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晁徽给嫂子递了台阶,可奈何这嫂子说话直不楞登,一点弯儿都不想跟着转,“东西是你们的,账也是你们的,我们妹子竟什么都没了。不过是个供人赏看的玩意儿。也要拉拉扯扯地,坏了便坏了,问我家妹妹要钱便罢了,还要到娘家人头上了,你们佟家待客好大的排场。”
晁徽气得翻个白眼,不识相的人你就是热乎乎的饭菜递到她面前她还嫌弃你烫了她的嘴。
这边宁婆子听娘家嫂子又翻旧账便头大,便知这也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
晁徽使个眼色,和宁婆子一边架一个胳膊,一边拖一边劝,“佟家的事儿让妹妹自己去说吧,清官难断家务事……”
蒋氏挣扎两下,总算没再作天作地的闹,识趣的跟着走了。
“可真累。”知闲捶捶自己的腰,“比着看一夜的账本还累。这人忒难缠了,跟递不进话的人讲道理,简直是折磨自己。”
杳杳替她捏捏肩膀,“着实辛苦。”
那边凤姨娘知道没讨着好,叫宁婆子先送走了蒋氏跟晁徽,后来便听宁婆子将刚刚情形仔细说来。
“姚匪匪?跟她一个表姑娘有什么关系,竟跑出来坏事。”
宁婆子撇撇嘴,“是不知好歹了些。姨娘不知道,这丫头嘴巴利着呢,给咱们嫂子顶得都回不上话。”
“咱们是两个人,她们也是两个人,况对面还是两个丫头子,居然也输了阵?”
宁婆子心想您自己也不过就是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指望娘家能给撑腰不是异想天开么。
“晁大姐根本没插上话,坐那儿一直吃茶呢。”
凤姨娘没好气的拍拍身后的靠枕,“她当来这儿看戏的,还有那个闲心吃茶,她嫁那刘家是破落户,缺茶钱不成?”
歇了会儿又开始琢磨宁婆子的话,“那个佟知闲是大爷的嫡姑娘,姚匪匪算什么东西,也跑来给我晁家说教。我看,要给她个教训吃——”
“主子,人家可是太府卿家出来的小姐……”主子敢折腾是人家有晁家这个靠山,自己一个一无所有的婆子,若是陪着主子折腾,最后受罚可是自己这条老命。她还上有老下有小,自己出了事儿,她那不争气的丈夫可养不起这一大家子人,于是后面句句又都带着劝和的意思。
“那是从前了,她爹娘早不知道死了多少年了。”
宁婆子咽咽口水,“可姑娘还有个亲哥哥也在西征队伍里,这几日也该回来了。主子知道,这次他们可是大胜而归啊。”
这话说了等于给凤姨娘上眼药,宁婆子白白挨了凤姨娘一计眼刀。
凤姨娘招手叫贴身的丫头良月来,“咱们账上还有多少余钱,若是不够,早点去要地里的租子。这口气咱还必须得争了,就是不向着他佟知闲低这个头。”
良月看了说还有百十两。
这点子钱还是她额外在大爷哪里卖好讨来的。公里不给月钱,架不住爷们儿私下里给爱妾些花头,谁能拦得住她晁燕凤得银子。
末了又叹口气,“老夫人还在的时候,我又何至于叫她们逼到这一步。”
凤姨娘揉揉自己的肚子,这几天眼瞅着身子重了起来,那个死人要是还窝在衙门不回来,她就挺着肚子上衙门找他,他们怕丢脸她可不怕。
这头,杳杳跟知闲进了大舅母的玉京园。
知闲母亲辛氏,贞静柔婉,同凤姨娘那泼辣性子全不相同。
知闲看母亲带着眉勒,躺在床上恹恹的,着实吓了一跳,“娘,可是真的病了?”
辛氏见二人便笑,“只是身上来了事儿,无碍的。”
“夫人听说你们来,脸上颜色都好看了一些。”辛氏身边的玉婶子笑眯眯摸着两个姑娘的脑袋,“如何?管家可着实不容易吧?”
“要操心的事儿比吃的米还多,若是能不长大就好了。”
“你现在吃些苦,日后出嫁便能得心应手些。”
知闲许得是监察院巡盐御史范司俍。范司俍大知闲六岁,长得一表人才,待人接物也很有些风范。再者范家人事简单,没有大家族的众多规矩,且还是佟四爷相中且一手提拔的门生,在辛氏看来算是上上之配了。
“他们家……”知闲在亲娘面前说起范司俍还是有些害羞,“什么都好说。”
辛氏笑她,“傻孩子。”
知闲便岔开话题,“娘,今天若不是杳杳给我解了围,我可真是要被晁家那位婶婶气死了,哪有如此不讲理的人,竟能睁着眼睛说瞎话。”
知闲在佟府地位高,出门结交的也都是好人家的姑娘,她向来顺风顺水,到底不知人心险恶。
辛氏自然已经知道了方才始末,“杳杳也算我看着长大的,果然没让大舅母失望。”
《奈何她千娇百态joriz》第8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