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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后,王娇给我打电话,说她借着去超市买卫生巾的机会给我打电话,问是不是有事。我让她找个机会出来一趟,我有很重要的事对她说,但千万不能让孙喜财知道。王娇很疑惑。但看我说得严肃,也没敢多问。
次日下午,王娇给我打电话,说孙喜财被几个酒肉朋友拉去喝酒,她独自在店里,让我尽快赶过去。我连忙以最快速度杀到店里,从孙喜财进了那批骨灰盒开始,把末阳男的事从头到尾讲给她听。
等我讲完,王娇已经完全听傻,老半天才反应过来,她突然大哭。说这几个月原来都是被鬼给睡了,而且还是个八十多岁的老头子。我劝了半天,告诉她千万要镇定,不能打草惊蛇,现在的孙喜财已经不是他,而是末阳男郑永贵。这老东西特别狡猾,如果你有半点异常,他都能嗅到气味,到时候不但事办不成,你可能也会有危险。宏团巨扛。
王娇接过那瓶阴料。脸色煞白,很害怕地说:“哥,我、我怕不行啊,现在我这手和脚都直哆嗦。到时候把事搞砸了什么办?”
我咬着牙说:“他妈的,软的不行我就硬来。要是真败露,就把东西硬给他灌进去,拼了命也要解决那个老东西!”
有我这么打气,王娇总算稍微坚强了点儿。我让她不要急着动手,可以先缓几天,让自己适应一下,找到最合适的机会再下手,努力做到“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并告诉她,一旦得手,必须马上给我打电话。
一连三天过去,王娇那边没动静,我坐立不安。忽然王娇打来电话,我紧张地问:“怎么样?”
话筒那头传来王娇的哭声:“哥,事让我给、给……给搞砸了!”
我心里一凉,连忙问怎么回事,王娇说:“晚上喜财吃夜宵,在对面的抻面馆叫了一碗抻面,吃到半路的时候他回头拿手机接电话,背对着我。我觉得是个机会,就掏出那个小玻璃瓶,刚要把东西往面汤里倒,没想到喜财早有防备,他转过来一把抓住我的手腕,把那瓶东西给抢走了!”
“他问你什么了,有没有打你骂你?”我问。
王娇哭着说:“那倒没有,我把事全都招了,他就在那嘿嘿冷笑,把玻璃瓶里的油全倒进马桶里冲走了……”
我心里恨得牙根发痒,再问:“他现在人在哪里?”
王娇说:“刚走,说出去办点儿事。哥,现在天都黑了,你说他能出去办啥事?会不会动什么坏脑筋呢?”我让王娇在佛牌店里好好待着,把店门锁上,如果孙喜财给你打电话,记得打开通话录音功能。
在客房里守了半个多小时,王娇打来电话:“哥,刚才我手机收到银行发来的短信提醒,说有一张银行卡提取了五千元现金,连续收到四条一模一样的,肯定是孙喜财正在atm机器上取钱呢。我忍不住给喜财打电话,问他为什么取这么多钱,喜财说他有个朋友急用钱,要借给他用。”
“明显是在胡扯,看来他不会回来了,我马上去佛牌店找你。”挂断电话,我和方刚下楼来到佛牌店,王娇把刚才通话的录音放出来,只有寥寥几句话。
方刚说:“这家伙看来是想跑路。”我又仔细听了几次通话录音,发现背景是一段连续说了两遍相同的话,好像是电脑录制的、用来招徕生意的广告语。我让王娇拿来纸笔,把手机的音量放到最大,边听边分辨和记录,听了十几次,终于还原了那句话,内容是“qq鸡架一元一串,买十赠一”的话在反复播放。
七八年前的沈阳人,几乎都知道qq鸡架是中街最大商场“兴隆大家庭”美食城里的一种油炸食品,卖得特别火。我一拍桌子:“孙喜财在兴隆商场的美食城里,肯定是这家伙饿了正在吃饭,快去找!”我们仨马上关了佛牌店,叫出租车先奔酒店,接上阿赞颂差师徒,再直奔中街杀去。
为了让司机快开,我掏出一张百元大钞扔在仪表盘前,让他有多快开多快,结果不到十分钟就开到了中街。下车后直奔兴隆大家庭,这是沈阳最大的商场,美食城在四楼,为了不打草惊蛇,我们在楼梯口处躲起来,远远观察卖qq鸡架的那个摊位附近。
忽然,王娇用手指着右侧:“你看,喜财在那--”我连忙用手捂住她的嘴,示意小点儿声。仔细一看,果然,孙喜财坐在一个馄饨摊位旁边,正低头吃着。
我焦急地说:“现在倒是好机会,可怎么想个办法得手呢?”
方刚眼珠转了转,低声告诉我几句话。我眼前一亮,心想老狐狸就是不一样,鬼主意真多。我们五人绕了个大圈,悄悄来到馄饨摊位旁边,那边孙喜财正坐在长椅上,背对收款台方向。我站在摊位侧面,悄悄朝正在摊位里忙碌的一名女服务员招了招手,那女服务员走过来,奇怪地问我什么事。
我掏出一百块钱,塞到她手里,这女服务员傻了眼,问:“这是啥意思?”
我指着孙喜财的背影,笑着说:“那个人是我朋友,今天过生日,我们想给他一个惊喜,你找个借口把他叫到收款台来,就说他少给钱了,我朋友要把生日蛋糕趁机放在他桌上。你配合我们,这一百块钱就是你的,简单吧?”
女服务员顿时笑了,说还有这样的,我让他快去,不然我朋友吃完饭就走了,女服务员连连点头,朝孙喜财走过去。我和方刚、王娇连忙跑开,远远躲到侧面一个摆在地上的展板后面。
女服务员走到孙喜财身边,跟他说了几句话,孙喜财表情疑惑,拿起桌上的收据单递给她,隐约听到女服务员提高音量,说着什么“你给的那张是假钱”、“不信自己看,那钱上还有你指纹呢”的话。我忍不住笑出声来,心想这女服务员有演喜剧片的潜质。孙喜财气愤地站起来,和女服务员走到收款台。
我连忙掏出那个小玻璃瓶,阿赞颂差对方刚说,这是仅剩的一瓶阴料,千万不要浪费,否则就没了。我心里很紧张,方刚说:“愣什么神啊?还不快去!”
我把玻璃瓶塞给方刚:“大哥,你去吧,孙喜财认识我,但不认识你,就算看到你也不会怀疑,只要别被他抓到手腕子!”方刚狠狠瞪了我一眼,快步绕过展板,朝孙喜财那桌走过去。
那边孙喜财还在收款台和收银员理论,当方刚走到孙喜财面前的那碗馄饨附近时,孙喜财不知道为什么,回头看了一眼。
王娇用手捂着嘴,我也瞬间把心提到嗓子眼,心脏都快不跳了。方刚很沉着,他显然已经用余光观察到了孙喜财的动作,脚下丝毫没停,继续前往走。
孙喜财转回头,继续和服务员纠缠,方刚迅速转身,几步就来到那碗馄饨前,打开玻璃瓶盖,把里面的阴料油倒进碗里。刚倒了几大滴,他就收回手,再次转身继续之前的方向走去。坐在旁边的一个女孩也在埋头吃馄饨,看到方刚的动作,她看了看方刚,又看看那碗馄饨,满脸疑惑。
我远远朝收款台方向招手发信号,那女服务眼睛还挺贼,看到了我的暗号,又笑着对孙喜财说了几句话。孙喜财很不满意地边往回走,还不时回头,用手指收银台:“没见过你们这样的,精神病啊?”
那女服务员和收银员也不生气,脸上带着微笑看着孙喜财。孙喜财坐回位子,脸上也有些疑惑,四下看看,再慢慢拿起勺子。
《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老谢结局》第75章 失算(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