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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成璧这般说,许樱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虽说心里面不知是什么滋味,还是点了头,“好,只是要找个好的,不好的我可不依。”
“她是你身边第一个嫁出去的丫鬟,若是找了差的,岂不是要丢了你我的脸面?”
麦穗捂着被子缩在床上咳个不停,床边柜子上的药碗空了大半,剩下一点已然放凉了,丝兰推了推她,“麦穗姐,你把剩下的药吃了吧……”
“我不吃。”麦穗摇了摇头,“我这般让人瞧不上眼,站在屋里都嫌弃的,还不如死了的好。”
丝兰不晓得她在说什么,有些摸不着头脑,“麦穗姐,谁瞧不起你啊?你跟我说,我立时去禀告姑娘,罚他的月钱。”
丝兰是个实诚的姑娘,瞧不出眉眼高低,翠菊可不傻,不止是不傻眼光还毒得很,这些日子麦穗眼里就没别人,连姑娘怕都是要靠后,一心只盯着姑爷,若是瞄见姑爷一个人在屋里,准是喜得不行,又是描眉又是画鬓,将姑娘赏给她的香水喷一身,跑去姑爷那里献殷勤,今日姑爷当面告诉她说若是他一个人在屋里,不必她去伺候的时候,翠菊就在门外,听着心里痛快之余,也替姑娘感叹,姑娘待她们虽说都好,可是她们几个加起来也不及姑娘对麦穗一个人好,偏麦穗整日里打着为姑娘分忧的旗号想着攀高枝,也不照照镜子瞧瞧自己什么样,这府里没什么出挑的美人儿,可连家老宅美婢如云,姑爷又瞧得上她们谁?眼里独姑娘一个,麦穗以为自己是什么美天仙不成?“谁敢瞧不起咱们麦穗姑娘啊,是吧?”
麦穗一个丫鬟,平白的被称了姑娘,心里就是一惊,“我可不敢当姑娘两个字……”
“知道自己不敢当就好。”翠菊白了她一眼,“这世上的事,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别把自己的那点脸面都丢光为好。”
麦穗听她这么一说,也顾不得自己正在生着病着,推开被子坐了起来,“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自己心里清楚。”翠菊说道,“我困了,丝兰,吹灯睡觉,明个儿还要早起干活呢,这人啊,最要紧是知道自己的本份,小姐的身子丫鬟的命是要不得的。”
“你……你……”麦穗被她气得狠狠喘了半天的气,直憋得眼前发蓝,偏又不敢再追问,“你小……我不与你一般见识……”她瞧着丝兰站在地当中发愣,斥责道,“还不快吹灯睡觉!”
丝兰吓得一激灵,吹了灯爬到自己和翠菊共用的床上,缩到被窝里半天不敢动,耳边隐约听见翠菊说,“柿子只挑软得捏……什么人品。”
作者有话要说:过年的事情太多了,八成是保持不了日更了,昨天一天没更文……给自己放了一天假……
☆、162表姐婚事一
许樱瞧见桌上摆着的脆生生的水萝卜,愣了一下才想起来自己曾经跟连成璧提过许久未吃水萝卜的事,“这东西精贵,你是如何淘涣到的?”此时正是青黄不接之时,虽说连家自不会像是穷人家一般三餐不继靠野菜过活,可种暖窖子里出来的水萝卜,却也是不常见。
连成璧擦了手,坐到许樱对面,“这是我托武兄买的,你若吃着还好,就再买些。”
“这么个水萝卜,三四个倒要一贯钱,我只吃这一次便罢了,多了可不敢多吃。”
“咱们连家又何尝穷到供不起你吃水萝卜。”
“无论何事都是过犹不及,我不过是个年轻的媳妇,不用每日在婆婆面前立规矩已然是享福了,若在京里享这些连老太太都未曾想过的福,就过了。”
连成璧摇头笑了笑,“就依你,只把这次买了的吃完就是了。”
许樱刚拿起筷子,瞧了瞧自己跟前少了个人,“麦穗还是未曾好?”
“回太太的话,麦穗昨晚上烧虽退了些,却还是浑身疼,晨起的时候爬不起来了。”
“替她寻个大夫好好瞧瞧吧,姑娘家家的身子骨都弱,若是小病变成大病就坏了。”
“是。”
许樱说完了这话,再想拿起筷子,却见姚荣家的手拿了一封信进来了,“老爷、太太,山东家里来信了。”
连成璧放下筷子,接过姚荣家的送来的信,展开信一目十行,将信读完,脸色却不太好看,“老太太怎么竟提起了他?”
“谁?”
“我正月里因表姐的事写信回山东,让老太太帮着寻访一个家世、人品都靠谱些的夫婿给她,谁知她竟提起了一个远房的堂兄……”
“这堂兄有什么不好吗?”
“我这堂兄是五房的,他父亲是庶出,又是幼子,五老太爷去的时候才不过十岁左右大,除了五老太爷在的时候给他娘的一点首饰和私房银子,只得了一间小宅子容身,虽是姓连的,也只在我家的商铺里做个帐房罢了,只因他办事沉稳仔细,帐目也清楚,我父亲对他还算不错,我这个堂兄比我大了五、六岁,小的时候常到我家里玩,我娘听说很喜欢他,后来他父亲积劳成疾去了,他也没了音信,听说是拿了我家给的烧埋银子和他娘的嫁妆跑去跑单帮了,五年前拿着几千两银子回来了,据说生意做得很大,他娘张罗着给他说了个媳妇,谁知没到一年媳妇就难产过世了,一尸两命,他也没打算再娶妻,纳了两个妾在家里伺候他娘,家业倒是经营得不错,只是人总不着家,自从他回来,我也不过见过他三面罢了。”商人重利轻别离,他得这个堂兄更是其中翘楚,“听说他有一年为了多赚些银子,过年的时候都没回家,正月初三才到家,住了一夜,初四就走了。”
《一枕黄粱梦苦泪点点滴是什么歌》第332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