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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仆三人很快消失在了视线中。

苏子詹淡淡蹙眉。

原来还是伤到了。

话说方一走出北苑后,只见剪秋立马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道:“姑娘,好在方才那位苏公子出现,替咱们将十七公子给吓跑了,不然今儿个姑娘可难脱身了。”

柳莺莺道:“那孩子一向这样调皮玩劣么?对了,他是哪房的,平日里都无人管束么?”

剪秋道:“那是五房五老爷的独子,全府人都宝贝着呢,侍奉的婢女婆子哪里管束得住他!”

又道:“五太太身子不好,缠绵病榻多年,无心照看十七公子,又加上……加上五老爷是个生性风流的,这些年来后院莺莺燕燕不少,镇日只顾风流快活,压根没功夫看管十七公子,五房整个后院是日日糟糟切切,日便能闹上一桩官司,今儿个这个一哭,明儿个那个二闹,后儿个齐齐闹着要上吊,没少让老夫人跟着瞎操心,老夫人觉得十七公子可怜,这便将人宠歪了些。”

剪秋将五房的情况娓娓道来,再道:“十七公子许是被下人教唆着,自幼对女子产生了厌恶之情,尤其是漂亮的女子,每日举着张弹弓看到府中的婢女便投石开打,北苑还好,有老夫人坐镇,可旁的院子的婢女哪个若是被他盯上了便唯有倒霉的份了,关键是他年岁小,身份又尊贵,被他打到了都没处说理去,今儿个姑娘若被他追着打,还真真只有白受气的份。”

剪秋一脸无奈的说着。

却听得柳莺莺瞠目结舌,道:“这可不就是货真价实的熊孩子么?”又道:“对了,那他为何独独害怕他的那位大堂兄呢?是大房的大公子是吧?”

柳莺莺忽而有些好奇。

却见剪秋道:“以往十七公子混账时府中的下人便是遭了害也压根不敢往上禀,便是传到了五老爷五太太耳朵里,也左不过讨顿说教,至于老夫人跟前,别看十七公子混,却是个聪慧伶俐的,一到老夫人跟前便乖得不得了,哄得老夫人日日乐颠颠的,故而真正敢管束他的人几乎没有,于是渐渐养成了这副无法无天的脾气,不过大约去年也好似正是现在这个时候的样子,十七公子拿树棍追着撵着路过的奴婢的画面不巧被大公子撞见了,大公子可不是五老爷五太太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大公子直径板着脸将十七公子吊在了树上饿了一整日,听说放下来时十七公子都快被饿晕过去了,后来又一连病了七八日,听说夜里还做了几日噩梦,于是自那往后十七公子听到大公子的名讳便小腿肚子发颤了。”

剪秋如今说起此事来都觉得大快人心,可见也是个被那熊孩子嚯嚯过的。

柳莺莺闻言,不由莞尔一笑道:“到底这恶人还是得由恶人收。”

笑完,又看向剪秋随口问道:“大公子那样惩戒过这十七公子后,五房没闹意见罢?”

柳莺莺喃喃说着,话一落,还不待剪秋回复,又很快摇了摇头,自说自话道:“不过想来那位大公子是府中的长孙嫡子,是这赫赫沈家未来的继承人,想来身份尊贵万分,五房便是有些意见,想来也不会闹到大房去的。”

柳莺莺理所当然的这样认为。

却见剪秋支支吾吾,只含含糊糊到:“其实关于大公子的事情,奴婢……奴婢也知的不多,大公子常年游学在外,回得不多,今年过年也未见他回来,还是去年此时回了一趟,却也很快远走,四处游历去了,自我入府后,见过大公子的次数也左不过才三四回。”

剪秋语气含混,又仿佛意有所指。

却听得柳莺莺顿觉纳罕,剪秋入府五六年了,又在老夫人院里当差,五六年的时间里,怎会只见过那位大公子三四回了。

结合今日那些络绎不绝的请安队伍来看,府中晚辈们不是每月初一月月过来请安的么?也就是说,沈家的大公子不常回沈家,至少是不常来老夫人院子?

再结合来到沈家这几日,要不是经过今日这一茬,几乎无人提及过那位清河郡主的嫡长子,便是嫡次子二公子的名讳柳莺莺都听过好几遭了,柳莺莺敏锐的察觉到了这里头定藏着几分隐情来。

不过,大房的长孙嫡子可不是柳莺莺能够肆意肖想的,虽心中好奇,却远不如今儿个老夫人院子出现的那些适龄郎君让柳莺莺来得兴致高。

柳莺莺虽貌美,却也并非自命不凡,门不当户不对的姻亲显然并不靠谱,也难以成事,相比沈家长房和二房的几位嫡公子,庶出的那几位以及沈家族亲那几位才是她能够有机会够得上的。

再加上此刻已快到大房了,柳莺莺便很快将关乎大公子的话头止住了。

一路走来,只觉得沈家府宅古色古香,一步一景皆是美景,这样的地方住上一辈子想来也是不会腻的罢。

一路上遇到不少婢女婆子,便是连府中的侍女也各个举止优美,德行甚好,处处彰显着沈家严苛的规矩和良好教养,各人见到柳莺莺该是何等反应便暂且不表了,横竖绕了大半个府邸这才缓缓来到大房所居的南苑。

沈家大姑娘沈月澶将宴设在了月湖,柳莺莺来到南苑时,早有侍女等候在此,柳莺莺一到,侍女便又是领着柳莺莺七绕八绕一番,然后在一处嶙峋山石后看到一位十五六岁的姑娘远远立在那儿,似在等人。

一直待柳莺莺走近了,那人竟主动朝着柳莺莺打起了招呼道:“是柳姑娘罢?”

说着,温柔浅笑道:“柳姑娘初来乍到,方才我原本该等着柳姑娘一道结伴而来的,不过听吴妈妈说,姑娘去给老夫人请安了,这便一人先来了,又听到柳姑娘在身后,便特在此稍候了片刻。”

那人一脸温柔贤淑,相貌青秀,气质如兰,虽算不上绝色,却也是秀色可餐,丽质天生,若是比作花,柳莺莺觉得她像兰花,又像水仙花,温婉可人,眼中带笑,自带一股亲近好感。

柳莺莺脑中思索片刻,反应了过来,同样友好上前笑道:“姚姑娘。”

二人说话间,柳莺莺已来到了姚玉兰跟前。

两人对视了一眼,姚玉兰眼中顿觉惊艳,虽早已听吴妈妈和身边的丫鬟们滔滔不绝的盛赞过这位新来的柳姑娘的美貌了,可在真正见到柳莺莺的那一瞬间,依然忍不住目光一定。

好在姚玉兰是个性子稳妥的,在沈家多年也算见多识广了,很快便缓过了神来,一时主动拉起了柳莺莺的手,笑着道:“柳姑娘身子可好些了?刚来清远可有水土不服?”

又道:“柳姑娘瞧着比我小上些许,往后我便唤你一声柳妹妹罢,同住一个院的,合该早些过去探望妹妹一番的,不过听说妹妹身子有些带恙,而我前两日不巧也染了些风寒,怕过去反倒是给妹妹过了病气便不好,便一直忍着没有过去探望,还望妹妹莫要见外。”

姚玉兰有些愧疚的说着。

柳莺莺盈盈笑道:“我哪里会见外,是姐姐见外了,姐姐这几日日日打发人过来问候,还给我送了不少东西来,我感谢都来不及了,哪里还会同姐姐见外。”

《莺莺传中对张生背叛爱情的行为是持什么态度》第21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