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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日,裴姝蹲在府前和自己打鹊儿,等裴焱人情回来,开口就道:“爹爹,原来小九姑有牡猫相伴的,是一只衔蝉,那姝儿什么时候能有牡狐狸相伴呢?”
裴焱心肝被摘了下来似,痛得脸色大改,抱起裴姝,好头好面,温言教导:“凡牡物,包括人,遇良难,遇坏易,牡物性情不定,如人七贫七富。姝儿还小,不懂这个理,不着急,不着急,不着急。”连说了三句不着急,自己心里却着急得慌。
晚间和胡绥绥说提起裴姝想要牡狐狸相伴的事儿,一提起来心情十分激动,频拍榻板,总说世间无人配得上裴姝。
“估摸着姝儿不是想要牡狐狸相伴。”胡绥绥二指撮着下巴,思考着回,“前些时日姝儿与绥绥说往后可以的话,要和渔夫恭喜,这样便日日能食鱼。”
裴焱极其痛心:“痴也!痴也!”
胡绥绥附和:“是有些痴了。”
在外头流浪多年的小九姑,被一户爱猫的人家,用鱼和盐给聘去了。
裴姝松了口气,被聘去了也好,以后走在路上再也不用避着小九姑了。
小九姑被人聘去后澡了身,脏兮兮的白毛瞬间柔软发光,只有尾巴哪儿是黑乎乎的,如何也洗不干净,原来小九姑是一只雪里拖枪,脖挂又金锁,走起路来好不威风,蟠蜿而睡,又好不优雅。
聘请它的那户人家,还聘了许多猫,有衔蝉、乌云盖雪、金瓶挂玉钩等,小九姑很快与它们打成了一片。
然后小九姑就带着这些猫儿,一块来寻裴姝报仇。
一日旁午,雪方停,裴焱在前院哪儿写信,晁巾阙与吐蕃前几日又打了起来,今次与往日不同,吐蕃被打成了一群无头苍蝇似的,到处乱窜,晁巾阙杀敌猛,但负了伤。不少刺史都送上书信慰问,周巡也让裴焱写封信送过去。
裴焱拈着管,迟迟不落笔,一旁的周巡意绪无聊,把头一低,看见桌腿满是啮痕,无声道句奇怪,嘀咕着问:“府君家中养犬乎?”
“无。”裴焱不知他为何突然发问,简洁回话。
“怪哉!那桌腿怎有啮痕如此?怪哉!怪哉!”周巡发出一声声惊叹。
这下裴焱明白过来了,在纸上随意写了几个字,随口扯谎:“我手痒,抠的。”
裴姝正值毁牙年龄,牙痒痒,总爱咬些坚硬物,她颇爱咬前院办公的桌腿。那张桌子红木制,香气淡淡,咬起来也不矼牙。
裴姝把四个腿儿都咬了一遍,裴焱不曾制止过。
言次间,眼前“嗖”的闪过一团白影,直往后院奔去。
白影消失,空中漂浮着几团白毛。
周巡眼力佳,看清了白影是何物了,是一只穿了松绿花袄的小狐狸,他问:“府君,方才有只狐狸跑过去了……”
“呵呵……”裴焱也看清了,那狐狸不就是裴姝吗?
毕露原形,还跑得这么着急,不知遇到了何事。裴焱讪笑着分辩:“翁翁眼错了罢,我什么也没瞧见啊。”
话音刚落,小九姑出现,带着一群猫儿嗅着裴姝的气味奔去。
又是狐狸又是猫的,周巡挠头好生纳闷:“府君的后院是有什么好东西吗?”
看见气势汹汹的小九姑,裴焱暗叫不好,把手中的笔一扔,匆匆往后院去。
到了后院,只见化成狐狸的裴姝被数只猫儿紧追不舍,她边跑边打唤胡绥绥:“阿娘!阿娘!快救救姝儿。”
第46章狐狸与猫与母鸡
胡绥绥正在睡觉,听见呼叫声,猛地从房内窜出,护着裴姝和小九姑打架,打出了当年在黄草山保护母鸡妹妹的气势,被猫爪抓下一团一团的毛仍继续战斗,张嘴咬猫儿的头,还喌喌呼母鸡:“母鸡妹妹快来。”
母鸡见呼,咯咯乱叫,扑扇着翅膀赶来,用那尖利的嘴,下死劲儿啄猫儿的头。
好在后院里无杂人在。
裴姝从肚皮出来后,常控制不住会露出狐狸耳或者尾巴,怕被人发现,裴焱下命令,未经允许不许来后院。
这画面若被人瞧去了,可是会被人写进话本里。
一群猫儿坐窝儿打不过一只护女心切的狐狸和一只母鸡,纷纷哀嚎一声,逾墙而走。
裴焱愣住了,原来胡绥绥的嘴巴能张如此大,大到可以吞进一个猫头,从前她咬他,口中还是留了一点情的。
胡绥绥受伤严重,秃了几处,创口也有好几处,但她皮糙肉厚,感觉不到疼,打赢以后,便化成人样,抱起蹲在花阴下瑟瑟发抖,还未变成人形的裴姝,两眼含泪,仔细检查她的伤势:“呜呜呜,姝儿可有受伤?”
“回阿娘,姝儿没有受伤呢!”裴姝挥舞着前爪,眨眼间变成人,眼里有光,她的阿娘好厉害,能咬爹爹,还能咬猫儿。
《有狐绥绥怎么读什么意思》第62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