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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行五折三一九执子之手(dududukk)老掌柜醒来时,黑魆魆中不辨时辰,起身往前面探看了下,灯火全熄,两个喝酒的人已经走了。
先前是倦得在榻上睡着了——他这样的小店,的确很少开到这么晚的,若真有人定要在此喝夜酒,也多是吵闹得不可开交,闹得他不敢睡去的——从不似今日这般。
前门也掩上了。一醉阁店面很小,打烊时不必上门板,关门即是。门上也没有闩,只是个铁钩,钩住了便算上了锁。只有堂后内室的门才仔细有个锁扣。
桌上两个酒坛都是空了,菜也都吃了,余下空盘和半碟酱油,两个空杯,两双筷箸——还有一串铜钱。
老掌柜心里松了口气。倒不是为了这一顿酒菜之资没少,而是总算又能断定:这两个不是坏人。
他并不知道在他堂里喝了这半夜酒的两个年轻人在那个他所不知道的江湖里是什么样炙手可热的人物,倘若他知道,怕要惊得睡不着觉的。不过,一段时日之后于正街上偶听到一段说书,着实让他愣了一愣,那书人正连说带比划,口气跌宕起伏,很有引人入胜的架势:
“只见这人物,玉面襕衫,丰神爽朗,遥遥似高树独立,惜颊上淡淡伤瑕,若有凶相;
“又见一人物,高笄道袍,温清俊雅,飘飘如上人下凡,唯双目憧憧映火,只谈杀生。”
老掌柜站住了。前边的他都没细听,就这两句将他的记忆都勾起来了。这两个人,他记得何其清楚,觉得——这两句若不是说他们,又更有什么样的巧合?但是,他又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因为,这两句虽先将他们说得品貌非凡,可一个“若有凶相”,一个“只谈杀生”——绝不是他记忆中的样子。
只听那说书的接着道:
“你道二人是谁?嘿嘿,一个是穷凶极恶杀人不眨眼魔教大教头;一个是无恶不作专夺人性命刽子手总领。”
老掌柜多听这一句,只觉哗众取宠、无稽之谈之至,拔脚就走。但是,不知为何,走了两步,还是再站住了,回过头去,想把后面的故事听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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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常百姓,是顾不得云梦教或是黑竹会的究竟的,只知一个是闻之色变的魔教,一个是闻风丧胆的杀手组织。若在一年之前,君黎大概也是这般理解,不过世事变化之快实在难以他旧年之心来预测,在天都峰将那一剑刺入马斯咽喉时,他也不曾料到今日的自己,会成了比马斯更“凶神恶煞”的“黑竹新主”。
他自一醉阁回来后,便在内城之中的黑竹会总舵清点了一番记录与什物,思量着黑竹会新的驻所。依照契约,新的黑竹会总舵不能再设于内城,却也不可能再回去淮阳,只能驻于临安城中,所以,这里的一切东西,都是迟早要搬走的了。
他也与凌厉约定了离开临安前每日都会去一趟竹林小屋。原本,黑竹会新人是需要经过一些简单的训练的,而君黎这个“新人”身份之殊,让任何人来训练似乎都不合适,竟也只能交由凌厉了。但是看来看去,值得君黎一“训”的内容很少,譬如,黑竹会任务之中最为重要的“收敛声息”与“轻身功夫”二项——“收敛声息”一事,君黎以“无寂”诀对应,早已不必再学,而“轻身功夫”,君黎因当初在并无内力修为的景况下学习了凌厉的身法,如今内功渐长,身法瞬时之极已是巅峰,唯有如何于长时奔行中始终保持自如轻巧、游刃有余,却还未得其窍,犹有可为。这也是这几日唯一可要相教的了。
若不是为见刺刺,他当然不必每日都来。以他早已远一般新人的武学修为来说,要熟习轻功也不过是多学一段口诀,将气息在某些时候调用得更为轻熟绵长。前几日凌厉给的“化”与“续”两诀更要繁难复杂得多,他也不过花了两个时辰就消化了,现在练习奔跑纵跃时还露出笨拙来,就不免显得刻意了。
其实,即使不是如此,凌厉夫妇应也现了他与刺刺之间的不寻常,就连五五好像都知道,常常笑嘻嘻若有所指地看着他。刺刺这几日却很认真地在屋里做着一件什么手工之物,只有君黎在竹林里一圈奔回,她才会出来,与他说上几句话。一连数日都是如此,也算不上有足够的独处时光,但君黎心思反而坦然了——只要每日能见到她,在临去时伸臂将她盈盈一抱就好——反正,很快,去徽州的那一段旅途,总是尽够与她言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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廿八己巳日,君黎很早就来了。五日过去,去徽州的日子,已经不能再等了。他再为韩姑娘运了一次功,便准备着与刺刺上路。
凌厉见二人执意要去,也拦阻不得。先前黑竹契约于会中公布之后,他去了一次夏家庄,想将有关之事知会拓跋孤,却得知他已经回去了。
“也许他是知道,有些事情无法改变——无法依照他的心意改变。”凌厉道,“我想这次他回去,或许肯放了单先锋出来——毕竟,关着他也于事无补。如是那样,刺刺便可回家,令牌也可交还给单先锋了。但是——拓跋教主脾气叵测,你们若探听得还是没有好消息,也万勿冲动硬来,便即回来临安,安心等到冬日里再去。”
《行行重行行抒发了主人公哪些情感》三一九 执子之手(第1/2页)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