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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的傍晚暑气丝毫不减,滕错打开车窗,带着咸味的湿润海风吹过来,他已经能够听到浪涛的声音。
海滩上的礁石后面有几个很简陋的木屋,以前偶尔有渔民过来,轮不上出海的会在这里休息,现在真正打鱼的少了,屋子都基本荒废。蓝蝶和滕错从后面绕过去,滕错朝着大海的方向望了望,说:“地方不错。”
蓝蝶走在他前面,说:“老地方了。”
木屋都很老旧,其中一个门口有四个保镖,都穿着普通的t恤衫牛仔裤。四个人原本蹲成一圈,看到蓝蝶都站了起来。
领头的那个说:“蓝姐,人在里面。”
蓝蝶对他点了一下头,打开了门。没人问滕错是谁,但也没立刻让他跟进去,有保镖伸手拦了一下,看架势是要搜身。
滕错连墨镜都没摘,懒洋洋地退开一步。他稍微仰起头,喉结动了动,滑动延伸出的曲线让几个保镖看直了眼。海风吹过来,那一头乌黑的长发被风托起来,飘在他身侧,像是张网。
蓝蝶发现人没跟上来,回身看见是被拦下了。她摇了摇头,几个手底下的人立刻就退开了。
蓝蝶看了眼滕错,点点头,侧开身示意滕错进屋。
能让蓝蝶这么信任和客气的全逾方市可能也找不到第二个了,保镖们不敢怠慢,更不敢提问,都往远站了站。滕错跟着蓝蝶往里去,才迈步就闻到了很重的血腥味。
屋子里光线不好,滕错先摘了墨镜,抬头时看见房梁上吊了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观阅。
第3章处决
这个人的手腕和小臂被麻绳捆着,整个人被吊起来,头深深地垂下去,下巴抵在胸口。他的上衣被脱掉了,身上遍布打击伤,右侧胸膛上的肉被剜掉了一块,匕首和那一小块儿烂肉就被扔在地板上,浸泡在顺着人身体滴下来的血里。
肮脏的味道刺激着鼻腔,和残忍的画面一起直冲大脑。滕错把墨镜挂到低开的领口处,眼角泛起了一点点红。
屋子里的空间不大,除了蓝蝶和滕错以外还有两个保镖,手上都有血。桌子和窄小的行军床都被掀翻在一边,就留了把椅子能坐人,保镖给搬了过来,蓝蝶看了一眼,没坐。
一个保镖递了个东西给蓝蝶,低声说:“追踪器,在他身上找到的。”
蓝蝶拿过来看了一眼就沉了脸,说:“把他叫醒。”
另一个保镖立刻一拳打在被吊起的人腹部,伴随着一声令人听着就肉疼的闷响,这个人低声痛呼着睁开了眼。他勉强抬起头,一只眼被打肿了,只能眯缝着另一只完好的眼睛看人。
他辨认了好半天,颤抖着说:“蝶。。。。。。蝶姐。。。。。。”
蓝蝶安静地端详着他,手指摩挲着追踪器,没有说话。但滕错不想等,节奏轻快地吹了声口哨,问:“这人谁啊?”
蓝蝶说:“分销的。”
“你的人?”滕错挑了下眉,问:“那怎么成这样了?”
分销的这位已经被吊了好几个小时,身体连晃动也做不到,但他这会儿好歹恢复了神志,抬起头想要说话。但这一抬头额角和鼻子里的血就顺着脸往下流,他被呛得憋闷地咳嗽了几声,嘴里往外喷着血沫。
滕错仰起头,很不耐烦的样子,看着天花板很重地呼吸了一下。
这一声意味警告,分销的使劲儿地把喘气声压下去,痛苦地说:“警。。。。。。有警察,在拿货的现场。。。。。。货和人,都。。。。。。被警察缴了。”
他说完这话自己先哽咽了一下,听上去马上就要哭出来了。他死死地盯着蓝蝶,说:“蝶姐,我真的,真的不是故意的。。。。。。警察来抓人,是他们。。。。。。不是我。。。。。。”
蓝蝶打断他,问:“沉的是什么货?”
分销的艰难地说:“可可精。”
滕错抿了下嘴,挑起了眉。
蓝蝶没看见他的变化,她的眼神冷了下来,问分销的人:“货有多少?”
分销的有几秒没说话,保镖要动手,蓝蝶已经一脚踹在了他的前胸。那里还有被剜肉的伤口,血汩汩地往外流,分销的立刻大叫起来,说:“二十五公斤!”
“呦。”滕错又吹了下口哨,他的眼里非常隐晦地出现了一点愉悦,但语气还是很沉,对蓝蝶说:“你这次损失可大了。”
可可精是黑话,就是可。。卡。。因,价格不低。这个被吊起来的毒贩之前已经在蓝蝶手底下做了好几年,现在自己负责市中心的一小片区域,能弄到手这么多货说明生意已经做得不小。谁知道这次货人两亏,还连带着安全屋被抄,蓝蝶的神情明显变得不善起来。但她这些年跟着尘先生也算是身经百战,脸上并没有出现什么剧烈的情绪。
《入世不陷》第6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