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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议事堂内,两位臣子正在争执着什么,看上去他们并未达成一致的想法,而王座上的那位文庄王却不发一言。
“臣……臣启我王,老臣有话要说。”作为吏官之首的宋哲抬头看向文庄王说道。
“宋吏首请讲。”文庄王一副诸事皆可的样子。
“我们只是一个诸侯国,受天子所封而居于此地,又怎敢与天下共主起争执?”宋哲极为恭敬的说着。
“刚才本王也听见了,澹台宰执并没有这个意思。宋吏首,你又如何说出这等话语?”
“臣实无此意!”宰执澹台商语调坚定,“宋吏首,你只是我们这个诸侯国的吏官之首,弄的好像你已经成为了庙堂的吏官之首!要不然我上书庙堂,我们也可以设置一个统兵之部,就由你来统领这个兵部好了,以期抵御外敌。”
宋哲看向了站在他左边的宰执,“天子正与一帮老臣谋议着削藩之策,澹台宰执此话何意?是打算让庙堂直接讨伐于我国?这下正好也有了理由。臣这就回去沐浴更衣,以待刀往脖子上架。”
“你不沐浴更衣,刀就不往脖子上架了?何须费那么多事?在这里一样可以等得到,你走回内府不也费事?还浪费车牛钱,我们的铜钱本来就不够用,又不能私自炼钱。就让天子之师来这里找我们……现在也改称皇帝了,就让帝王之师来这议事堂。”澹台商大义凌然的说道,这让坐在王位上的文庄王又感到了一番倾佩。
宋哲正打算为自己提出辩解,文庄王看向澹台商说道:“不知宰执觉得我们这诸侯国是否也可以……”
“我王的意思是指的,炼造铜币?”澹台商自然知道文庄王想说什么。
“绝对不可,臣启我王……”宋哲立刻提出了反对。
“好了,宋吏首,先让澹台宰执把话说完。可懂我的意思?先让宰执把话说完。”文庄王依然和蔼的说着。
宋哲感到了一丝无奈,“臣明白,先让澹台宰执把话说完,但臣也好奇,难道宰执将话说完了……我们就能炼造铜币了?”
文庄王感到有些不高兴了,“宋哲,把话说完。”
“不管澹台宰执是如何筹谋的,我们这一个也并不算土地众多的诸侯国……”宋哲看了看文庄王,“但也算是各诸侯国里国力最……最靠前的。”
“算了,我们是属于几等的诸侯国,难道本王还会不知道?最靠前的?本王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语,本王刚才差点就真的这么想了。”文庄王说的很认真。
“这个……可能这是臣的……臣愿意看到我国在国力上的提升。”宋哲赶紧补充着说道。
“所以说,宋吏首,我们需要铜钱。”文庄王从王座上站了起来,并且还往前走了几步。
在看到文庄王如此做后,澹台商与宋哲立刻显得恭敬了起来。文庄王随后走到了澹台商的面前,“不知宰执有何良策?本王又该如何才能做到……让这整体的国力往前走几名?”
“自然是与民休养生息,广植农桑。相较于建朝之初,庙堂的整体实力也在提升。不管是称天子,还是皇帝什么的,臣民总要碗中有饭才可,这才是长久之计。”澹台商回答着。
“既然澹台宰执也如此说了,我们又岂能与庙堂起争执?”宋哲又提起了刚才的话题。
“宋吏首的意思是接受庙堂的安排?让他们再派一个监国宰执过来?而且在这地位上还要高于你我?看来庙堂是不信任我们了。这片土地或许也要易……”说到这里,澹台商立刻住口了,他有些不自然的看了看站在他面前的文庄王。
“本王知道宰执想说什么,我们君臣也很熟悉了,宰执不必隐晦什么。”
“宰执这是对于我王的不敬!”宋哲厉声说道。
“宋吏首也不必如此。”文庄王阻止了宋哲继续说下去,他自是觉得没有这个必要,“我们只是天子所封的一个诸侯国,又怎能与天子起争执?也不敢,更不能这么做。或许有的诸侯国会与天子相对抗,他们也有那样的国力,只要他们联合起来就有可能做到这一点,诸侯王也可以成为天下共主,可这天下共主只有一人,天子只有一个,又与本王何关?本王也只会是一个诸侯王,只想保这一方臣民的生计无忧。”
“我王的意思是接受庙堂……也就是朝廷指派的监国宰执?并且也不参与其他诸侯国的谋划?”宰执看向文庄王问道。
“澹台宰执说的没错,这正是本王的意思,就按照本王的意思上书庙堂。”
“臣启我王,臣已收到文良王亲笔所写的国书,还有武简王亲自写的国书。两王之意皆是要抵抗这一庙堂指令。”宋哲又恭敬的说道。
这时的文庄王已经慢慢的走回了他的王座旁边,但是他并没有选择坐下去。
“宋吏首的意思是先不用回复庙堂?而是与两王商议对策?”澹台商问着宋哲的意思。
“澹台宰执,两国的使节即将来到我国,这你也是知道的。我国不可慢待于这些使节,说不定之后还有别国的使节也会陆续来到我国,此时我国岂可率先回复于庙堂?这必将让我们处于极为不利的境地,又岂能让我王涉险?我们并不是不给朝廷回复,只是现在不可这么做。如果首先激起了各诸侯王的众怒,我国又是居于各诸侯国的中间地带,恐怕也等不到朝廷派兵来救我们了。”
“宋吏首说的也对,我们不能第一个回复庙堂,但也不能拖得太久,如果有别的诸侯国首先表态了,到时我们再立刻上书庙堂。”澹台商同意了宋哲的做法。
“庙堂只是派一个监国宰执过来,连一个兵甲都不带,庙堂发来的文书已经说的很明白了。”文庄王转身看向两人说着,“再说了,这也并非是庙堂直接削藩。”
“但是我王,这其中总会有一些随行之人,说不定就有刺客匿迹于其中,对于我王的安危,臣等怎可不考虑周全?”澹台商想到了这一点。
“朝廷不会这么做,难道天子会如此行事?我们这些诸侯王可都是先祖的至亲后裔,与当今天子也是同一宗亲,难道天子愿意背负这样的……”
“我王,不可不防啊!现在也不是先祖的时期了,在此之前,朝廷何曾指派过监国宰执啊?”澹台商坚持他的想法。
看着澹台商,此时的文庄王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笑着对澹台商说道:“宰执,我听说你有一个侄子智计百出,号称智囊式的人物,何不让他为我国出谋划策?让他也参与进这议事堂的商议之中。”
“这……臣启我王,他只是来我内府蹭饭而已,只是时间长了点,这一蹭就是十多年……肯定还会接着蹭下去,至于说什么智囊……他又岂会成为智囊?这么多年以来,臣都没能看出来,不知我王又是从何得知?”澹台商疑虑的说道。
《至谋弗谋讲的是什么》第1章 不可争执(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