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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雨这一撞一跌实在比先前摔下门头还痛得多,更不说一身衣衫都沾了泥水,放在平时怕是要哭了,可此时哪里还有暇顾及这些,晕头转向地便爬了起来。
那两人动手犹如兔起鹘落,还不等她跌跌撞撞冲来劝阻,已成难分难解之势。刀光闪动也不过眼前一花的工夫,拓跋雨何曾见过这等恶斗,只道君黎这次必是没了性命,骇得腿上软,不敢前行,只有一句话卡在喉咙里,将吐未吐。
“娘,不要”
君黎多少也猜到了那个隐于面纱之后的苍白女子,那般身手,既然出现在此地,多半就是刺刺提到过的“教主夫人”,也就是拓跋雨的母亲了。他再不敢掉以轻心,越凝神以待,哪料这女子忽然眉眼微拧,露出极苦之色来,掩面青纱顿时转赤,竟是突然呕出了一大口鲜血。
君黎有了先前教训,料这女子多半是故伎重施,再行诱敌,心中冷哼了声,干脆将计就计,趁着她呕血之际“缠”势略松,立时反剑压退她机簧刀刃,腾出手径直快连点向她颈下“天突”“俞府”“云门”三处穴道。本拟不能轻易得手,不虞女子竟当真并不相抗,要穴受制,她手臂顿时软软地垂了下来。
“娘!”拓跋雨不无狼狈地扑到了近前,一把抱住摇摇欲倒的母亲。她全不知这交手之中情形是如何瞬息万变,方才还在给君黎担惊,这一时却反要惊惶向君黎求情:“公子,我娘她她身体不好,求你求你放过她”
君黎心中还有那么两分不信方才那死生之险远不是小酒馆里夏琝顾如飞之辈偷袭可比,他额上的汗还没干,一点都不觉得对方还消自己来放过。可拓跋雨此时双目凝泪,譬若蔷薇含露,梨花衬雨,神色也实是楚楚可怜已极了。他一时有些无从下手,只得先收了剑。
他记得,刺刺确也说过,“教主夫人近年身体不好”。倘果真如此,他总也做不得乘人之危之事,反正也制住了对手穴道,不怕她有什么反复。
“先把你娘扶到那里去吧。”他指了指光亮之处,向拓跋雨道。
这拓跋夫人面上还恨怒未消,见君黎也要伸手来扶自己,双目圆睁:“鼠辈竟敢”可也不过说了四个字,喉间便是一喑。受制的天突穴原在咽下,强行开口只激得她一阵血气逆涌,越心头着急,陡然,青纱上的红色再度晕染开来,显然口中又有鲜血涌出。
君黎看出她是当真有些不妙,料想这三处穴道之闭多少对她有些妨害,也不敢放任不管,抬手将她“天突”与“俞府”解开,只留着两肩“云门”,不使她有动手之机,口中催促拓跋雨道:“快扶过去。”
可拓跋夫人气血陡畅,身体反而软软地靠着女儿,竟似失去了知觉。
拓跋雨已是失色。虽然知道母亲是一贯身体不好的,但今天以前,她也不曾见过她这般连续呕血之态。好不容易将人抱到椅中,她忙转身去山洞里乱寻。君黎瞥了她一眼,顾自伸手扣了拓跋夫人脉腕。
察看之下,这拓跋夫人竟当真是血气紊乱,内息涣散之至。君黎惊诧于她身体之虚,照此看来,她竟有几分走火入魔之态,并非有意作伪。
他心中一时已明。拓跋夫人对女儿视同闺阁珍秀,极为爱护看重,如今女儿独处之地竟有男子出现,若传了出去更有何颜面?加之这极为隐蔽安全的所在,他一个外人潜入竟神不知鬼不觉,又叫她如何不惊怒交集?为女儿清白故,她用招狠辣无情,倒也不是毫无理由的,只是拓跋夫人身手固然极佳,却好像旧疾缠身,这身武艺应是久未施用了,于此震惊之下骤然出手,一心要取君黎的性命,丝毫未曾容情,于她自己又何尝不是有如拼命,虽不到二十招的来回,却拼尽了她一身之力,故此牵动了平日里勉强维持住的身体内息,当然要呕血失觉了。
此时拓跋雨喘吁吁地奔了回来,口中道:“娘,我找到药了,幸好在这里也放了一些,你别急,我马上给你服下。”
君黎见她取出一粒丹丸来,忙抬手拦住,道:“是什么药?”
拓跋雨急道:“这是我爹叫人配制的,娘常常晕倒,就靠这些药,才能好一点。”
君黎把她那药瓶拿过来,闻了一闻,摇摇头。“此药不宜。”
“怎么不宜?”
“她平日里应是体寒气弱,血行不足,所以宜用此药。但今日她是妄动内力以至气血逆行,你这药还是等她气血顺下之后再服,否则定要加重她的内伤。”
“妄动内力,气血逆行”拓跋雨面色刷白,“那,那只能让爹来了我去叫人!”她心中焦急,念及至此起身便往外跑。
“你先等等!”君黎大是皱眉。“你若去通知你爹,今日你从地道出去过之事还能瞒得住么?”
拓跋雨一怔停步。她当然自一开始就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今日之事的,可如今母亲已经知道了,甚至已经动了手、受了伤,她又有什么选择呢?
“那那怎么办?”她茫然无措。
《行行重行行抒发了主人公哪些情感》三五六 风霆之隐二(第1/2页)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