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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凤脸上没了笑意,垂下了眼不再看他,半晌才说,‘你若是不讲,我还能哄哄自己,走也走得甘心些。你偏偏不肯,非要绝了我的心意。’
温祥卿看着他,心里又痛恨又苦涩,想要再讲几句绝情的话,却丝毫开不了口,心里仿佛有一团火在烧着,逼得他不知如何是好。温祥卿用力的扣住刘凤的手腕,直捏得刘凤皱起眉头,紧紧的咬着下唇,却并不开口,温祥卿看他倔强,发起怒来,扭着他的胳膊,把他推到在床上,什么也不说,两个人都不开口说话,只是看着对方,温祥卿突然俯身下去,狠狠的亲着刘凤。
刘凤没有推开他,反而紧紧的搂住了他,不知何时,两人的唇齿之间有了血的味道,那种微微甜腥的味道在舌尖弥漫开来时,温祥卿突然清醒过来,猛得推开他,站得远远的,只是僵硬的看着他。
刘凤慢慢的坐起来,舔了舔被咬破的嘴唇,然后笑了,说,‘你还是不舍得我。’
温祥卿看了他很久,终于开口说道,‘若不是因为你,我娘或许就不会死。’
刘凤没有辩解,只是说,‘那便是我对不住你,我既然喜欢你,就不该害你娘。’
温祥卿听了他这句话,心口震动不已,半晌才说,‘如今说这样的话,又有什么用。’
刘凤点了点头,说,‘这些事终究是因我而起,你心里怨恨我,也不奇怪。’
温祥卿见他看着自己微微的笑,神情里没有丝毫的阴冷,反倒有些孩子气,心里便痛了起来,说,‘我心里是恨你,可也……’
刘凤抿着嘴唇听他说话,脸上看不出什么神情,身体却在微微颤抖。
温祥卿看着他的神情,想到这人年幼时惨遭灭门之祸,做了鬼在世间游荡,走了这些歧路,与他弄成如今这副情形,当初又有哪个能够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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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祥卿看着他的神情,想到这人年幼时惨遭灭门之祸,做了鬼在世间游荡,走了这些歧路,与他弄成如今这副情形,当初又有哪个能够想到?
若是同他一样寻常的在世间长大,又怎么会变的这样狠毒,只知算计,说到底,终究是他亲生父亲做下的孽。
温祥卿心里乱得厉害,他在世上活了这许久,弄过的人也不算少,可与人相交之时,却只是贪图鱼水之欢,并不曾真心喜欢过哪个。
只是遇上刘凤之后,世上的百味,却都尝遍了。若说两人的情意没有丝毫,连他自己也不能够信。他那时与刘凤拜天地时曾想,这人虽害他不浅,若是肯收敛性子,两人这样过一辈子,倒也罢了,虽然是无奈之至,却也未必是件难过的事。
若不是遇着阿芝,晓得了这人背着他做过什么,只怕他还丝毫未觉。
这个人仿佛是他心脉上扎着的刺,不知觉间,已经埋得太深,平常时不觉什么,若要拔起,便是要他的性命了。
若不是这人用心太过,算计太深,连他娘也一并牵累了,他们两个,也不至于走到今天这步。
温祥卿不知怎的,突然想起珍珑锦匣里藏着的那两行字,心中感触甚深,沉吟了许久,终于下定了决心,同他说道,‘你的命,我总会想法子的。既然都说碧玉箫能活死人,想来还是该有所应验的。’
刘凤微微色变,同他说道,‘这不干你的事,不必你多管,我自有保命的法子。’
温祥卿见他严厉,反倒好笑起来,说道,‘都这样了,还哄我做什么?终究是与我拜过堂的人,死也该死在我床边才是。’
林清说了,这人没有多少时日了,林清又没有那么多的心思,平白的哄他做什么?
刘凤见他神情不似常日,反倒慌恐起来,说,‘我若是死了,你还是怨恨我。’
温祥卿已经想得明白,便说,‘我们两个弄成如今这样,也不单怪你。你若是死了,便在奈何桥便等我一等。下辈子我们两个还做夫妻,我一定好好的待你,不教你受苦。若是活了,从前的恩怨便都一笔勾销,只当我们两个从未见过,再也别来缠我。生离死会,珍珑的话果然说得不错。’
刘凤怔在那里,屏住了呼吸,只是凝神看他。温祥卿问他,‘你肯么?’
刘凤半晌才说,‘你肯许我来生?’
脸上竟说不出是什么神情,温祥卿说,‘说起来,我也有许多的不是。若不是我贪恋你的美色,又怎么会与你纠缠这样久?’
刘凤扣紧他的手腕,去亲他的唇,然后才微微笑着说,‘我只要前面的话便足够了,后面的,何必再说?实话与你说罢,那道士说得丝毫不差,我如今已是灯枯油尽,不久便要烟消云散了。你肯许我来世,我便是死,也十分的甘心。’
温祥卿见他情不自禁的欢喜,心里那根刺便扎得更深,仿佛滴血一般的痛。他点了点头,说,‘好!只是无论生死,这一世的夫妻,再也做不成了。’
刘凤闭了眼,扣着他手腕的手微微的发抖,半晌又睁开,点了点头,竟说,‘好。’
温祥卿说,‘你回去睡,明早我还要早起。’
刘凤仍旧不动,只是看着他,仿佛要将他刻在眼底似的,温祥卿哪里会不知道这人的心意,却硬着心肠说道,‘你不是答应了我?’
刘凤眼圈微微的泛红,却微笑起来,自言自语般的说道,‘我想我从前实在是傻,你这人啊,明明最是心软,我也不知做了什么,竟然让你这样恨我。’
温祥卿见他动了情,知道他是真心,便说,‘你是再聪明不过的,只是聪明反被聪明误罢了。’
《碧玉箫是什么意思》第60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