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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仪芳,人如其名,美姿仪、好风雅,是个须长至腹的美髯公,性情中人,虽然和林清差了十多岁,可人老心不老,思维有时比林清这个年轻人还跳脱。
相比之下,刘道安就有些其貌不扬了,整场宴席下来几乎没说过话,不过才二十几岁的年纪,却整日不苟言笑,严肃的像个小老头。
酒过三巡,众人已不再拘谨,甚至有不少人端着酒壶与酒杯到春江台下面的环形水池处玩“曲水流觞”的游戏,至于像申桂那般来往于各处“串席”的人就更不少了。
李仪芳左右各坐着林清与刘道安,看了看天边明晃晃的圆月,又瞧了瞧自己杯中的酒水,忽的一笑。
“如清,你可知咱们文人作诗,哪两样东西必不可少?”
林清想了一会儿,“可是意境与意象?”
李仪芳微微摇头,“非也。”
“不是意境与意象……”林清沉吟一番,“那便是格律罢。《文镜秘府论》中有言凡作诗之体,意是格,声是律。意高则格高,声辨则律清。格律全,然后始有调。想来作诗大都离不开这条规矩。”
李仪芳听了林清的解释,沉思半饷后,点头称笑道:“说的不无道理。可是贤弟,我问的是物,你偏答意,虽也有根有据,却到底不是我要的那个答案。”
说着,又拍了拍刘道安的肩膀,“乐业,你认为呢?”
刘道安轻咳几声,道:“是酒与月吧。”
林清闻言,细思一番,觉得不无道理。
中国历来的文人墨客,写诗作词时,这两样东西确实常有出现,像其中的代表性人物“李太白”与“苏轼”皆是如此。甚至于李太白因着自己游侠的经历,所作的诗更平添了一股子“侠气”与“剑气”。
尤其有趣的是,李白身死的真相虽扑朔迷离,可流传最广的却是他“因醉入水中捉月而死”的说法,搁别人身上,相当一部分人会觉得极其扯淡。然而放在大诗人李白身上,人们却破天荒的“相信”了,或许相比他在贫病交加中去世,后世更希望这位传奇的诗人即使身死也秉持他浪漫主义的诗风吧。
李仪芳显然与林清想的一样,于是感慨道:“乐业贤弟,看你平时一本正经的模样,原以为你是个老实、不解风情的,不曾想也有颗雅士的心呀。”
刘道安:“子尚兄谬赞,我只是观察到子尚兄时不时抬头望月,又低头望着手中的酒杯发呆,故才有此言。雅士一名不敢当,运气好刚巧猜中罢了。”
正待李仪芳又要出言之际,却被身后传来的一道响亮的男声打断。
“如清!”
几人闻言忙转过头。
“长荣,你怎么来了。”
林清起身,招呼申桂落座。
申桂一边坐下,一边絮絮叨叨:“嗐!别提了。我同桌的几个人拼了命的要把我灌醉,到最后没把我灌醉不说,自己先东倒西歪醉倒一大片。整桌人如今就我一个清醒的,我在那待得无聊,所以来这找你。”
“这位小兄弟是谁,好酒量!一个人竟斗倒了整桌人。”李仪芳十分自来熟。
林清介绍道:“这是申长荣,此次武选十三名,我的同窗好友。”
李仪芳闻言,也站起身,对着申桂就是一揖,“在下李子尚,文选第二。”
申桂见此,赶忙站起身回了个礼,“榜眼大人,久仰久仰。”
李仪芳摆了摆手,“诶!大人不敢当,我观长荣年岁与如清贤弟差不多,叫我子尚即可。”
随即拍了拍坐他旁边的刘道安,“这是刘道安,字乐业,文选第四。”
刘道安与申桂对视一眼后互相颌首一笑,就算打过招呼了。
瀛洲塔,第三层。
“申姐姐,你在看什么?”
黛玉与五公主方才追闹一阵后有些饿,便到里面用了些点心,申椒怕又被看出端倪,所以没跟她们一起,单独待在回廊。而今两人用完回来,却见申椒依旧在用千里镜对着春江台的方向。
申椒放下手中的千里镜,回过头,笑道:“我在找我大哥,可看了许久都没发现他的人影。”
五公主:“许是去找婺儿的叔叔玩了也不一定,春江宴进行到后期是允许串席的,申家哥哥既然与婺儿的叔叔相交甚好,说不定就是去找他了。”
“诶,是吗?我瞧瞧。”
申椒赶忙将千里镜对准春江台东侧,可人太多了,她又不认得林清,所以找了半天都没找到。
于是对着黛玉招了招手,“婺儿,过来。”
黛玉走到她身旁,“什么事?申姐姐。”
申椒见黛玉的脸庞此刻红扑扑的,很是可爱,于是抬手捏了捏她粉嫩的脸颊,而后笑嘻嘻将千里镜交到她手里。
《红楼我是黛玉他哥》第82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