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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这重关系,凌靖初从解斓口中,了解到不少季以舟从前在幽州营的经历,自然还有解斓最为推崇的程家军。
“季以舟八岁就参军入伍,这事儿你知道吧?”
陆霓刻意扬在唇边的笑渐渐回落。
朝夕相处数月,他是最熟悉的枕边人,那种陌生的疏离感,在表姐娓娓道来中一点点淡化。
“你那个婆母……”凌靖初说着,瞥见她的神色,改了口,“崔氏三番四次派人在幽州营找他麻烦,十岁不到的孩子,寒冬腊月只剩一身单衣,被人赶进冰谷,险些命丧狼群……”
陆霓听得心神大恸,藏在袖中的手紧握成拳,刚长出的指甲形如半月,在掌心压出深痕。
“北关那种地方长年冰封,将士们都不敢单身外出,那就是有去无回,谁知他在外面整整待了一个月,非但活下来,还杀退狼群,以狼肉裹腹,头狼都被他扒下皮来取暖。
据说当日他身披兽皮、浑身是血归来,整个大营都轰动了,人人都传他是天降煞星,也是那时,被几个出身程家军的老兵认出他的身份。那之后,崔氏大概也知无计可施,这才消停了。”
凌靖初不无感叹,“那可是程家军啊,战功赫赫,我那天瞧见‘问天斩马’的时候就该想到了……”
像她这种志在沙场之人,从前只能在史籍中观摩程军名的辉煌战迹,研习的兵书还有不少出自程家先辈之手。
如今才知,原来裳裳嫁的,竟是当世仅存的程家后人。
凌靖初握住陆霓的手,看出她满腹心事,“先前京城的那些流言,我也听到不少,不过裳裳,树大招风,季以舟之所以得罪太后、与嫡母不和,也是为护你周全,别人怎么说他不要紧,最要紧的……是你怎么想。”
陆霓心头一颤,反过来攥紧她的手。
便在这时,远处过来几人,当先一个颈上挂着白布,吊起的左臂少了一截。
风向恰好将凌靖初的话送进沙齐耳中,他呸了声:“季湛抗旨不遵,开罪太后,他还有理了?”
凌靖初蓦地起身,扬声道:“沙协理,如今你既已并入贲武卫,这般背后议论上官,该当何罪?”
沙齐没回青州营,解知闻作为补偿,叫他留在京中,如今在贲武卫领了个后勤协理,比凌靖初低一品,被她一个女子当众斥责,脸色顿显狰狞。
他留在京城,一心想找季湛报断臂之仇,刚才听说长公主车驾在营外,这才赶过来。
“季湛大逆不道残害生父,人尽皆知,怎么,旁人能议,偏我不能?”
沙齐双眼闪着凶芒,盯在陆霓身上,“昭宁长公主,你的罪状外人不知,某却一清二楚,你们夫妻还真是一样的……”
《坠金枝柏盈掬》第170章(第1/2页)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