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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绥绥爱偷银子,这件事情他一直是知道的,每回偷的不多,他也懒去追究。
不过知道胡绥绥是只狐狸后他忍不住去发起纳闷。
细细去联络胡绥绥往日的举动,性格活变,拳头上立得人,胳膊上走得马,但花钱不摆阔,给她的银子都藏起来,送她的首饰也藏着不戴,大半年里只打换两件衣服穿,穿坏了也不扔,非要亲自拿针线补,怎么看也不像是被娇养出来的姑娘,倒像是一个极缺银子的穷姑娘。
看来得找个日子与她折证一个明白。
周巡后面说了什么,裴焱没有听进去,快下番的时候汉州医药博士朱子林身上装了两个料袋过来,狮子口大开要了一大笔钱财治疾。
周巡是汉州录事,管汉州的财政,朱子林是汉州医药博士,管的是整个汉州疾病的治疗。
周巡听到朱子林要这般多银子,肉上疼得鼻孔喷热气,驳了一句:“上回给的银子这么快就用尽了?”
朱子林看也不看周巡,对裴焱拱手再行一礼:“府君,虽说为医者身份卑,但一州的繁荣与否,最离不开医者。当下的三月春,万物复苏,冰雪消融,冬日蛰伏之蛇亦苏醒,恶虫传疾,人多有因蛇虫之咬而伤死,单是昨日,军营已有数百位士兵因蛇虫之咬而险些丧了命,虽说都是些小兵,命不贵哉,可都是一条命,见之不救,为医者之耻是也。”
胡绥绥喜欢在话的结尾说一个是也,当下听朱子林说出是也二字真是一点也不可爱,裴焱眉头一皱,道:“本府君可没说不救。银子明日我差人给翁翁送过去。”
周巡又哼了一声,拿不住低声骂道:“这个臭老头子。”
处理了一日的公文,裴焱舒颈下番,颈上有伤,今日他特意穿了一件能遮住颈的衣裳,周巡与他挨得近也没发现他脖子上有伤。
回到后院,只见胡绥绥搬了张小马扎坐在那个被填起来的洞前发愣。
裴焱走到她身后,低头一看,不是在发愣,是在偷吃东西,偷吃一盘加了酱醋的鸡翅,两个鸡翅都吃完了,她正津津有味地吮手指上的汁。
“胡绥绥,你把鸡给吃了?”
第4章美不美由谁说了算
话音刚落,那只母鸡就从一堆草中飞出来,在裴焱旁边悠然打转。
胡绥绥看傻子似的回看一眼裴焱,道:“没吃你那只鸡,吃的是厨子买的鸡,我知道你这只鸡是拿来下蛋的,下的蛋还要给那户人家送去,我可不是那么贪吃的狐狸。”
裴焱以为胡绥绥废力气追鸡只是为了吃它,原来是自己误会,很快镇定下来,拿走她手上的盘子,岔开话:“说了不准吃盐吃醋吃酱,怎的还偷偷吃。”
“吃都吃了你要我吐出来吗?晚饭我吃饱了,要睡觉了。”胡绥绥没好气回道,站起身回了寝室,没迟疑地关上了门。
裴焱把盘子递给小奚奴,跟着胡绥绥的脚跟走,蛮力推开那扇刚合起的门。
门哐啷一声打开,胡绥绥人还在门后没走,额头被门给撞了一下,她捂着额头,佯装吃疼道:“呜呜……头疼死啦。”
“疼?你们狐狸早就练出铁头功了吧,就在捕猎的时候。”裴焱可不相信胡绥绥说的疼,她除了捂住额头,眼神一点变化也没有。
裴焱说的没错,胡绥绥也不好意思继续装,她自己吃饱了,就眼不转地看裴焱吃饭。
裴焱所吃之物与她吃的一样,都没有加太多的佐料,胡绥绥好奇发问:“裴裴你也是五虫之一?是天上飞的还是地上走的呢?为什么也不能吃酱醋盐吗?”
裴焱?了一口白饭吃,细嚼七次吞进肚子中,淡淡道:“我喜欢。节俭。”
“伪君子……”胡绥绥嘀咕一句,自顾玩起了软塌塌的发梢,手腕上带着的翡翠镯子上下不定,溜来溜去。
春日的天一下子就暗了,胡绥绥见天上那轮明晃晃的月儿,头皮一痒,两目圆睁,一个没忍住在裴焱还在吃饭的时候变成了狐狸。
原形才现,便摇头甩尾抖落一团白毛,风蹈隙吹来,白毛全吹到裴焱饭菜里了。
白毛在眼前飘过,裴焱手背上凸露的青筋了了可见,他放下筷子,忍着怒气抱起胡绥绥去院子:“胡绥绥你怎么一点也不爱干净?都说了抖毛去院子里抖。”
胡绥绥搔首不知痒处,乖坐在裴焱臂上不做声,裴焱憋住气,胡绥绥掉毛严重,一个呼吸就会吸入许多毛。
小马扎依原在原地,裴焱把胡绥绥放在马扎上,而后退了三四武:“快抖吧。”
“裴裴我想要把梳子梳毛。”胡绥绥毫无顾忌地抖了一通,只一下,周遭似是飘起了六花。
碰过胡绥绥的衣服全是毛,用手拍也掉不下一根,裴焱去拿梳子的同时也脱掉了外衣。
《有狐绥绥怎么读什么意思》第5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