无奈地笑了笑,开始向他这名求知欲不小的突厥客人讲起了刻赤地峡对外公开的运作形式。
刻赤地峡作为容纳犯人的发配地区,有着相对独特的管理机制。其一,就是任何苦役犯都有可能被发配到地峡地区,不分贵贱男女老少残障,一视同仁;其二,被发配到那服苦役的犯人必须强制为狄奥多西亚在当地建设基建设施,为了监管犯人与镇压可能的暴动,上层特地派了军队轮流到那里进行镇压看守,有了监管,地峡地区的基建还算小有成效,到了现在的七月初,那里已经把先前公国在那修筑的简易堡垒给加固得相当牢固,道路也修得畅通了些;其三,刻赤地峡自然也利用了这些苦役犯的劳动来修筑房屋,并允许以定居此地为条件来减刑,准许划出一部分土地予与他们,不过土地的地权不在他们手上,而是在加夫拉斯家族手里,换言之,就是让这些犯人成为自主性较高的农奴来减刑免役;其四,在那里的苦役犯们还要求强制在一月内定期参加军事训练,作为义务征召兵应对可能的战事。
由于要求和条例相当多,外加当地的荒凉,环境相对恶劣,土地也不算肥沃,在绝大多数狄奥多西亚民众的眼里,发配刻赤地峡对他们而言可以说是必死之道,再外加从那里传出来的:死于地峡地区的苦役犯只是让教士祷告完后就直接就地掩埋,这更是让他们闻之色变,甚至到了发配刻赤地峡已经成了狄奥多西亚经典的唬人话语的程度。
; 所幸,至少在储君殿下的谨慎运转下,不是违法作恶到了一定程度,还是不用达到发配刻赤地峡这么严重的地步,所以狄奥多西亚的市井里才会有相关笑话流传,而老板也才有闲情把这当作酒后余谈来给客人讲讲。
老板所说的话让苏莱曼陷入了思考中。普通的小民可以说不理解其中的奥妙,但苏莱曼有着从小经受过良好教育的知识外加这几年来的东奔西走的经验,已经大致想通了那名公国储君的想法:经受过多年的战乱和鞑靼人的鸠占鹊巢,刻赤地峡早已不适宜正教徒或者任何居民长期居住,而改良当地基建、重新恢复当地农商业便是个大难题。如果是寻常地区,那么大可把土地划给小农或领主让他们自行开垦,但地峡一带为战略要地,对当地的治理就不能遵循常理,而是要进行一定的军事化,这便是巨大的问题了。而那名储君殿下对此的决定,就是把那名义上作为流放犯人的场合,实际上利用这些犯人的苦力来发展基建,加固当地军力的同时,提升他的实力。
苏莱曼有预感,在或近或远的将来,刻赤地峡一定不会像现在这样不宜居住,而是变成加夫拉斯家族手下一片颇具规模的产业要地。不过到时候经典的流放场所肯定又要变个地方了吧。想到这,苏莱曼不禁有些好奇起对方来了,“真是有趣,这名公国储君,会是怎样的人呢?”他如是想。
《哥特复兴但是罗马》第二十六章 刻赤地峡的运作(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