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丈夫问他为什么不在家。“我、我和果果在我妈妈这里。”为了让自己的话更有可信度,他又弱弱地加了一句,“今天是我的生日,妈妈给我庆生。”陈邵风哼道:“本来想带你出去吃饭,你不在就算了,礼物我放在房间,记得拆。”楚音怔住,没想到丈夫居然记得他的生日,小小声地说:“谢谢老公”他叫习惯了,改不过口,老公两个字落在司立鹤的耳里显得那么刺耳,于是手摸到大腿根。楚音浑身一僵,聚精会神跟丈夫说话。电话挂断,楚音蜷起身子细细地喘,在这件事上,司立鹤了解他的全部,知道怎么让他痛、让他爽。司立鹤下床去洗手时,手机又传来简讯,这一次是张连枝。问楚音钱凑得怎么样,楚音回自己还在想办法,想了想又道:“妈妈,我去筹钱,邵风如果问起来,就说我在你那儿。”张连枝只管要钱,没有探究楚音是怎么个要钱法,她给楚音发了条语音,“宝宝生日快乐。”祝福来得太迟就不能让人开怀。楚音呆坐了会,心里挣扎得厉害,等司立鹤出来后躺到人怀里欲言又止。司立鹤也揣着事,他实在受够了偷偷摸摸,活了二十多年从没有这么憋屈过,想跟楚音上个床还得先支走陈邵风,一个念头挡也挡不住地涌上来。离婚吧——他这样想。他可以养着楚音,陈邵风给得起的,他只会给得更多。还没有开口,楚音从他怀里坐起来,微垂着脑袋很难于启齿的模样,很慢、很小声地说:“司立鹤,我能不能”一咬牙,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能不能跟你借钱?”司立鹤一刹那以为自己是幻听,他把藏在心里的话收回去,几瞬,笑吟吟地看着楚音,“多少?”楚音脸色红白交加,“五百万。”司立鹤笑意更深,一年了,楚音从来没有跟他要过任何东西,一开口就是五百万——他今天送给楚音的腕表四十来万,普通工薪族两三年的工资,加上之前大大小小的礼物,一百多万不止。就在司立鹤几乎要对楚音改观时,就在司立鹤跟楚音说所谓的爱时,楚音终于露出了真面目。说不清是愤怒还是失望,但他没有发火,甚至没有问这笔钱的用途,沉吟片刻后,似笑非笑地说:“今天你生日,要什么都是应该的,我明早给你开支票。”楚音急切地道:“我会还的。”他把司立鹤当成救命稻草,宁愿跟司立鹤求助也不愿意动丈夫的卡,但他这句话实在很没有说服力,司立鹤笑问:“你想怎么还?”楚音的能力有目共睹,如果不动用陈楚两家的关系,他未来几十年都未必能赚得到这个数。面对司立鹤的发问,他无地自容,想改变主意了,“算了,我、我再想办法。”“别呀。”司立鹤把他捞回怀里,手往衬衫里暴力地摸,“我给你出个主意吧,一次一万,今晚先还我三万。”楚音像隔空被司立鹤扇了个狠辣的耳光,不敢置信地张了张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被放倒,顶头的青年还是在笑,眼里却阴沉沉的,如同深不见底的黑海。司立鹤捏着他的脸摆弄,像在评估着一件商品的价值,摸到他不自觉流出来的泪,一顿,指腹用力地揉他红透的眼尾,冷声说:“别哭了,有点扫兴。”闻言,楚音双眼瞪大,用力抿住唇,竭力不让泪水再流出来,可很快的,两只眼睛就像蓄满了水的小池塘,水液从眼尾汩汩地往下淌,瞬间淋湿了枕巾。司立鹤沉默地盯着无声哭泣的楚音。以前也是用这样的眼泪哄得陈邵风心软把他迎进门吗?也是在得知陈邵风“爱”他后就迫不及待地索取吗?楚音司立鹤无声地用牙齿碾碎将这两个字碾碎,胸口翻江倒海,俯身重重地擒住柔软的唇瓣,给了楚音一个终身难忘的生日夜晚。作者有话说就嘴硬吧你。“咚咚,你对妈妈太好了。”张连枝拿到支票,喜极而泣,重重地抱了楚音一下,“妈妈爱你。”爱——楚音都快不能理解这个字的含义了。张连枝说爱他,却频繁给举步维艰的他出难题。司立鹤说爱他,昨晚却那么暴力地用领带捆住他的双手,不管他怎么哭泣挣扎都没有停下来。他现在手腕上还有被过度捆绑后留下的淤青。可比起身体的疼痛,更让他痛苦的是今早司立鹤把支票递给他时冰冷的眼神。他神情恍惚地在沙发上坐了会,交完赎金的张连枝边后怕地拍着胸脯边坐到他身旁,“事情解决了,咚咚,你帮了妈妈一个大忙,真厉害。”楚音勉强回神,低声问:“他们不会还要钱吧?”电视里不都那么演的吗?交完一次,还有第二次、第三次,小辫子被人捏住,根本没法脱身。张连枝连连摇头,“不会不会,他们跟我保证绝不会泄露出去。”楚音没女人那么乐观,“妈妈,我只有这么多,再多我也没办法了。”
他透支司立鹤对他的信任才帮母亲度过危机,心里难过得不行,像堵了块大石头。张连枝握住他的手,正想宽慰一番,他疼得倒抽气,女人这才发现他藏在袖子底下青红的手腕,一眼就看出是怎么回事。“邵风弄的?”楚音心里咯噔一下,含糊地嗯了声。张连枝骂道:“狗男人,真狠心!”女人心疼地搂住楚音,试探地问,“咚咚,这些钱你从哪里弄来的?”楚音现在已经不是问什么就答什么的笨蛋了,早就准备好了说辞,“我卖了跟邵风的婚戒。”张连枝怪叫一声,“你那个婚戒可不止这个价,哪个黑心肝地骗你?”楚音摇摇头,累得马上能睡着的样子,“妈妈,我不想说这个了。”“好,妈妈不说。你困了吧,在这里睡一会儿,妈妈陪着你。”女人殷勤地把他带到卧室,亲自给他盖了被子,像小时候哄他睡觉一样,掌心轻轻拍着他的手臂,还哼着安眠曲,“宝贝,睡吧,我亲爱的宝贝”在母亲温柔的歌声里,楚音像回到了襁褓时期,深深陷入睡眠里。司立鹤心里怄楚音终于露出拜金的真面目,但气归气,私下却调查了那笔钱的去处,资金先是经了张连枝的手,最后打入了某家私家侦探社的账户里。有趣的是,这家侦探社在两个月前跟宋曼君的私人助理有过资金往来。这就很耐人寻味了。司立鹤的手指在桌面轻轻地敲了两下,他没有兴趣掺和宋曼君和张连枝的事情,但如果牵扯到楚音便是另外一回事了。他拼凑出来龙去脉,无非是张连枝被侦探社抓住了什么把柄,又一时凑不出封口的钱,只好把主意打到了楚音身上。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楚音有这么一个不消停的母亲,简直是无妄之灾。但楚音也是活该,既然是得拿钱消灾的事,过错肯定在张连枝身上,他犯得着紧巴巴地凑上去给人当枪使?司立鹤觉得楚音迟早要被张连枝害死,但血缘关系不是说断就能断,就算自立如他,也没办法脱离司家,没有司家的加持,他不可能有今时今日的地位。同样的,要楚音跟惹祸的张连枝断绝关系,更是天方夜谭。不过司立鹤心里憋着的那口气缓缓散了,因为楚音在他心中的形象又有所挽回,他承认哪怕到现在都未能完全打消对楚音的偏见,但凡事都会随着接触而改观。楚音性格优柔寡断、惟命是听不假,抛却这些软弱面,并不如外界所言的那么不堪,所以司立鹤才会一直把他留在身边。他有点后悔昨天晚上被怒气冲昏了头脑,没问个明白就下狠手,楚音早上拿了支票都不敢大声喘气,平时那么灵动可爱的一个人,等他快出门才呆愣愣地眨着眼说谢谢。挺不是滋味。他不在乎张连枝在和宋曼君的博弈里最终会是什么样的下场,这件事也没打算告诉楚音,但人还是要哄的。当天晚上司立鹤特地绕路去了十公里外的甜品店买了楚音喜欢的草莓瑞士卷。他记忆力很好,只要愿意留心的没有一件事记不住,但他不曾想细致到上个月楚音很偶尔提过一嘴的话也还谨记于心。那时楚音窝在他怀里刷社交软件,把甜品的照片给他看,眼睛亮亮地说这个很好吃——有多好吃司立鹤不知道,但肯定没有楚音美味。他拎着瑞士卷回家,楚音没有向往常一样欢天喜地在门口迎接他。被他吓跑了吗?司立鹤蹙起的眉心直到在卧室里见到楚音的身影才抚平。楚音坐在桌前,桌上摆着笔记本电脑,司立鹤走近一看才发现他浏览的是招聘网站的页面。可是楚音并没有真正在看招聘内容,而是在发呆,眼瞳失焦地盯着某个地方,甚至于司立鹤都走到他身边还没反应过来房间里多了个人。司立鹤觉得楚音近来发呆的时间好像越来越多了,像生了不知名的病,灵魂有时候会莫名地出窍。他伸出手,搭在楚音的肩上,把楚音的灵魂拢了回来。回到人间的楚音吓了一跳,发灰的眼睛在见到司立鹤时慢慢聚了光,“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你发呆的时候。”司立鹤瞄了眼屏幕,“在找工作?”楚音不太好意思地笑笑,“嗯,同学们都去实习了,我也想试试。”他抿了抿唇,想到司立鹤那句一万一次,再看看招聘信息的实习期三千每月,黝黑透亮的眼睛又一点点暗下去。司立鹤说得没错,他根本没有能力还钱,除了卖——他很不想用这个字来形容,但他确实在做这一行的买卖,卖得还很贵,一次顶三个月实习期的工资。除了这身漂亮的皮囊,他仿佛没什么能拿得出手了,一股莫大的悲哀环绕而来。司立鹤察觉到楚音低迷的情绪,合上笔记本,“工作慢慢找,不着急。”他非常享受被楚音依赖的感觉,并深深为此着迷,所以他不给楚音双腿落地的机会,一托,让楚音环着他的腰挂在他身上,抱到了客厅的沙发。楚音见到香甜的瑞士卷,心情好了一点,弯着眼睛说:“草莓味的。”他想去拿叉子,司立鹤摁住他,把瑞士卷拿在手上喂他,“就这样吃。”楚音张嘴咬了一口,没咬着,因为司立鹤拿高了。他本来坐在司立鹤腿上,不得已仰高了脖子,还是没吃到,瞄一眼司立鹤,青年唇角带点薄笑,好整以暇地看他为吃一块瑞士卷费力地伸出舌头去舔。他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一只狗,产生了一种很屈辱的感觉,不愿意再吃,于是低下了脑袋。司立鹤托住他的下巴抬起他的脸,这才把瑞士卷递到他的唇边,“不逗你玩了,吃吧。”楚音吃了小半块瑞士卷,开始跟司立鹤接吻,被剥光了推倒在沙发上。
《暗通款曲只能形容男女关系吗》第39(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