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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哥儿的表情颇有些纠结:“娘,能叫我自己选媳妇么?”同样的,晏哥儿也知道,婚姻大事,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己爹娘能成为夫妻,就是由他们父母做主结的亲,但是,“我想选个自己不讨厌的。”既然躲不过娶妻的命运,起码叫他挑个略合心意的吧。
闻听长子之请求,姜筠差点将嘴里的菜吐出来,嘴角抽抽道:“为什么是想选个不讨厌的,而不是选个喜欢的?”
晏哥儿扁了扁嘴:“我不喜欢女孩儿。”
逢春扑哧一声,不加掩饰地笑出来:“真是个傻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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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毕,嫤姐儿和晏哥儿纷纷裹成棉团子,然后离了父母的主屋,各回自己屋里歇着去,目送两个孩子的身影,消失在游廊之后,逢春才笼着手回到屋里,临窗的暖炕上,姜筠已把游哥儿宝宝抱了出来,此时正歪在迎枕上,表情闲闲地逗着他玩儿。
冬日夜长,又闲来无事,逢春拿起一只红艳艳的拨浪鼓,也爬上炕床,挨着姜筠身旁而坐,坐定后,逢春抬起手臂,慢慢地摇着拨浪鼓,咚咚咚的响声中,游哥儿宝宝很给亲娘面子地笑个不停,逢春创造出来的劳动果实,叫姜筠轻轻巧巧地摘了去,只见他微微俯头,在游哥儿脸上亲了一口。
“该我抱了吧。”逢春见小儿子笑的欢乐,也想揽到自己怀里一亲芳泽。
姜筠饶有兴致地笑嗔道:“不好意思,游哥儿是我先抢到的,你想抱呀,没门。”
逢春轻轻哼了一声:“没门就没门,等过几天,你再去上衙办差,我就能天天抱游哥儿,且让你稀罕几天吧。”放下手中的拨浪鼓,逢春下炕去穿鞋,“那你自己逗儿子玩吧,我可要睡觉去了。”说着,伸手掩唇打了个浅浅的呵欠,“这几天都没睡好。”
望着逢春去沐浴洗漱的背影,姜筠悠着怀里的小儿子,柔声哄道:“乖宝宝,爹要去陪娘了,你现在能不能乖乖开始睡觉呢?”
游哥儿宝宝懵懂无知的哼哼,并朝老爹吐了几个奶泡泡。
逢春洗漱完后,躺在床上还没多久,姜筠就穿着一身中衣摸爬了上来,逢春缩在一幅被筒里,低声哼笑道:“刚还抱着儿子不撒手呢,怎么这么快就撂开了。”姜筠无视逢春给自己单独准备的被窝,直接伸手去扒逢春的被子,“已经哄他睡着了,难道还要我抱一夜不成……唔,干嘛呢你。”
姜筠伸手去扯被窝,却发现被窝不朝自己敞开大门。
逢春死死搂着自己的被子,说道:“钻你自己的被窝去,别来和我挤。”
姜筠轻笑一声,然后在逢春旁边盘腿坐了起来,语气抑扬顿挫道:“你确定?你若是乖乖放我进去,什么都好说,要是你执意和我对着干,可没好果子吃哦。”
逢春毫不畏怕地哼哼:“还不都一样嘛。”
“这回,你可猜错了,我今天要给你的烂果子是……”姜筠慢慢抬起一条腿,然后将一只大脚掌往逢春脸上凑,口内笑道,“来,你替我闻闻,我的脚洗干净了没?”
逢春伸手挡住砸下来的大脚丫,声音微恼道:“谁要闻你的脚丫子,快给我起开!”早在逢春接招大脚丫的时候,她就用力推过了,谁知,沉下来的力度太大,她压根推不动,所以,她现在好似在练举重一般,且压下来的份量还在不断加大,逢春只得使出吃奶的力气抵挡。
“我早和你说了,你若是乖乖听话,万事大吉,可惜呀,你偏偏不听我的话……”姜筠意态闲闲地调侃道。
逢春的胳膊倍感压力,赶紧呜呜道:“好了,我错了,我叫你进来,你快把脚丫子挪开吧。”这个死鬼,今儿怎么又想了这一出,居然拿脚蹭她的脸。
“也不知怎么了,我突然又不想进去了,这可如何是好?”姜筠装腔作势道。
逢春死死擎举着姜筠的脚腕,也摆出一幅楚楚可怜的架势:“算我求你进来行不行?我快撑不住了,你不会真要把脚搁我脸上吧,那你以后亲的可就是你的脚丫子了。”
姜筠这才把脚挪开,逢春低嗔一句‘你真讨厌’后,主动掀开半幅被角,请姜筠进来躺着,哪知姜筠动也不动,口内又道:“请我进去睡,能不能有点诚意?只给我掀开被子就完事了?”
逢春嘟了嘟嘴,然后坐起身来,伸手去拉姜筠的袖子:“二爷。”
“你早这么乖巧,不就结了,偏害我多费一番功夫……”姜筠终于不再捉弄逢春,揽着她一起躺到被子之下,再低低地轻笑起来,“别给我装缩头鸟,乖,你也勤快些,别总叫我先动手动脚。”
逢春:“……”又叫她当母色狼啊?
事罢后,逢春懒懒地躺着,与姜筠说道:“二爷,等以后孩子们大了,关于他们的终身大事,我们别乱做主好不好,最好都能叫他们找到合心意的妻子,便是年龄耽搁稍大了些,也别给他们施加压力。”古代男女成亲的岁数实在是太小了,有的人甚至不到三十岁,就当上祖父祖母了。
“瞧你说的,我是那么古板的人么?我若是古板的老学究,还能把你宠成这般没大没小?”姜筠轻轻笑道,“姻缘自有天定,咱们慢慢瞧着吧,就是……晏哥儿这孩子,性子的确静僻了些,一看就不是会哄媳妇的。”
逢春深以为然。
这娃娃几乎就不和女孩儿说话,哪怕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姐,也甚少和嫤姐儿说笑玩闹,都是嫤姐儿想着法儿地闹他,这娃娃才肯依依哦哦几句,她今日忽提这种事情,是想知道姜筠对儿女婚事的态度和看法,目前看来,还算喜闻乐见。
姜筠每年的新春节假,是从腊月二十五到正月初十,在家舒坦悠闲半个月后,姜筠接着起早上班,一日日过去,天气慢慢暖和起来,天气好的时候,逢春常抱游哥儿宝宝到屋外散步闲逛,与此同时,孟氏的肚子慢慢开始鼓凸起来。
孟氏的肚子虽一日日大起来,但养胎的过程,却并不顺利,好容易前期的孕吐勉强过了,后面又整日觉着头疼起来,太医不知请了多少,却总是治不下去,这才怀孕四个来月,孟氏已明显消瘦许多,且精神头也不济的很,饶是如此,孟氏也没有想放弃这个孩子的打算。
逢春去探望时,看得心惊胆战,回来后就给姜筠说了:“这才四个月呢,就难受成这幅模样,等到月份越来越大,还不知怎么难熬呢。”可从嘉宁长公主、到姜二老爷、再到孟氏本人,没有一个说要放弃孩子的打算,只是隔几日就请太医过来诊脉复查,安胎药也不停地喝着。
姜筠深深蹙眉:“二婶要吃这么多苦,但愿能生个健康的孩儿,也不算辜负她这一遭罪了。”
逢春抿着嘴唇没有说话,高龄孕妇生孩子,拼的可是人品,人品值高了,或许怀孕顺利、生产顺利、生出来的孩儿也健健康康,若是人品值低了,一尸两命的可能性非常之高,哪怕人品值不高不低,不拘是母体受了大创,抑或是孩子有点问题,那也是很叫人头疼之事。
《玉兔交时当得意》第229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