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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霜出去要水了,赤雪站在后头,有些愕然,却不知该不该上前。一时间整个屋子的气氛都似乎沉静而神秘。半晌,还是铁慈打破了这一刻奇妙的氛围,轻声笑道:“你是在吮吸补水吗?”飞羽低低地笑起来,这回的笑来自于喉间震动,低沉而魅惑,“嗯,很甜。”铁慈的手指颤了颤。心底唏嘘一声。这又欲又撩的小妖精。得亏是个女的,幸好是个女的。若是知根知底,瑞祥殿再收一房也不错。飞羽的唇微微移开了些,她的眼神隐约闪过一丝错愕。贴唇原本只是调笑,以为对方会让开,对方没让开,他断也没有自己收回的道理,可怎么见着那光洁的额头微乱的黑发,闪烁一丝微微的细汗,就贴住了不想起了呢?是香气太过高贵好闻,还是他竟然是个断袖?在辽东那许多年,因为容貌太盛,已经超越了性别,以至于不论男女,都没少了追求者,日常诸人闲话他,也是不分男女,胡乱配对。日子久了,他自己也模糊起来,曾经思索良久,觉得只要是美人倒也没差,但前提必须他驾驭他。眼前这位,虽然身量细致,但性格一看就不是个肯被驾驭的。飞羽往后退了退,在铁慈的额头轻轻吹着,懒洋洋道:“公子呀,你可别误会。我就是忽然想起我小时候生病,我也是这么向我娘撒娇,娘也是这么给我贴额头来着。”“那你可真幸运。”铁慈没睁眼,淡淡道,“我也曾和我娘撒娇,可她不肯贴,她怕过了病气。”静妃体弱,自己不生病就不错了,哪还能照顾人。铁慈自小是跟随父皇长大的,男人带孩子,总难免粗疏。亲亲是没有的,倒会大把大把苦药喂她吃。“不过话说回来,上次我受伤得你相救时,你明明说过你娘不会照顾人。”“我好像没那么说过哦”两人目光相对,都觉得对方记性不错,谁也没被诈住。“还没问你,那日如何从地道里忽然消失?”“哎呀可吓死我了!走着走着地上忽然出现一个洞,一双手猛地把我拉了下去,底下是一个坑,那人捂着我的嘴,和我挤在洞里,等到你们出去了,他又带着我爬上去,还是从地道出去的。出来后才知道,那人是个打铁匠,那批人走的时候要灭口所有的打铁匠,这人警醒,从地道里先爬了出去,他出地道的时候,远远听见咱们的声音,还以为那些要灭口的人追来了,吓得跌了一跤,结果无意中摸出地面有块板,底下还有一个洞,他爬下去,底下那个洞不通,大概是谁发现过,因为不通就用一块板堵起来了。他只能在底下等着,那里憋闷得难受,他冒险开了洞口,正好我走过去掉落,他便把我抓进了洞里。”飞羽嘴皮子顺溜,将事情说得清清楚楚,“后来出门便分道扬镳了,他说受了惊吓要回老家。”铁慈默默想,很好,很扎实,连后路都堵住了。当时地道黑暗。确实她们只摸了两壁,没有想到脚底有玄机。只是若是普通木板,走上去为什么感觉不出来?若是机关,那普通打铁匠又怎么进去自如?故事编得看似齐整,其实漏洞百出。但最妙的是无法查证,唯一的见证人“打铁匠”不知真假,就算是真的也已经离开。回地道去查证,那个地下洞一定是有的。她笑一笑,并没有继续细问。飞羽摸了摸她的额头,笑道:“好了,退烧了。”这边刚一退烧,那边丹霜进门示意有人求见,赤雪立即十分聪明地将飞羽请到隔壁院子去奉茶,铁慈披上衣裳坐起,看见萧雪崖连同刚赶到的海右布政使来了。海右布政使已经得令,皇太女不欲显露身份,因此没穿官服,远远站在门外,向铁慈行礼。萧雪崖很平淡地问候了铁慈的身体,立即进入正题,表示自己军令在身,不得耽搁,即将离开此地,询问铁慈是否还有什么别的需要。铁慈道:“烦请将军将李尧周畅一干人犯顺路押送上盛都”海右布政使脸色有些尴尬。本地官员犯事,尤其是这种大案,按说该由他这个封疆大吏收押审问,形成卷宗,再送呈盛都批复,押送盛都三司会审,皇太女直接绕过他,显然是不信任整个海右官场了。萧雪崖沉默了一瞬,垂下眼,淡淡道:“方才接报。周畅在牢中自尽,李尧当时隔牢看见,被吓疯了,现在胡言乱语,随地便溺,难以控制。”丹霜霍然上前一步,“什么!”她难掩语气中的愤怒:“皇太女千辛万苦才拿下这两人,还指望顺藤摸瓜,查清海右的问题,如何这么快就让他们出了事!将军的人不是亲自看守么?传闻中威名赫赫的铁马营,竟然这般稀松!”
《辞天骄是甜文还是虐文》第140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