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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耀南挣脱他不慌不忙地说:“我可以帮你去寻蒋雪玉,只是找回来也是残花败柳残羹冷炙了,你还稀罕得要?”楚耀南奚落,秦溶却不顾一切扑来挥拳就打,楚耀南抽出鹅绒枕头一挡,弟兄二人翻滚去一处。
秦溶又一拳打来,楚耀南却不躲避,那拳头当当正正打在他鼻子上,楚耀南抹一把脸,血红一片。
秦溶惊愕,提起的拳头没能再打下,却冷不防楚耀南一个翻身压他在身下,抡起巴掌狠狠揍他,边打边骂:“你打呀,你跟我动手!你试试!”
“哎呀”秦溶一声呻吟,趴在床上大口喘息,他腿上的伤口扯得生痛,反令楚耀南有些愧疚。
“逞能!看你都什么样子了?我不想你被他蒋涛耍在股掌间当傻子!蒋涛他现在后悔了吗?怕他是不想自己东山再起后,有个下贱得猪狗不如的妹子在世上令人耻笑他!”楚耀南再去抹把脸,鼻血不停地流着,溅在雪白的床单上。
“你胡说!”秦溶的拳头再次挥向楚耀南,被楚耀南拿鹅绒枕头挡住,冷冷道:“我不同疯子讲话,你恢复理智我们再谈。去打个电话招呼蒋涛来秦公馆走一趟。怕他喝了蜜蜂屎似的赶来呢。”楚耀南奚落,抽出手巾擦着鼻血。秦溶却怒视他骂:“当天下人都是你呢,喝了蜜蜂屎似的贴在这里,被老头子打得落水狗一样也不走。”说罢目光狠狠地在楚耀南不停揉着的腿上挖了两眼。
楚耀南也不搭理他,喊着外面的仆人来打水洗脸,听着那脚步声沙沙沙沙地远去。
花姐惊愕地望着远去的秦溶问一脸血污的楚耀南:“南少,这是怎么了?”
“你看到的,二少不听劝阻发疯似的一定要出门,还把我打伤了。哎呦,哎呦,疼。”楚耀南揉着腰缓缓坐在床边吩咐:“还不去请大夫来!”
秦溶不顾一切地奔去寻大哥蒋涛,自大哥走后,他根本不相信楚耀南的鬼话,楚耀南平日就促狭好去作弄人,再说薛五哥同他关系不好,青道堂散伙时对大哥颇有怨言,怕有意诋毁大哥的声名。可是,雪玉到底去了哪里?
他驱车来到关北路友仁实业公司,看着那风光的招牌和巍峨的小楼,门口还有开业典礼时各界送的花篮,飘着红色的贺联,他大步进去,见大堂十分宽敞。
他忽然想,该不是五哥妒忌大哥今日的成功,有意放这些话羞辱大哥让大哥难过吧。
早有伙计认得是秦溶的,忙过来笑脸相迎,请了秦溶上楼喝茶,一边说:“蒋经理一早去看那批东洋绸的货品,去了江边的仓库,这就回来。”
秦溶问:“你们不是民族产业的缫丝织布实业,怎么还卖东洋绸缎?”
“生意不好做,东洋绸缎又薄又亮还结实不易断,销路也好。”伙计倒上杯茶解释说。
“我看,你们的生意还挺兴隆的?”秦溶指着楼下停泊的高档轿车问。
伙计笑答:“蒋老板说,薄利多销。前来订货的人是不少的。”
正在说着,看到四五个肥头大耳的日本浪人头系着白汗巾环着臂从洋行大门走出,伙计追在后面鞠躬相送,极为恭敬。
“有日本浪人来买绸布吗?”秦溶又问。
正说着,听到身后清朗的声音:“六弟来啦?”
秦溶猛回头,露出笑脸喊声:“大哥!”
蒋涛大步进来,将帽子递给伙计问秦溶:“你这伤没好,怎么就下地?”
“哦,恰巧耀南有朋友在重庆,我惦记雪玉的事儿,特地来问问大哥。”秦溶说。
他打量蒋涛的目光,心里在想该如何问出口。若是单刀直入地问,冤枉了大哥可是不好。
可他平日在青道堂就是快言快语,对大哥从无隐瞒。
大哥似看出他的心思,就问:“有话呀?”
秦溶抿抿唇问:“楚耀南气我,他说听青道堂兄弟说,雪玉是被大哥……”
他看眼大哥,大哥的脸色渐渐冷下来,他宁愿大哥勃然大怒,如小时候一样拎小狗儿一样揪起他扔去腿上一顿打。
但大哥动动唇,叹气说:“你都知道啦?”
秦溶的心冷下来,从所未有的恐惧从后背袭来。
“是,雪玉为了成全我,不想我颓废下去,她提出的不计名分,跟了董家走。蒋家破败,还不出嫁妆,董家要去告我们,因为我借了董家一大笔钱。大哥已经做好了去坐牢的准备,可是雪玉她自己去找了董家,签了文书,让董家放了我。我去寻她时,她已经随董家坐火车走了。我这些个月四处在寻她,我想寻她回来,听说她过得不好,很不好。”
养子之谜
从友仁实业出门,秦溶头疼欲炸裂,他跌跌撞撞地扶了门口的电线杆子立稳,却听到门口噪乱吵的闹声。抬头看,日光刺眼,见门口几个人推推搡搡,剑拔弩张之势。
先时迎他上楼的小伙计青布长衫瓜皮小帽吆喝大家说:“别动手,别动手,蒋老板吩咐不许动手的,醉鬼喝多了,别同他们计较。”
秦溶才看清几名日本浪人挥舞着木剑东砍西剁,将那门口的花篮打倒,鲜花凌乱一地,拾起砖头砸向友仁实业的乌漆金字大匾,边砸边开心的哈哈大笑着。一名浪人步履蹒跚,摇摇晃晃地将酒瓶里的酒浇在毛巾上,顺手点燃扔向旁边厂房的院墙。
秦溶本来心里烦躁,见有人故意捣乱,还是日本人,心中火起,冲上前吩咐众人道:“愣了做什么,没看这几位东洋老爷喝醉了,快抬去江边凉快凉快去!”心里这个气恼,怎么小日本处处挑事儿?
《手足无措的意思》第176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