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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妇人没料到这个,也扑将上去同陈婆子缠斗起来,联合着那两个大汉,也就是以三敌一。
陈婆子渐渐就落了下风。
云凤知道自己在旁边也是个累赘,逮着空档就想往那门外跑,好去喊人。
那妇人煞是眼尖,看见云凤的蓝衣一闪,就在此时快步窜到云凤面前,抓了她头发往后一扯,将一张帕子按在云凤的口鼻间。
陈婆子心道不好,眼睁睁就看到云凤用力睁着双眼,软倒在地上了。
冬天本就夜长昼,不过一下子,天色就由擦黑变作昏黑,暮色四合,艾寿家那肥硕的身影渐渐隐于黑暗中。
枣花一方面担心被发现不敢跟得太紧,一方面又怕跟丢,小心翼翼的,生怕半步行差踏错,惊动了那老妇,这么一路走来,却见艾寿家的停在了后院一处,围着那空地直打转转。一边搓着手一边望着天。
枣花心想这艾寿家的耍的什么幺蛾子。
莫不是自己的行踪被她发现了?
枣花正左思右想不得要领之时,突然听到天空中“咻”的一声响,不知是谁放了一只冲天箭。这冲天箭原是极普通的一种烟火,年节的时候小男孩最是喜欢,点燃线引,冲天一响。
艾寿家的这才满意的笑了笑,转身快步走了。
枣花一边想着这冲天箭莫不是有什么名堂一边赶紧跟上去了。
终是见到艾寿家的停在了一处小楼前,这小楼原本荒僻着,年前兰璇命人将它翻新出来,还取了个听风楼的名字,这两天打扫得干干净净的给那永熹班的住。此时前头戏未散,小楼前安静的悬挂着一排排的红灯笼,衬着夜色,有几分静谧。
那艾寿家的先是东张西望了一番,这才上了二楼。
枣花脱了鞋子踩着冰冷的木阶梯走到楼梯口,就着楼道里火红灯笼的光芒,隔着那木楼墙的镂空花看到那艾寿家的敲了一间房的门,一个瘦弱的男人出来应门,艾寿家的跟着他就进去了,枣花定睛一看,她原是认得那人,是艾寿家的亲生儿子,俗称瘌痢头,是艾府里出名的游手好闲的人,又好赌又好嫖,早几年还在这艾府里做过活儿,后来被峙逸打发出去了,这几年也不知道在哪儿混着。
枣花大着胆子摸到那门边,曲着腿蹲在那儿,就听见里头传来艾寿家的声音:“……那边已经得手了,那戏子也马上也要唱完了,会有人先把他引过来,你就小心在这儿候着他,记得依计行事,东西你准备好了吗?”
枣花心里咯噔一声,不明白那所谓得手是什么意思。莫非同那冲天箭有关系?
瘌痢头嘿嘿一笑:“娘你放心,东西都备齐了,那药粉原是我托一个朋友买的,上好的药,他吃了不要说女人,就是母猪……嘿嘿……到时候把他同那寡妇放在一个被窝里头……”
“这就好,到时候人都回来了,你借故打开那戏子的房门,就把这事闹大,让你收买的戏班子里头的人,你收买了吗?不会又不干正事把钱拿去赌了吧!”
“娘说的哪里话,我就算是不干好事,看在那天仙一样的西屋奶奶份上,也不会……”
“作死的畜生,说的什么话,老娘我要走了,你赶紧的……”
枣花不过是个小丫头,心地良善,又哪里想象得出他们要干什么,隐隐却又听出些眉目,只是不敢相信这世上竟真有人存了这样恶毒的心思,要行这歹毒的事。
台上的戏演得火热朝天,紧密的锣鼓声伴着小叫天不住翻滚的身躯。眼看着他就要翻上第五十个跟头了,众人抑制不住大声叫好,胡之康都站了起来,一边拍着红肿的巴掌一面对着峙逸兴奋道:“这身手……都唱了一晚上了,还能这样……果然名角儿就是名角儿……”
峙逸脸上挂着敷衍的笑容,心跳得比那台上的锣鼓声还要激烈,手心密密出着汗。
忽而,一个仆从过来道:“爷,艾管事在下头有事禀报。”
峙逸顾不得众人,旋身下了楼。
大冷的天,峙逸的后背却出了一层汗,头一阵阵发晕,眼前整个楼道似乎都在抖动,他似乎走了极久,才走到楼梯的最下一层,见到艾维正急迫的走来走去的,那慌张的表情他的心在那一刻如被人生生用手掐住一般疼痛。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没有稳住。
艾维忙上前扶了他一把:“爷……赶过去的时候……屋里已经没了人,连陈婆子都不见了……我们几乎把东屋翻了个遍……”
峙逸的喉咙干涩起来:“你说什么?她人呢?不是让你看着她吗?”他的声音怪异的细弱,一双眼虽然看着艾维,目光却似穿过艾维,去了远方。他说好要照顾她的,他对自己发过誓不让她再受到一点点伤害的,她原是以为他可以保护得了她的,可是……
《恶妇之春讲了什么》第110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