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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国公冷笑不理,一袭白袍在一片红光中格外显眼,衣袂猎猎,陈述着凤皇登基以来,假传先皇遗旨,逼死太后,迫害安乐王,宗宗劣行,罄竹难书,最后,矛头指向清鸣:“更有甚者,吾堂堂一国之君,竟欲立先皇遗妃为后,国体何在?”
“先皇遗妃?”凤皇轻笑。“敢问先皇哪一道旨意封玉瑶宫为妃了?”
“纵然没有封诰,但谁人不知,玉瑶宫乃是先皇宠妾!”
出声的是同样未被挟持的兵部尚书,至此,镇国公党人三三两两崭露头角,占据下首好几处席位。
熊熊火焰照过众人面孔,所见皆是一片深以为然神色,镇国公心中得意,望向上位,却见凤皇突然大笑开来,撑着桌子问身侧的人:“小拙,你多大了?”
清鸣顿了一下,随即抬手解下面纱,盈盈答道:“回陛下,清鸣今年十四。”
“十四……先皇是十四年前带清鸣小姐回宫的,也就是说彼时清鸣小姐未满周岁,宠妾之说,实乃滑天下之大稽。镇国公,先帝尸骨未寒,岂容你如此毁谤?先帝后鹣鲽情深,生死相随,又岂容你如此毁谤?依我看,不忠不仁的是你!”
解东风一番慷慨陈词,激起座下部分官员附和。
镇国公在一片争吵声之中,面上交杂着激狂与压抑,越发狰狞,叱道:“众臣僚慎言,莫忘了颈上的利器。我大军已包围皇城——”
“且慢。”凤皇突然打断了他。“朕很好奇,你篡位成功后是要自立为王还是另有打算?”
作者有话要说:补齐~~~今天RP好,貌似凌晨还能更一章~
捌·清鸣于朝
不知何时起,局面竟像是被凤皇掌握了,尽管他依然处于被挟持的境地。就连他身侧的一介女子,也丝毫不见惊慌,一派闲适,座下死忠的保皇一党朱相与解东风等人也是安如泰山,而帝师——
镇国公终于发现不对之处。
凤氏皇朝传至这一代,号称文有朱相,武有皋兰将军,但朝堂之中最令人防不胜防的其实不是朱相,却是身世成迷神鬼莫测的青年帝师。
而此刻,帝师不知所踪。
镇国公心中隐隐有不祥预感,想到十万大军,方定了定心,高声道:“先皇早年有王子遗落民间,蒙天大幸,终让本帅寻回,今日举事,就是为正皇统!”
“私生子?”
清鸣惊呼出声,这剧情神展开得她不得不站起来了,一个不慎,差点蹭到刀刃。她瞪向身后,那鬼面人身子一缩,竟将刀刃往外移了几寸。清鸣这才满意了,继续问道:“私生子比陛下大还是小?出落得如何?生母可在?在何处找到的?可曾婚配?有何韵事?”
鬼面人持刀的手一抖,竭力遏止自己扶额的冲动。
清鸣的连声追问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颗稻草,场中紧张气氛瞬间转为滑稽,座下百姓无不双眼晶亮,为亲身莅临皇室秘辛发现现场而狼血沸腾。
镇国公额上一滴冷汗滑落,凤皇深感抱歉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小拙不懂事,爱卿海涵。家教不严,惭愧惭愧。”
“你怎么——”怎么脱离刺客控制的?!
来不及问完整句,只听天边一声雕鸣,一只白雕俯冲而下,恰恰停在鬼面人横放的刀面上,亲昵地磨蹭着清鸣。
“皇城之围已解,姑奶奶没空陪你们玩,回了。”
紧随其后的八哥难得压抑了自己过分清脆的嗓音,将皋兰将军冷淡不耐的语气学了个八九成,连向来老成持稳的朱相,明知是八哥学舌,还是微微动容。
“哈哈,倒让你们抢先了一步。”
虽然群众对这一刻三变接踵而来雨后春笋般不断涌现的神展开已然麻木,却还是被踏月而来的帝师狠狠惊艳了一把。
公冶白手持一卷宣纸缓步趋前,躬身上呈:“此乃围城众上将的伏罪状。至于刺客,已尽数伏诛,外围影卫亦已撤退。”
他微微一笑,如明月流光:“微臣,幸不辱命。”
相较之下,镇国公面白如纸,虎目长阖,颓色尽显。他早知朱氏一门那关过不了,百般图谋,本就不为篡位,只想倾力一搏同归于尽,却千算万算算不到一手安排的刺客竟会换成了传说中的影卫。
兵败如山倒,不外如是。
一场变乱,来时汹汹,去时恹恹,如汤泼瑞雪,风卷残云。
干戈止,宴席重开。
乱党求饶之声,声犹在耳,鼓乐丝竹之声也难免阻涩。
唯一不受外物影响的大概只有那只时刻保持欢脱的八哥了,它还在不断重复着皋兰将军的那几句话,尔雅听得烦了就抽它一下。
气氛有些尴尬。
最高领导人凤皇整了整龙袍,发话了:“春祭岂可无舞?”
《一代闲君讲的什么》第19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