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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婉君的叫声,之后又陆陆续续在府上荡了好几个晚上。
我平日里甚少出门的,那两天却都比朗子愈还晚回来。
到了第三日,他终于坐不住了,在屋子里守株待兔。
一看见我就吩咐人摁住我:「搜她身。」
我大喊:「你疯了吗?你要搜什么,我能有什么?」
「谁知道呢?男人的汗巾、手表、信物。」朗子愈鹰隼似的眼盯着我,「你要是偷了人,就自己拿出来。」
由头罢了,我才不信他真要找这个。
他无非是疑心太重了,生怕我这个唯一的身边人也在算计他。
但我还是「扑哧」笑出声,顺着他的话说:「您这是吃哪门子的醋?」
「什么吃醋!我吃你的醋?」许是从没被人这样说过,他竟红了半片脸,指挥那几个老妈子,「搜干净了,看看她出去都做些什么。」
几双手在我身上摸来摸去,痒得我又哭又笑,差点在地上打滚,不禁连声求饶:「小祖宗,您放过我,您让她们都出去,我自己拿出来。」
朗子愈一个眼神,几只手便散开。
我乖乖地把手塞进兜,拿出个小瓶罐。
打开,膏状的质地,微微散着薄荷香。
「是什么?」
「别碰!」朗子愈手刚伸过来,就被我打开,「别弄脏了。」
我招招手,他一脸厌弃,最终还是把耳朵凑过来。
「从前在妓馆里,那些客人没轻没重,不把人当人的。有些姐妹留了伤,涂上这个便好得快些。」
朗子愈一下子明白了,他诧异地看着我:「这些天你就为这个?」
「不然呢?外面太乱了,原本卖这药的铺子关了门,我跑了一圈都没找着,最后去了四十里外的城南才买到。」
我想了想,委屈巴巴地看了他一眼,心一横手一伸,转过脑袋:
「要不给你吧,你拿给她去,送你做个人情。」
见他无动于衷,我抽了抽鼻子:
「我也不想自己给她,回头呀,又要遭她笑。我是谁呀,妓子!毕竟,除了下九流,谁会知道这种药呢。」
朗子愈把我拳头握紧:「绾绾,你是绾绾。」
顿了顿:「她是我爹的四姨太。」
说罢,他抱了我一下。
柔情蜜意,挺唬人的。
如果不是,他的手还顺带在我兜里袖里都走了一遍,省得我藏了什么要他命的东西。
他信不过人,这是他的天性。
但有些事儿我偏偏信了他,这是我的命数。
《欲穷年朗子愈》14(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