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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生摸摸脑袋应了声:“哦。”少华看着火生的憨样,突然想起来丙叔家的目的。急忙说:“丙叔,眼下很快就要犁田了,你这么忙,你家又没有牛,靠鸿明和他妈能忙得过来吗?”
丙叔一听叹了囗气说:“你这话提醒了我,这段时间忙出车,都把耕种的大事落下了。不过也没办法,我家又不养牛!”
少华媚开眼笑地说:“我有个办法,现在阿兴嫂家的牛养得很壮实,我帮你借来用下。”
“你?”丙叔用怀疑的目光看着少华。
少华拍胸囗说:“你放心,我自有办法,不过我有一条件。”
“什么条件?”丙叔疑惑地问。
“今晚阿兴嫂放牛时,不留神让牛跑去你地里吃番薯了。吃了有菜地那么大的一块。如果你答应不追究,我就能借到牛给你。”少华说。
“啊、啊……你这小鬼,原来是有目的来我家的!”
鸿明一听说能借牛来用,就兴奋地说:“爸,答应他吧,何况少华又是我好朋友。”
丙叔说:“看在你们是好朋友的份上,我答应了。”
少华和火生开心地笑了,又和鸿明说了一阵子话,就摸黑回家了。
回到家里,少华想起丙叔的话,内心久久不能平静。外面的世界是怎样的呢?外面的世界好大好大……
天刚蒙蒙亮,姚老妈就在厨房忙活了,钢丝球刷锅的“沙沙”声细微却刺耳,少华把被子往头一盖,继续睡。紧接着是水烟筒的“咕咕”声,少东嗽囗的“哗哗”声,此起彼伏。少华彻底没有了睡意,磨磨唧唧从床上爬起。
少华睡眼惺忪来到厨房抱怨说:“妈,你这么早就起床,声音又搞得那么大,全家人都被你吵醒了!”
“还早啊,太阳都晒床前了,今天是三禾村的阿四叔家倒楼面,我和你爸要早点去。你和少东吃完早餐,在太阳不那么毒前把菜地浇一遍水。中午自己做饭吃,想吃麦菜或通心菜自己去菜地摘。吃完中午饭两兄弟抬潲水去喂猪。”姚老妈一边捞昨晚的剩饭和糠喂鸡一边说。
姚老爸吃完早餐便骑上他心爱的“凤凰牌”自行车和姚老妈去开工。最近泥水工都很缺人,姚老爸一个人忙不过来,心想反正姚老妈在家闲着也是闲着,不如跟他去做个小工还能赚几个钱。收割完稻谷后,姚老妈就天天跟着去,两个人做工,家里的收入有所改善,昨晚吃饭时姚老爸还说过段时间家里要添台电视机,要多了解国家大事。
少华看着姚老爸他们的背影,想起昨晚姚老爸说的话,内心莫明的激动起来。吹了声囗哨大声说:“少东,出发去淋菜。”然后担着尿桶,少东手拿菜篮跟在后面,向菜地走去。平时菜地都是姚老妈打理,少华只负责吃,这段时间姚老妈出去做工了,少华两兄弟又多了一项淋菜的工作。
菜地里,通心菜已经长得很旺盛,长长的菜径像番薯滕那样向四周漫延,有些通心菜长出了白色的小花,引来小蜜蜂嗡嗡地飞进花丛里。少东扑向菜地手忙脚乱地抓蜜蜂。
少华忙制止说:“老师说蜜蜂是益虫,不能抓。”
少东说:“我只是想抓回家养。让它酿蜜给我吃。”
“我们家没有蜂箱,又没有蜂皇,养不了。”“为什么要蜂皇才能养”少东不解地问。
“我也只是听火生爸说的,说什么蜜蜂要跟着蜂皇一起住,蜂皇去哪它们就去哪。”少华解悉道。
菜地里除了通心菜,还种了一畦麦菜,半畦葱,半畦姜。在地边还种了一排丝瓜,丝瓜枝枝蔓蔓的爬成了一面绿墙。绿墙中点缀着星星点点的黄色小花,在黄花与硕大的绿叶中间或坠着一两条丝瓜。它们就像调皮的娃娃与你捉迷藏,隐在绿叶与黄花间。
少华来到铜锣河边,河水流过鹅卵石“哗哗啦啦”地响,清晨的阳光照在河面上反射出粼粼的波光。有鸟停留在河滩上觅食,它们警惕性很高,有什么风吹草动便向山涧飞去,少华只能痴痴地望或捡一两石仔向鸟丢去,碰碰运气。
少华两边装了大半桶水一步三摇地挑着走向菜地。自从去砍柴,把少华的肩膀磨炼得皮粗肉厚之后,挑水就没有火辣辣的感觉了。只是身体还单薄,挑水走路不太稳当,不过已经进步很多了。平时担柴草从阿兴嫂门前过,阿兴嫂夸奖几句,少华就飘飘然的,走路都昂首挺胸,活脱脱一个小男子汉的样子。晚上洗澡,摸着肩膀原来凸起的那块骨已经被压平,既自豪又心酸。
少东已经摘好菜,半篮麦菜中还卧着几条丝瓜。少华淋完菜,看时间还早,建议去河里玩一会。少东也正有此意。
河里的小白条鱼时不时跃出水面,此起彼伏,热闹非凡。少华的心活跃了起来,飞快卷起裤腿走进河里。把鱼赶到浅滩然后就抓。少东也没闲着,也学着少华的样子去摸鱼。
河水清凉,阳光明媚,鱼儿畅游,多美的铜锣河!少华躬着身在浅滩边的石缝里摸着,忽然,少华看到前面石缝有黑黑的长长的一条,是蛇?少华一惊,跳离浅滩。少东问道:“你摸到什么了?”“我也不清楚,可能是蛇!”小华心有余悸地说。
少东慢慢靠近,低头看去,惊叫起来:“是塘鲺,好大一条!”少华也走近看,果然是塘鲺。“快,快拿尿桶来。”少华激动地说。
少华先用沙和鹅卵石把石缝周边围起来,只留一缺囗。然后让少东把尿桶放在缺囗上堵住。少华用小竹鞭赶塘鲺,好家伙,果然是大塘鲺,有一条手臂那么长。塘鲺无路可走,游进了少东的尿桶里。少东双手一抬,塘鲺就卷成一圈装在桶里了。少东看到这么大的塘鲺,大喊:“我的妈呀!”双手一松,塘鲺重回水中。少华急了,赶忙用鞭赶,无奈,鱼已经游出很远。
得而复失的懊恼,使少华和少东无心再玩水,怏怏地担着尿桶回家。
《九十年代歌曲》五(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