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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了一段时间的挣扎,我逐渐认清了自己的内心:好也好,坏也罢,外界的评价不重要,自己内心的感受最要紧。
我为什么非要按照世俗的要求,去放弃自己热爱的刑警而去选择大家认可的、女孩子应该做的职业?我明明能在事业上做出一番成就,为什么非要按照周围人的定义,去躲在男刑警身后?我废寝忘食地工作,为的是一个个受害人及家属心里能够安宁,为的是这世界上的正义和公道,这种职业的成就感,不是其他任何职业能替代的。如果我的职业价值在他们看来只是一句“女孩子不适合这么辛苦的活儿”,那么我在他们眼里渺小而离经叛道,他们在我眼里则同样渺小且平庸无奇。
放弃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转而去讨好和满足大众,我又能收获些什么呢?无非是这个女孩子真贤惠,真适合娶回家罢了。
为什么我爱杨震,很重要的一点是他会用一种平等且钦佩的眼光欣赏我、肯定我。我为了案子熬夜,他从不说让我卸下担子去半途而废,而只会陪我一起熬夜,早点找出线索。我破了案子,他比我还要高兴,逢人便说我老婆又立了大功。他的存在,让我的职业更有意义,让我的军功章更加闪烁光。
两个人在一起的幸福感,外在的物质可以保证下线,但是内在的三观灵魂契合则可以提升上线。遇到一个比你还要欣赏你的灵魂,一段关系才可以持久保鲜。很庆幸,我生命里遇到了这个对的人。
想到这里,所有的情绪似乎全解开了,杨震的那些醋意又算得了什么呢?
我走到杨震身边,对他说,我和谭涛早已经成为了过去式,现在的日子,我很知足。
杨震听完后微微一笑,随后又变脸辩解道,他可从来没有多想过什么。
我哼了一声,这男人,心眼儿越来越多了。但是他的这些“心眼儿”又显得很拙劣,不仅拙劣,还很好笑。说他吧,他又委屈;不说他吧,有些时候又实在烦人。这个男人,怎么越活年纪越小了呢?
杨震开始布置起了婴儿房,不知道孩子的性别,我们便以中性色蓝色为主基调,又买回来了一堆婴儿用品。越来越多的东西堆满房间,我越来越愁眉不展。这还只是怀孕,一旦孩子出生,那这些东西岂不是堆得连放脚的地方都没有了?
结婚后我们俩一直住在我家,如果将来我爸再搬回来住,仅仅二室一厅的房子,四个人住6o、7o平方,多多少少显得有些拥挤。除了现在住的一套房外,我还有一套一室一厅的小房子,而杨震父母留给他两套房,都是小平房,他和我商量着,要不我们把手上的房子卖一卖,换套三室二厅。这个主意我赞成,但是换房并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换得了的,于是我们只能一边将多余的两套房先挂出去,再一边寻找合适的房源。
但是我们俩没想到,卖房的事情却遭到了杨震姑姑的强烈反对。姑姑说,这是自己哥哥留下来的财产,一旦房子没了,哥哥的记忆也没有了,所以这房子,说什么都不能卖。
我理解姑姑的一番苦心,也没必要因为这件事闹得家宅不宁,于是我便提出先卖我的两套。杨震止住了我,说我怀着孕,不适合来回折腾。最后我们俩决定,换房的事情先缓一缓,等孩子出生后再把我的两套房子挂出去。
“季洁,你的房子是你的婚前财产,你会不会觉得委屈啊?”杨震还凑过来问我。
“委屈?不会啊?反正我们俩将来的房子也是要留给孩子的,卖谁的不是一样啊。”我有些摸不着头脑。
“我就怕你不高兴。”
“我有什么不高兴的,又不打算离婚,卖谁的不是卖啊。”
杨震听到这里突然乐了,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不是自己话说早了。
“哎哎哎,刚刚的话我收回,能不能继续过下去,要看你今后的表现!”
“知道了老婆大人,您就等好吧。”
杨震微微一笑,这一抹笑容里我仿佛看到了我和他相依的余生,这就是我设想过无数次的生活,平平淡淡,波澜不惊,偶尔也吵架拌嘴,但是每天都是满满的幸福。有的人希望感情像玫瑰花一样明媚热烈,但是我只希望,我的家庭像兰花,淡雅又不失清香,它或许不能将平淡的日子过成诗,但是一定可以让每一个早晨都充满希望。
住了一星期院后,史老师病情好转,她迫不及待地回到组里,继续扑进三一八大案中。
而她的儿子飞飞也时不时来组里看望妈妈。大斌子和飞飞很投缘,两个人没多久就兄弟相称。而这天早上,我忽然现大斌子情绪低落,似乎是哭过,但是又保留了几分理智。
直觉告诉我,大斌子是遇到事了。我担心事态严重,便赶紧将他带出去缓缓。
“季姐,昨晚我和飞飞出去喝酒,你知道他喝醉了和我说了什么吗?这群人,太恶毒了!”大斌子一拳头砸到了墙壁上,眼睛里布满了挣扎的红血丝。
“啊?怎么了这是?”我急忙安慰他。
“季姐,我忍不住了,我必须说出来!但是你可一定要给我保守秘密啊!谁都不能说,连杨处也不能说!”
“好,我保证。”我坚定地看着他。
然而大斌子接下来的话,让我几乎震裂。
原来,当初三一八大案生时,全局上下一致认为唯一幸存下来的孩子荣宝才是案件的重大突破口。但是这孩子被吓怕了,一提到案子就会哭闹不休,而且长时间整夜整夜的做噩梦。专案组问了他这么久,除了知道有个男人闯进卧室来将他和熟睡的妹妹一人砍了两刀外,其他什么孩子都说不清楚。
医生说,以荣宝现在的精神状态,不适合多问,否则很容易触孩子的精神疾病,给孩子造成一生的心理阴影。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孩子远离这件事。
史老师当然明白荣宝的重要性,但是思前想后,她还是决定要以孩子的未来为重,于是她暂时放弃和荣宝聊这件事,转而寻找其他线索。为了防止有人偷偷找孩子问话,史老师一直把荣宝带在身边,寸步不离。然而,某些领导对她这种“妇人之仁"的做法非常不满,认为她这样做是在故意拖慢破案度,于是有意想换掉她这个组长。
可史老师德高望重,地位一时之间根本难以动摇。于是有人便联合专案组其他几个同事,隐藏了小卖部老板知道外卖员经过自己家门的消息,导致史老师一致怀疑是外卖员作案,她将所有的精力都花在了这条线索上。
直到召开记者布会的前一天,史老师才得知外卖员在案时经过了小卖部,而陈家市和小卖部距离4、5公里,外卖员根本不可能飞奔去市杀人。
于是有人“及时”地将消息放出来,导致网上舆论一片哗然,所有人都在指责专案组无能,而史老师这个组长也在一片骂声中,“顺理成章”离开了专案组。
我听完后倒吸一口凉气,又反过来问大斌:怎么从来没有听史老师提过这些?
“因为史组不知道。”
“什么?!不知道?!”我更加不可思议。
“嗯,飞飞对我说,史组长平生最痛恨背叛。当初和他爸离婚时,爸爸背着史组长转移了一些夫妻共同财产,数额其实不多,但是史组长知道后一辈子都没有原谅前夫,而且因为这件事拒绝再和前夫一家有任何接触。飞飞怕史组长知道专案组这么多人反水的真相后会受不了……”
《季杨杨腹肌》第246章 释嫌(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