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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祥卿便说,‘你自幼便做了鬼,行事霸道惯了,你心里爱我,怎麽不想我若是不爱你,你便是杀了我,也不能教我爱你的。’
刘凤目光一沈,抚在他颈间的双手竟然使了力气,低声说道,‘你总是这样狠心,又何尝有片刻想过我?我所求的倒也不多。在县衙时我就曾想过,就算你心里不爱我,我若杀了你,将你囚在我身边永生永世,也比看你去跟别人厮混的好。’
温祥卿做梦都没有想到这人竟然狠毒至此,又惊又怒,铁青著脸就要挣脱这人的钳制。
刘凤的力气却出奇的大,将他困在身下,竟然就去扯他的衣裤,温祥卿气得发抖,却知道这人终究非人,他只凭蛮力,必然难以应付,怒急之时,心生一计,便说,‘你若要这样说,便拿酒来,我们两个对天盟誓,永不相负。你若是敢同我起誓,便也由你做得。’
刘凤的手指在他的□□轻轻一点,突然笑了,说,‘祥卿只是说句假话,也能哄得我十分欢喜。’
温祥卿气得发抖,说,‘我还有老母埋在荒野,等我回去好生的安葬!可不象你,天不怕地不怕,敢随意起誓!’
刘凤听他这样说,凝神看他片刻,竟然起了身。温祥卿见他下床时候脚步虚浮,知道这人到底还是不胜酒力,心里便越发的有了底。
温祥卿知道这人性子狠毒,手段又非常人可比,连林清都杀他不死,只怕将来再难拘束。
若说他原本还有些犹豫不决,此刻真是下定了决心。
刘凤神情郑重的抱了酒坛回来,摆在两人中间,又从袖中变出两个墨玉色的酒盏,细心的擦拭干净,才说,‘这是我家传之物,原本一直藏在旧宅里,今日取来与祥卿一用,也不算辜负了爹娘的一番心意。’
说完便慢慢的斟满,一杯递在温祥卿手中,一杯自己拿著,轻声笑著说道,‘今夜便算是我与祥卿的新婚洞房,只是不知祥卿嫌不嫌弃。’
温祥卿好笑起来,说,‘你我皆是男子,成亲已非常礼。难道还要我明媒正娶,使八抬大轿,敲锣打鼓的去迎你回来不成?’
刘凤轻笑著说道,‘倒也不必。天地为证,星月为媒,祥卿待我的心意,我都记得了。’
温祥卿见他拿著酒盏的手微微发抖,心中不忍,便伸手勾住他手臂,将酒盏举在唇边,说,‘虽然说是成亲,可你我的双亲都在黄泉之下,我们便只拜一拜天地便好。不过交杯酒总是要喝的。’
他说完便要喝下,却被刘凤急急拦住,说,‘难道要先喝交杯酒不成?还是要先拜过才好。’说完,便郑重其事的下了床,两人并排跪在地上,刘凤双手举著酒杯,对著半空默默祝著什麽。温祥卿见他神色异常认真,便也举起酒杯,对著天默默的祝道,我从前待他,固然不如他待我那样。只是我今夜对天起誓,只要我还活著,便决不负他。
刘凤默默祝完,便扯著他拜天拜地,拜完之後,却又要与他夫妻对拜,温祥卿想不到他还惦记著这一拜,终於忍不住笑了起来,故意说道,‘好,既然要夫妻对拜,哪个是夫哪个是妻,你先说个明白。若还是象方才那样压著我,这堂是死也不能拜了。’
刘凤倒不犹豫,说,‘这也没什麽。既然都已拜堂成亲,那祥卿喜欢怎样都好,我并不争这个。’
温祥卿听他这样说,才放心的对他对拜,然後起身的时候,刘凤晃了晃,竟然没站起来,温祥卿好笑的拉了他起来,说,‘原来你酒量也不怎麽好。’
刘凤轻声说道,‘我是不愿弄假。’
温祥卿扶著他坐在床上,又把酒盏斟满,两个人慢慢的喝过了交杯酒,温祥卿看刘凤满面通红,心里微微一动,便说,‘我们多喝几杯罢。虽然没有宾客,却也该教我这个新郎官尽兴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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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凤含笑答道,‘自然都听你的。’
温祥卿哄得他又喝了不少,见他沈沈欲睡,知道这人已经醉得没了知觉,这才从枕後取出那把短剑。
温祥卿一只手遮著刘凤的双目,用那把桃木短剑在刘凤心口处轻轻的划过。刘凤大约是吃痛,梦中也唤出声来,温祥卿亲了亲他,哄他老实躺著,又拿帕子小心的按在刘凤心口的伤处,等血都浸透了,便小心的用那帕子将那把桃木短剑裹了起来,拿线绳紧紧缠住,又拿油纸包起,仍旧藏在枕後。
温祥卿做完了这事,一颗心仍旧砰砰乱响,震得他发慌。刘凤心口的伤处不消片刻,仍旧愈合如初,看不出半点痕迹,温祥卿这才算放下心来。
刘凤也不知是梦到了什麽,轻蹙著眉头,温祥卿在心里叹了口气,想,我凭著良心,敢对天地起誓绝不负你。你也起了誓,只是究竟可不可信,我便不知道了。
刘凤在睡梦里喃喃的唤著他的名字,温祥卿解了衣裳躺下去,与他同睡一床,两人梦里相互依偎,竟安然的过了一夜。
温祥卿醒时,刘凤早已起身,穿戴得整齐,却一言不发,只静静的坐在床边,手里拿著那墨玉的杯盏,怔怔的出神。
温祥卿见他神色古怪,心里一沈,正要开口问他话,刘凤看他已经醒来,便柔声说道,‘怎麽不多睡会儿?’
温祥卿心中原本还有些忐忑,见他这样问,便笑了起来,说,‘又不是头一天认得你,装这样一副贤良淑德的样子给哪个看?’
刘凤好像没听到他的取笑一般,只是有些恍惚的望著他,犹豫了一下,终於问道,‘昨夜的事,祥卿还记得麽?’
《碧玉箫关汉卿秋景堪题》第36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