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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拇指轻顶剑柄,露出半寸冰冷的剑锋:“檀越即刻成全。”
回房时清婉替殷逐离更衣,沈小王爷还小心翼翼,殷逐离回头看他,一脸疑惑:“你怕什么?”
沈庭蛟左右仔细打量她:“你……不生气了?”
殷逐离朗声一笑,挥手摒退了清婉,亲自替他更衣:“我根本就没生气。”
沈庭蛟换了宽松的白袍,长发如瀑般垂落腰际,丰神如玉,当真是奇葩逸丽,淑质艳光。见到她打量,他却微红了脸,径直上榻,钻到了薄被里。殷逐离心下也是好笑——这九爷如何能生得这般风采,举手投足,竟是处处都可了她的心意。
如果……如果不是有人先他一步……她不得不承认这个九爷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第27章第二十七章:杀人诛心
第二十七章:杀人诛心
曲家旧时的仆从,大多被遣散,留下来的除了曲福以外,就没有超过二十年的。曲二公子查得都快绝望了,突然峰回路转,找到一个曲家被遣回老家养老的旧仆。
其人已经很老,但往事倒还记得一些:“二少爷是问殷大当家啊……”他努力回想了一番,终于记起一些零碎的片段,“当年圣祖皇帝其实是没有钱粮起兵的,但北昭那个圣武皇帝抄没了富贵城殷家。殷大当家为了救族人的性命,向圣祖爷投诚,助他起兵推翻北昭,建立了大荥王朝。”
曲怀觞颇有不耐之色:“这事谁都知道,说重点。”
该仆已老得满脸皱纹,记性倒是不差:“我记得当年是二公子出生不久,老爷在涪城又娶了一房妻子。老爷倒是没说那位夫人的身份,但私下里有些有点见识的也认得她,据说她就是富贵城的殷大当家殷碧梧。”
他再吃力地想了想:“当时老爷同新夫人十分恩爱,成亲后不久,新夫人就给了老爷两张藏宝图,老爷献给了圣祖爷,圣祖爷带兵前去启出,方才筹得粮饷,一路打到长安帝都,终于改天换地,也成了大荥王朝的开国之君。”
曲怀觞也有些愕然,《大荥史录》上可没这么记载:“殷大当家同我爹成过亲?”
老仆却很肯定:“千真万确,当时府中各人都有领到新夫人的赏钱,十两重的银元宝。”他用手比了比,神色笃定,“后来新夫人有了身孕,老爷就不常外出,整日里陪着夫人。当时府里下人大多是临时换的,也没有人提起老爷的元配。及至几个月后,新夫人开始有些显怀了,老爷突然将新夫人的随侍全部杀死。那一天府里的血染得地板都猩红一片。”
他神色中仍甚为惊恐:“大家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老爷却提刀闯进了新夫人的院子。大家都说老爷疯了,有不少人都偷偷逃命了。可后来,突然圣祖爷派人前来,令老爷留新夫人一命。”
曲怀觞听得一头雾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那老仆却略透了几分得意:“二公子这话要是问旁人,断断是得不到答案的。当年因府里的奴仆大多逃走了,小的只能自己引了那传信的亲兵进到新夫人的院子。那亲兵告诉老爷,只说新夫人给的第二张藏宝图是假的。那地方根本就没有宝藏。老爷悖然大怒,新夫人却一直在笑。”
“‘曲将军,两份藏宝图殷某可是交予你手的,倘若今日殷某横死,你猜沈晚宴会不会动动脑筋,想想真正藏宝图的去处呢?再者,殷碧梧这个人,向来眦睚必报,你若将我交给沈晚宴,你猜我会不会告诉他是你伪造假图,意图私吞宝藏呢?’”
老仆忆及旧事,将曲天棘的神态倒是学了个六分:“当时老爷很生气,就说了句……‘根本没有第二份藏宝图,你一直在骗我!’新夫人虽然伤重,却仍是在笑,‘我骗你?曲将军,那谁又骗了我呢?你若要缚我去见沈晚宴就快些,黄泉路上,殷某敬候将军。哈,不过将军携妻儿老幼,想必也定然是走不快的,免不了又要殷某久等。’”
说到这里曲怀觞却是有些明白:“史实上只记载了殷氏一门助沈氏起兵,何偿提到这样的互相猜疑算计。殷碧梧掐准了钱粮,令圣祖皇帝有钱起兵却无钱治国,再加之内忧外患、连年战乱,朝廷捉襟见肘、处处受制,不得不留殷氏一家荣耀至今。不对啊,那殷逐离……”他突然明白过来,脸色大变,“殷逐离就是当年殷碧梧怀的那个孩子?那——那她岂不是——”
老仆不是很明白:“老爷杀了圣祖皇帝派来的亲兵,放走了新夫人。新夫人这一走就再也没有下落。殷家只说大当家下落不明,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再没有她的消息。”
曲怀觞却是心知肚明:“她若逃回殷家,殷家岂敢声张?必是瞒着她的消息了。只是如此算来,殷逐离竟也是我们同父异母的亲妹妹了……”他又想起那日,殷逐离似一语双关的那句话——总归是一家人,一家人……
《请上当》第48章(第1/1页)