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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不住的话,绥绥不如先回去?”胡绥绥的鼻子灵,好闻的、不好闻的味道进入她的鼻内,味道都会放大三四倍。
“不要。”胡绥绥不肯离开,嘴里重复说着不好闻,头埋着埋着便睡着了。
不敢出声呼制药童子送毯子来,裴焱解己衣给胡绥绥授温。
不到半个时辰,朱子林归来,满身是杂草和泥土,那些助教和学生,身上一个比一个脏,都没好到哪儿去。
听制药童子说裴焱携妻女来,朱子林没喘一口气,没喝一口水解渴,背着一筐药草便去见人。
此时裴姝和胡绥绥也幽幽转醒,胡绥绥呆坐在哪儿揉睡眼,裴姝醒而即喊腿痛,眉头皱起,泪涔涔随声零落,痛得无法可施的样子。
朱子林老远就听见孥稚的痛呼声,边走边卸了肩上的竹框,步子不禁加快,飚然径入偏屋,对裴焱先施一礼。
此时此刻,礼对裴焱来说可有可无了,朱子林才一拜,他便摇腕岔断,指着裴姝的腿,说:“翁翁不必多礼,女郎的骨头走作,还请翁翁快快殚医技医之,宽其疼。”
说着,裴焱卷起裴姝的裤管,把她的鞋袜也脱去,露出因走作而发红发肿的脚踝。
鞋袜褪去,五个脚趾头因遘凉风而向内蜷缩。胡绥绥见之,用温热的手包住裴姝的脚趾头。
朱子林上前一视,二指摸一摸脚踝,一摸便知情况严不严重。
单纯性骨折,情况良好。不过情况良好,接骨的那一瞬间也会疼,裴姝的腿一直绷着,这样不便接骨。
心上飞过一计,朱子林脸上堆起灿烂的笑容,两只手放在裴姝腿上,说:“单纯性骨折,府君不用担心,接上就无大碍,后面几日少动左腿,哎呀,今日上山,在山中发现了一条好大的鱼……”
他用鱼来转移裴姝的注意力。
感到裴姝的左腿垂垂松弛下来,朱子林面不改色,嘴上继续说,手抓着腿一扭,只听咔嚓一声,骨头正位了。
裴姝只感到一阵酸疼,朱子林便笑着道好了,呼外边的制药童子取来两块竹板,用布缠绕在脚踝脚踝上:“五日后再来取下。”
竹板夹上,鞋儿、袜儿都不用穿了。
“五日……”裴姝看着脚踝上的竹板,问道,“四日不可以吗?朱翁翁。”
朱子林不解裴姝这一问,四日和五日有什么区别吗?裴焱代她解释:“五日后州学有蹴鞠赛,姝儿是参赛者。”
裴姝以为五日后拆下竹板左腿便恢复如初,实际上骨头走作,想要恢复如初,快则一个月,慢则半年。
“翁翁要说实话了,今次蹴鞠赛,女郎定是参加不得的,这几日定要好生歇息……”话未毕,裴姝抿起嘴,欲哭不哭。
裴姝也是他看生见长的,朱子林自知刚刚那番话伤了她的心,转而双眉且展,辞色温温:“女郎勿伤心,翁翁给你开些公拟的好方子,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裴姝自顾伤心,朱子林怎么用好话来哄,她也高兴不起来,回到府衙,她缩在胡绥绥怀里无声哭泣:“阿娘,姝儿可以负伤参赛吗?姝儿不怕疼。”
胡绥绥的衣襟被泪水打湿了一大片。
裴姝爱鱼也爱球,为了一场蹴鞠赛,背地里流了多少汗水,膝盖的皮破了多少层,突然不能参赛,教她如何不伤心。
负伤参赛只会加重伤情,胡绥绥不知怎么回答,裴姝才不会更伤心,不停和裴焱溜眼色。
裴焱领意,酝酿着来哄:“等姝儿拆了竹板,爹爹陪姝儿打球可好?”
打球不需用腿,人只要骑在马上,手持一根鞠杖击球,士兵常以打球为乐事,汉州的教场,就有打球场。
打球的乐趣十足,裴姝闻言,垂垂止泣:“可是姝儿……姝儿不会骑马。”
胡绥绥拍惜裴姝的背,道:“阿娘会骑马,让爹爹带着姝儿骑,视为一队,阿娘为一队,这般可好?”
裴姝觉得胡绥绥的打算好,点头道:“那说好了,爹爹和阿娘,要陪姝儿打球。”
参加不了蹴鞠赛,但能去打球,裴姝转喜,在府中休息了一日,骨头酸痛骤减五分,第三日坐不住,于是抱着书,一步步挑着腿上学去了。
庄河看裴姝走路不稳,心里内疚,道:“对不起。”
裴姝也拐也拐向后退一武,哼一声,没好气回:“我那天可不是觉得自己错了才道歉,也不是因为一打三分低觉得理亏才道歉,只是我不愿让爹爹为难,你这句道歉,应该与我爹爹和阿娘说……”
裴姝去上学,胡绥绥抱着裴焱的手臂哇哇乱叫:“裴裴,你得教我骑马!要不到时候我会摔死的。”
第53章风云突变情更深5
胡绥绥拉着裴焱的手,身体扭如扭股儿糖似,分不开。裴焱的手留下了淡淡的红印子。
《有狐绥绥怎么读》第72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